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现在最爱听的就是别人直言称赞他。
而且他真正被吓到的不是他,倒也没有太生气,聚精会神地看向回话的秀女想要调侃几句,不成想这一看,倒是朕吓了一跳。
“菀……咳咳。”
心虚地看了王若弗一眼,见其没什么反应,才又问道:“甄嬛,哪个嬛字?”
听见皇上的语气变得柔和,甄嬛心下松了一口气,回道:“嬛嬛一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
“是蔡伸的词。”皇上闭上眼沉吟一声,“那更春来,香减玉消。诗书倒是很通。”
“噗嗤——”
王若弗发出嘲笑声,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也不给皇上留,声音不算小道:“笑死个人了,不懂呢就该谦虚,而不是不懂不要装懂。”
太后死命拉着王若弗的裙摆,奈何王若弗不是她能拦住的。
王若弗直视皇上不悦的目光,寸步不让,转又看向下方跪着的甄嬛,鄙夷道。
“连本宫这等诗书不是很通之人,都知道这句诗词该念宣宣一袅楚宫腰,你倒是连自己的名字怎您们读都不知道了。”
“也难怪你耳朵不好。”
甄嬛被数落的满面通红,从小到大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若说她的不是皇后,她定是要反驳的。
忍着委屈,不卑不亢道:“是臣女班门弄斧了,多谢皇后娘娘指正,臣女闺名是琅嬛福地的嬛。”
这大方得体不扭捏的姿态倒是让人高看一眼,以及皇上看中的本就是她容貌气质乃至神态都像极了年轻时的柔则。
想起那段年轻时的悸动和意气风发,看向甄嬛的目光陷入某种属于他自己的怀念。
“秀女甄嬛,留牌子。”
王若弗隐约觉得甄嬛的长相似曾相识,但一时记不起来,留了个心眼后也没有多想。
而太后也没记起来,自从见过发福的柔则后,震惊之余,也全然想不起来柔则原来长什么了。
因被王若弗当众嘲讽学艺不精,不懂装懂,所以接下来的选秀,皇上兴致都不高,只又选了一名叫方淳意的秀女。
此次选秀便正式落下帷幕。
王若弗从此次放权中体会到了让年世兰管事的妙处,像接送秀女的车马,以及秀女统一服侍的规矩,都是年世兰考究了先例后提出,王若弗盖章同意。
一分银子都没多花,一分福气都没少享。
既然年世兰这么喜欢撒银子充老大,她就让她当个痛快。
王若弗称得上是和蔼可亲地看着年世兰,说道:“选秀的事,你办得极好。如今本宫风寒虽已痊愈,但仍要忙着太子的婚事。”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年世兰眼睛亮晶晶,心中又忐忑不安,深怕接下来听到的并不如她所愿。
“本宫的意思是依旧由你帮着本宫管理六宫。”
王若弗也不磨叽,直接给了年世兰一颗定心丸,接着道:“除了用刑,降位,调任这样的事需和本宫商量后再做决策,其他的你做主就好。”
不能动刑降位调任等同于并无多大实权,若是前世,年世兰当然老大不乐意。
可今生,年世兰却高兴得一口应下:“既然皇上和皇后娘娘信得过臣妾,那臣妾便不推辞了。”
“你若推辞,本宫可就要不高兴了。”
王若弗说得真心实意,和年世兰说说笑笑,明面上倒是十分和谐,二人都得了自己想要的。
王若弗:“对了,本宫希望延长新人跟着教习姑姑学规矩的时间,有几个新人冒冒失失的,若规矩学不到位,冲撞了皇子公主可不好。”
真实原因是王若弗希望一门心思将弘晖的婚事办好,力求尽善尽美。
年世兰乐得新人晚进宫,此事又是皇后的意思,皇上问起来她也大可直接推给皇后。
当即附和道:“皇后娘娘说得是,是该多学学规矩。”
甄府。
甄嬛回家后脸上毫无喜色,敷衍地让跪拜迎接的父母起身,然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内掩面哭泣。
只觉得今日实在是倒霉极了,谁都在跟她作对一般,先是唱名的太监惊天一嗓子,再是皇后当众嘲笑她念错了诗。
哭过之后,甄嬛恢复了冷静,还是要为以后做打算,让流朱打听汉军旗其他入选的秀女情况。
得知安陵容也入选了,现在住在一家偏远的客栈里,心下一思虑,便让流朱去请安陵容这段时间住在甄府。
不想流朱却无功而返。
“怎么回事?”甄嬛问道,据她观察,安陵容并不是穷清高的性子,没道理会拒绝她的主动示好。
流朱:“还不是那夏府的小姐,在宫里那样欺负陵容小姐,居然还来客栈抢人,偏偏陵容小姐竟也跟着她走了。”
原来夏冬春和安陵容一起被宫里姑姑训斥后,反倒不打不相识,竟是聊上了。
后又一同入选,夏冬春又是个闲不住的,难得遇到个肯做低伏小奉承她的,便带着人亲自去客栈接了安陵容。
在客栈遇到流朱时,夏冬春扭着腰甩着手帕,横眉冷对道:“呦,这是哪家的奴才,拿这点小恩小惠就来邀买人心,真是寒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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