果郡王的话听在皇上耳朵里那就是——我真的不想干活,我也不想政治联姻,更不想去和亲。
岂有此理,还有天理王法吗?!
皇上对果郡王的不满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偏果郡王这个大聪明听不懂人话,把皇上想要安排给他的活都当成是对他的试探,主打一个拒绝。
“你给朕滚出去!”
皇上气急败坏,一脚把果郡王踹了出去,心道回头就叫老十四把你个吃白食的套麻袋打一顿。
“呼。”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气不顺,“苏培盛,坤宁宫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苏培盛端上一杯冷热适中的茶水,道:“打听清楚了,除了沈贵人被贬为了常在外,碎玉轩的莞常在也被贬为了官女子,其他小主倒没什么事。”
“据说皇后娘娘被这莞官女子气得不轻。”
皇上喝了口茶点点头,脸上并无不悦之色:“意料之中的事,皇后就爱使小性。”
苏培盛:“……”
刚刚还吐槽果郡王自以为是的皇上,此刻也格外自以为是。
皇上猜测皇后应该是发现了甄嬛长得像柔则的事,因此起了迁怒之心,所以对莞官女子挨打受罚并没有太多关注。
毕竟这一关早晚都要受的,不受才奇怪。
若是哪一天皇后看见和柔则长得相似的妾妃无动于衷了,皇上反而不自在,那不是说明皇后已经变心,或是对他没有感情了吗?
那怎么能行。
“皇上可要去看看皇后娘娘?”苏培盛故意道,他就是看不顺眼皇上嘚瑟的表情。
“咳咳。”皇上不满地瞪了苏培盛一眼,又拿了个奏折在手上,“朕都说了,近日公务繁忙,让皇后不必等朕了。”
一连好几日,皇上都宿在了养心殿。
但除了华妃和新入宫的嫔妃外,无人关心。
太后只要皇上不独宠某一个妾妃就行,王若弗忙着给文鸳调养身子和给大女儿华阳挑选婚事,其余嫔妃也不敢在这时候出来浪。
高门嫁女,是王若弗上辈子的执念和愿望,可惜最终还是没完成。
这辈子倒好,谁家门第能比她家高啊,再高就真上天嫁玉帝了。
基于上辈子小女儿低嫁的前车之鉴,王若弗对女婿的要求极为严苛。
——出身不能差,不能没面子;家里不能穷,不能没里子;妯娌不能多,人多是非多。
——女婿也要有本事,有长相,有良心。
条条框框下来,直接把有意尚公主的人家排除了个干净。
“真是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若弗骂骂咧咧,完全是不觉得是自己要求太过,她女儿可是当今天子的嫡长女,千娇万爱长大,又出落的亭亭玉立,端庄大方。
本来就该配最好的夫婿。
“这一批不行就再找,我就算是养女儿一辈子,也不会让我的华阳去受苦。”王若弗斩钉截铁道。
上辈子她就是看着女儿的年纪大了,担心往后只会越找越差,才几次三番妥协就范,到头俩她两个女儿过得是什么日子。
那真是拿着嫁妆养夫家,还要成日看婆母和妯娌的脸色,夫婿要是贴心就算了,结果妾室也是一个没少纳。
这辈子,她是皇后,她儿子是太子,女儿是公主,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
谁还敢笑话公主不成,真是活腻味了嫌命长。
“娘娘,恕奴婢多嘴,先帝的公主有不少是嫁去蒙古和亲的。”染冬忧思道,担心到时公主若被派去和亲,皇后娘娘会更心痛。
但王若弗显然没接上染冬的脑回路,回道:“和亲?先帝还有那么多儿子,哪里轮得到我的华阳和如菱。”
一句话把染冬给干沉默了。
也是她多虑了,不说如今的蒙古未必敢那么嚣张,妄想尚的天子的女儿,就算有,王若弗也有把握让皇上没那个胆子嫁她女儿。
宫中一派和谐。
皇上终于有胆子召见新人了,知道了皇后的态度,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决定对沈眉庄和甄嬛冷处理一段时间。
所以第一个侍寝的是富察贵人。
这个情况符合所有人的心理预期,毕竟阖宫觐见那日刚强调过先满蒙后汉,因此也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富察贵人头次一脸羞涩的来坤宁宫请安时,华妃都懒得多酸一句。
对于众人漠视的态度,富察贵人一开始还老大不服气,但当晚皇上就翻了别人的牌子。
今生有了王若弗这一股泥石流的突然出现,改变了太多轨迹,皇上虽依旧喜欢温婉有才情懂诗书的女子,但反感强势有野心的女子。
小心机无伤大雅,贪图富贵虚荣些也无妨,但若是谋求多了就让人生厌了。
柔顺且善于做低伏小,察言观色的安陵容应运得宠。
侍寝第二日就成了安贵人,明面上的赏赐倒是没有超过贵人的例,但这已足以让富察贵人眼热。
富察贵人想到自己昨日才在请安时大秀皇上的赏赐,今日安陵容就成了贵人,拿到了和她同等的赏赐,真是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对安陵容的轻视,也加剧了她的傲慢迁怒。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尽会使一些狐媚下作的手段。”
前去坤宁宫的路上,富察贵人就冲安陵容骂了起来,“你给我等着。”
安陵容难堪地低下头,面对颐指气使的富察贵人不敢多说什么,发觉周围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在往她这边看,更是无地自容。
反倒是夏冬春得意洋洋道:“自个儿没本事呢,就不要怪皇上喜欢别人。”
夏冬春一开口就知有没有,那娇滴滴又阴阳怪气的嗓音说起难听话来,讽刺意味十足,仇恨值拉满,富察贵人瞬间就被引燃了。
停下脚步转过身,直指夏冬春道:“你说谁没有本事?”
安陵容拉了拉夏冬春的胳膊,解释道:“富察贵人,夏姐姐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
“谁问你了。”富察贵人语气不善地打断,“小门小户的不懂规矩,本小主和夏常在说话,有你什么事。”
夏冬春虽因富察贵人的家世,一直想和富察贵人搞好关系,但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被指着鼻子骂了哪里还能忍。
挺了挺胸离富察贵人更近了些,挑衅道:“你是贵人,陵容也是贵人,谁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