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林噙霜那贱人不也是说和盛宏谈论诗词,结果谈得肚子都大了,不是白日宣淫还能是什么,晚上她可是把盛宏看得死死的。
这辈子的宜修也一样,宜修从前在王府这几个妾室之中最得宠,又是雍亲王额娘德妃的表侄女,入府就有管家之权,雍亲王晚上去了哪个屋她都清清楚楚。
王若弗如果再信他们清清白白,她就是蠢出升天的王八子,不如买根绳子早日上吊去见阎王来得干净。
“宜修,我知你嫉妒我与四郎的情意,此事也确实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不住你,但你怎可空口白牙污我清白,你这是要逼姐姐去投湖吗?”
柔则哭得伤心欲绝,纤细的身姿随风颤抖,好似寒风稍微大上一点,她就会被风吹跑一般,更衬得王若弗凶神恶煞。
惹得在场的男人皆为之动容,尤其是雍亲王,要不是估计隔壁老八一帮人再看笑话,还有王若弗的战斗力,他恨不得当场就命人将王若弗拖回去禁足。
刚才还在私下为王若弗说话的墙头草围观群众,也纷纷开始心疼起这位弱柳扶风如白莲花一般的美好女子。
唯有一心升职加薪的祁荣和钢铁直男老十四无动于衷,老十四甚至不满地皱了皱眉,不赞成地看向雍亲王。
眼看王若弗又要不管不顾冲上去一顿乱捶,被打成独眼龙的雍亲王终于做了一回男人,挺身护在柔则身前:“你个泼妇,休想拆散本王和柔则。”
“你看看你,既不如柔则出身高贵,也不如柔则心慈貌美,如今连仅有的贤惠得体也没有了,真真是……啊!”
王若弗怒目圆瞪,抄起旁边捡来的扫帚就往雍亲王身上丢,没有形象地破口大骂:“奸夫淫妇,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四嫂且慢!”老十四挺身而出拦住了王若弗,用雍亲王从来没体会过的温柔劝慰道,“为这两个不值一提的人动了胎气可不值得,一切交给弟弟。”
不值一提的人:“……”
老十四说着抡起了袖子,展示自己和雍亲王形成强烈反差的健硕体格,一眼就能看出四力半和大将军王的差距。
王若弗欣慰点头:好大儿!
雍亲王和柔则见老十四真的朝他走来,忍不住腿软,众目睽睽之下就抱作一团互相取暖,自我麻痹道:“不怕不怕不怕。”
活像一对逼得要跳崖的苦命鸳鸯,而王若弗和老十四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恶毒原配和帮凶。
“十四弟,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雍亲王心存幻想。
柔则闻言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十四弟,我们都是一家人,姑母德妃娘娘也很疼我的。”
“呸!十四弟也是你叫的。”老十四一点面子也不给,柔则这种娇弱无能,没了男人依靠就不能活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也就是四哥‘眼光独到’啊。
老十四在心底贬低了雍亲王一通,大拇指指着自己,语气不屑道:“爷乃爱新觉罗氏子孙,当今天子的第十四子,你不过是费扬古一介奴才的女儿也敢跟爷攀亲戚。”
此话甚是嚣张,却也没有任何毛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又敢说自己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想被打成反清复明的反贼吗。
王若弗不明觉厉,满眼钦佩地看着老十四。虽然搞不懂你们大清的糟粕规矩,但感觉你好嚣张好厉害。
柔则张口结舌,她额娘虽然也是爱新觉罗氏,但早就和如今的皇上康熙爷没多少血脉关系了,外祖家如今也根本没有实权,自然不敢拿乔。
可问题是,宜修这个比她还卑贱的庶女,竟然被十四阿哥称呼为四嫂,凭什么!
说到底,侧福晋也不过是上了玉牒的妾室而已,根本不配称为四郎的妻子,更不配被皇子阿哥们以礼相待。
可事实就是不能尽如人意。
老十四对王若弗温声细语,对她却是横眉冷对,甚至会动手,明明她们都是他的表姐,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柔则抓着雍亲王的手越发坚定,原先她只是听额娘的话才盛装打扮来看望宜修,被四郎一见钟情只是个美丽意外,现在她则要牢牢抓住四郎。
她必须成为四郎的正妻,亲王嫡福晋,让这么皇子贝勒们对她毕恭毕敬,将宜修这个庶女从她头上拽下来。
心思想定,柔则收了眼泪,一改方才伤心欲绝的凄苦做派,身姿绰约吐气如兰地行了一礼:“是臣女冒犯了,臣女见过十四阿哥。”
“嗯,但你还没给我四哥四嫂行礼呢。”老十四冷着脸一本正经,搀着王若弗的胳膊将她从身后带出来。
“虽说你是我四嫂的亲姐姐,但纵使是皇家,那也是先君臣后父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柔则怔在原地,水眸又开始泛红,为什么她都这般放低姿态了还不肯放过她!
她眼角划过周围的一个个人。
王若弗高抬着下巴,双手拿着手绢置于隆起的腹部前,神态是说不出的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分明是坐等她向她卑躬屈膝的行礼问安。
隔壁墙头的八爷九爷十爷一脸看热闹的姿态,同样不可能帮她说话。
她半垂下水眸,朝雍亲王楚楚可怜地递了一眼,抿了一下唇后落落大方地转身向他行礼:“臣女乌拉那拉柔则,见过雍亲王。”
“不必多礼。”雍亲王心疼美人在今日受尽了屈辱委屈,对王若弗感到十分厌烦,“老十四,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他语气有些冲,为自己的同胞弟弟竟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反而帮着宜修一个外人跟自己作对而气愤。果然胳膊肘早就拐向了老八。
这倒是冤枉老十四了,就算论亲疏远近,于他而言宜修身为母族表姐本来就更亲,而柔则这个大表姐因和老四臭味相投,跟着老四一起掉价了。
老十四自小爹疼娘爱,武艺高强,走路都巴不得横着走,越不让他管的他就越来劲。
左手置于身后,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双目毫不退让地看着柔则,向她施压。
快点给我四嫂问安,别磨叽,我四嫂怀着身孕站到现在比你们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