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兴本来正准备走,抬脚又想起来:“过几天要办满月酒,你们两口子来的时候。淘点神把妈也带过来吧,她想还想看看娃儿呢!”
邵平安问他:“啥时候办?”
“正月二十二吧。你二嫂就那样跟着我,也没有办酒席?就只能趁着娃儿生了办个满月酒。也没有旁人,除了她娘家人只有咱们本家的。”
“准备了几桌啊?”
“就准备了六桌。”
“行啊,到时候肯定去。”
把重要的事情说完,邵平兴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在这边多待。
都是一个妈生的,结果都比自己过得好。不能看,越看心里越恼火。
都一样穷的时候兄友弟恭客客气气的。贫富差距一拉开矛盾自然就出来了。人心是最复杂的,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好控制。
“正月二十二。妈咋过去?”
“当然是走过去。她这会儿能看见一些了,又不是完全看不见
她自己能走到厕所边上上厕所就能从这里走到上坪。这条路她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十年了,真要让她自个走,逼到那份上她摸都能摸回去。”
“我还以为你要把她背回去。”
邵平安笑了笑没说话。当初是他把他妈背出来的,他以为自己能挣钱了,就能好好照顾她,叫她不要那么辛苦那么难过了。
后来他一点点的才明白过来,有些辛苦并不是必要的辛苦,还有可能是自找的。
“到时候咱们送点什么好?”
“到时候过去了再看。反正就这几步路,来回都方便。他要收礼就给他挂几块钱。他不收礼就拿点鸡蛋红糖什么的。
大哥他们也是拿的那些,提前都给送过了。到时候也不可能再给他了。”
“ 他连人家娘家人都请了,虽然只有六桌,但也算是正儿八经办酒席,不可能不收礼吧?”六桌,就算是再简单的席面,八大碗必不可少,得花点钱呢,邵平杰咋可能不收礼。
“那就正好,上个礼干脆利索。”
二十二离这会儿还有一个礼拜呢。
这个事情到跟前再说,用不着这么早早的去伤脑筋。
邵平安往屋里看了一眼:“妈可能想去老房子住。”
安小五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现在连自己都整不利索,去老房子能咋弄啊?”
邵平安道:“之前那会儿我是打算在那边照顾她的。在里面靠墙的地方简单的弄了个灶台,她大概是打算过去自个开火。”
“疯了吧?就她那个眼神,这这么敞亮的地方都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去老房子那,屋里那么暗,黑灯瞎火的,做饭的时候锅里掉个啥东西进去她都看不见,她一个人咋过?”
洗脚水都不愿意自己兑的人居然想回老房子自力更生了,这又唱的哪一出啊?
“她打算跟老二两口子过。”
安小五听的一愣一愣的,随后就笑了:“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还有人嫌自己日子安稳了想找罪受的。”
这不是贱皮子这是什么?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只在自己心里过了一遍。
“当初你们分了家,是同住队上的干部还有你们本家长辈的。这阵又想回去的话也不能随便就回去了吧,也要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好。
而且这还得有个说法,她想回去那是放心不下你二哥二嫂想去给人家帮忙。总不能是我们虐待她,她在我们这站不住才回去的吧?这个名声我可不背。”
因为她眼睛这个事情安小五觉得自己牺牲的太多付出的太大了。
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她都不知道咋熬过来的。姚国英愿意去找哪个儿子给她养老那是她的自由,安小五觉得自己无权干涉。但是自己总不可能到最后落一个不孝顺的名声。
这个她绝对不愿意。
邵平安道:“那肯定。再说我也只是这么猜测,不一定是她心里全部的真实想法。而且老二两口子也不是傻子,尤其是二嫂,那个人精明起来不输大嫂
权衡利弊接纳她这么一个人也得有看得见的足够的好处才行。她现在那样子能给人家带来啥好处?就算她心里想也只是想想罢了,自己给自己找别扭。”
安小五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她是在想这个事,觉得在我们这边待的不舒服不痛快了。”
“倒也不是。人年纪大了都是恋旧的。不然怎么会有落叶归根那种说法呢?在我们这边啥事情都不让她做,闲了反而有思想压力,觉得不被需要。
再加上我们这单家独户的,她眼睛不太方便,串门也没法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安小五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虽然邵平安说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她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不然这段时间咋能突然就不对劲了。
“反正我只有那一个要求,其他的随便她。说话做事凭着良心来就好了。她愿意咋样就咋样吧。终归两只脚还是好的,我也不可能绑着她。
但是她要说话不凭良心败坏我,那我绝对是不会愿意的。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不要惹我啥事情都好说,惹我我才不管她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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