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
浣碧将各宫娘娘赏赐给甄嬛的首饰一一分门别类,眼中流露出羡慕和期盼的情绪。
状似不经意道:“三日后,皇上就会召见新人侍寝了,你说皇上会先翻谁的牌子?”
“这谁知道。”流朱打扫着甄嬛的寝室,对浣碧问的事情毫不关心。
“我倒觉得一定是小主。”浣碧低头浅笑,语气带着不符合身份的得意自满,“小主是所有新人中唯一有封号的,就连沈贵人都没有。”
流朱不怎么走心地“嗯”了两声,回道:“那可就太好了,小主得宠,老爷夫人在家中也能放心。”
嘭——
“快点,快点。”几个小太监抬着甄嬛就闯了进来,又急又赶,仿佛抬着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让让,让让。”
挥开上前查看情况的流朱浣碧,将甄嬛放置在床榻上就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肯都多说,一时半刻都不肯多留。
“小主!”
浣碧和流朱看见昏迷受伤的甄嬛大惊失色。
尤其是浣碧,刚刚还在做成为新晋宠妃亲妹妹的白日梦呢,这一眨眼,甄嬛就半死不活了?
“怎么会这样,今日不是阖宫觐见吗,好端端地小主怎么会挨了打呢?”浣碧又惶恐又担忧,在她心里,到底还是将甄嬛当做亲姐姐的。
流朱拉住一个看着好说话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公公,还请你告知我们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看了紧张的浣碧和流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好心且八卦地解释道:“你家小主那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什么?”
流朱和浣碧不解。
小太监见二人不懂,贼兮兮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小主刚刚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地盘上,当众顶撞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妃。”
“哎呦。”小太监一挥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场面可吓人了,你们是不知道,就算是皇上,都不敢这么和咱皇后娘娘叫板啊。”
“这不,踢到铁板了,你们小主被贬为官女子了,以后啊……”
浣碧紧张地追问:“以后怎么样?”
小太监眼神悲鸣地摇摇头,自以为很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不好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见浣碧流朱被吓到了,小太监心里暗爽,摇头叹气地边走边道:“作孽哦。”
“流朱,小主得罪了皇后,我们以后怎么办呀,会不会牵连老爷呀?”浣碧已是慌了,焦急地扑哧扑哧掉眼泪。
然而流朱又哪里会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道:“你先照顾小主,我去请温太医来。”
太医院的温实初知道甄嬛挨打,也是一派着急忙慌地跟着流朱去了碎玉轩。
看完伤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掩不住心疼。
好在那尺板打人虽疼但到底不致命,没有伤着筋骨,只需好好养着就是了。
但被打成这样,没三四个月好好调理养伤,根本下不了床。
在温实初的细心治疗下,甄嬛幽幽转醒,一睁眼就对上温实初心疼的眼神,双眸瞬间就哭了:“实初哥哥……”
温实初被唤得一阵心悸,以为甄嬛是受不住疼,“稍后服了药就不会那么疼了。”
甄嬛给了浣碧一个眼神,让其将屋内其他信不过的人屏退,才楚楚可怜道:“实初哥哥,我不想侍寝。”
“嬛妹妹!”
温实初大惊失色,随之又是暗自窃喜,一番表白就要宣之于口。
怎料甄嬛一脸哀愁地又道:“这才阖宫觐见第一日,我和眉姐姐就挨了这般刑罚,我实在是害怕。”
温实初闻言,心中的窃喜收了收,转变为更深的担忧。
他避嫌的侧了侧身,试图给到心上人好的建议,说道:“恕微臣直言,小主既已入宫,侍寝是迟早的事,为前程计,还是越早越好。”
这些甄嬛当然也想到了。
“实初哥哥所言都是为了嬛儿好,可是……”甄嬛顿了顿,眼角划过泪痕,滴落在枕头上。
“可是皇后如此专横凶悍,华妃也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侍寝,我实在是害怕。”
甄嬛俯躺在床上,侧着脸,泪意盈盈。
挨打和降位导致的身心疲惫肉眼可见,她脸色憔悴苍白,由内而外散发着虚弱和无力,无需再多加示弱扮可怜就能让温实初心疼不已。
“宫中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何等厉害,我若是贸然出头,只怕是性命难保。”
甄嬛直接给温实初来了一剂猛药,面上却是忍辱负重之态:“若是我一人性命不保也就罢了,可若是牵连了家中父母,让我于心何安。”
“小主!”流朱惊叫出声,向温实初下跪道,“温大人,还请您帮帮我们小主吧。”
“流朱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能帮忙我自当竭尽全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实初哪忍心看着甄嬛每日活在生死危险当中,应承了下来。
“不过小主的伤势还是要尽早治疗为好,若是拖延恐留下病根。”温实初温和解释,想了想,“小主这伤至少要养两个月,到时微臣再开一副使人体虚但不伤身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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