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惹了年侧福晋不高兴,便罚你每日请安过后去年侧福晋那儿听训一个时辰,就一个月为期限吧。”王若弗笑道。
她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巴不得后宅起火的奸诈小人,但旁观如冯若昭,细腻如曹琴默等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心下不约而同大致明白了王若弗的打算,坐山观虎斗,让云若芳这样有些手段和胆量之人转走年世兰的注意力。
年世兰过的不那么舒服了,自然也就没心思惦记福晋之位和管家之权了。
冯若昭常和王若弗搓叶子牌,对此不由感到迷茫,福晋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年世兰和云若芳听到这个处罚后都是一愣,前者嫌这个处置太轻,后者又怕年世兰使那些明面上看不出来的手段刁难她。
还是云若芳先反应过来,表现得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是,是。妾身一定会每日按时听福晋和年侧福晋教导的。”
“嗯,起来吧,这么跪着也不成体统。”王若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对年世兰道:“就劳烦年侧福晋多费心了,好生教导云格格府上的规矩。”
年世兰侧着脸冷笑一声,转了转手腕道:“既然交给了妾身,福晋尽可放心。”
经过和王若弗一起殴打过当朝皇子,并且大获全胜,反令皇子颜面扫地,乃至被嫁去和亲之后,年世兰的铁拳铁腕铁石心肠已经初见端倪。
这不,云若芳便是上头一个赶着受这份罪的。
但她也属实是能忍,或者说是争宠上位的决心非常之强烈,每日早起到正缘请安后,又穿着年世兰指定的超高花盆底去宓秀阁站着抄经,美其名为为年世兰腹中的孩子祈福。
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抄完的经书还要被年世兰各种挑三拣四,和颂芝一唱一和地对其进行言语刁难和磋磨。
云若芳愣是都给忍了下来,不仅忍了下来,还能在服侍四贝勒过夜时和隔日请安时,笑容满面又真心实意地夸赞年世兰对她的用心栽培。
乍一听都是好话,听得多了或者细想了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一次听到云若芳对年世兰的吹捧后,李静言啧啧称奇对王若弗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云格格长得那么聪明,人怎么就那么笨呢。”
王若弗打出一张牌,好笑地看着李静言:“你觉得她笨?”
李静言点头:“对啊对啊,您看她,这么久了都看不出年侧福晋是故意磋磨折腾她呢,还傻乎乎的到处说年侧福晋的好话。”
“您说,怎么会有人蠢到这个份上呢,真是可怜。”
“是啊,怎么会有人蠢到这个份上呢,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王若弗直视李静言,心想若是李静言年纪小个十岁,她一定直接让李静言做她儿媳。
好脾气取笑道:“连你都看出来年世兰是存心磋磨她了,你觉得府上还有谁会看不出来吗。”
李静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嘴惊讶道:“福晋您是说,她是这故意为之,她好大的胆子,她就不怕……”
王若弗把排面一趟,拿走李静言手边的银子,说道:“她有什么好怕的,如今她可是正得宠。”
常年接受王若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四贝勒遇上云若芳,只觉再次闻到了绿茶的清香,回味万分,念念不忘。
再加上云若芳是府中女眷中,除了齐月宾之外唯一一个爱诗词歌赋的,更是令四贝勒那颗沉寂多时的风花雪月之心重新生根发芽。
四贝勒除了照例陪王若弗之外,几乎只爱往云若芳那儿跑,不动声色地分走了年世兰大半宠爱。
“贱人!”
宓秀阁中又是一阵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以及年世兰的骂声,和颂芝等人担忧的劝阻。
颂芝看着年世兰一如既往地不开心就又摔又砸,心痛得在滴血,想劝又不敢劝。在四贝勒府不比在年府,有福晋的人寸步不离地盯着账册和库存。
这些东西事后可都是要按照府里的价格去赔偿的,而且故意损坏物品的次数越多,每次除了赔偿之外还会面临罚款。
这点起初年世兰还嘲笑福晋小家子气,但四贝勒却认为福晋此举甚好之后,年世兰也就没有再多言。
成婚一年多以来,年世兰的压箱底以惊人的速度日益消瘦,偏年世兰本人对银钱之事毫无感念,依然挥霍无度。
年世兰摔完东西仍不解气:“去把那个贱人叫过来。”
“不可,侧福晋。”灵芝抢在颂芝之前开口,冷静分析道,“如今贝勒爷对云格格正在兴头上,连福晋都不曾多言。”
“奴才猜测,您若这时候出头做这个恶人,只会令贝勒爷不满,到时候高兴的只会是福晋。”
颂芝接口道:“是啊,侧福晋,如今要紧的是您平安生下小阿哥。”
任凭颂芝和灵芝好说歹说,年世兰这暴脾气也是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自从她入府后自觉已是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若对上云若芳这个空有美貌,却毫无家世头脑的人都要忍耐,她年世兰就成泥捏的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