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渴望的东西,现在长大了能自力更生的时候实际上早就已经过时了。但是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执念,就想试一试,就想玩一玩。
以前看到别人有的自己没有的,现在自己都想有,不分便宜贵贱,不分大小,也不分好坏。
原本都打算睡觉了,说起这玩意邵平安趿拉着鞋子跑进屋拿了几根窜天鼠出来交给安小五:“点一个试试。”
点一个就点一个,有啥大不了的呀。
安小五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老远听见放炮都得捂着耳朵一口气窜多远小娇娇。
女娃儿会的她都会,男娃儿敢干的她也都干。放炮仗这都是小事情。
两个人在那里你一根我一根,还没到年三十,门口就时不时的啪的炸响一声。
三十一大早,邵平安起来脸都没洗就着火坑里的火搅了一点浆糊把对联先给贴了。
安小五在那里烧豆浆。
邵平安问她:“炸的这些东西要不要给上坪那边送点?”
“送点吧。二姐不知道炸没炸,家里有小娃儿,多少是个意思。”她估计十有八九没有弄,一个是忙,一个是舍不得油。
姚国英坐在那里看了他们两个好几眼,安小五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
时间长了她也大概的清楚邵平安他妈是个什么秉性了。也没有啥大问题,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远香近臭本来就是人都有的劣根性。
她惦记着老大老二家的,惦记了她的孙子孙女,安小五也不可能不让她惦记啊。
要惦记她自个惦记就行了,只要别拿到嘴上来说不要让自己去干这干那的就行。
随后她又去拿了一点苹果和梨,抓了一点糖块装起来交给邵平安。
“我点豆浆呢,走不开,你去就行了。快去快回来,回来喝点热豆浆。”
点豆浆面前是不能离人,稍微一个不注意豆浆就冒了。
这个活安小五这一冬天算是练的炉火纯青了。因为是自己吃的,所以就没有用卤,还是用浆水点的。豆腐虽然不那么细嫩,但是也别有一番味道。
刚刚开起来还没倒浆水的时候她就拿了三个碗舀了三碗起来。里面放了白糖,递给姚国英的一碗。
“先喝一点吧,吃饭还早呢。”
点豆腐是需要慢工出细活的,特别需要时间。同样的豆子,同样的豆浆,快和慢出来的豆腐数量质量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浆水倒下去之后锅底的火就不能再大了,要让锅里稍微沉淀一下。趁着这个时间安小五去屋里弄了点萝卜干出来。
又切了一点蒜苗和芫荽加点辣酱拌上一拌,等一下的时候可以蘸豆腐吃。
再舀点玉米面,加上一点白面揉在那里等会儿切面片。
她没有那个耐心去擀面条,玉米面揉硬实一点切出来也是一样的。
忙完了灶台上的豆浆也不烫嘴了,她搅了搅底上没有完全化开的白糖,端起来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安玉梅他们这会儿也在点豆腐,安小五还是很了解她的,洋芋夹夹这个比较费油的东西她不会去弄。
但是她昨天就蒸了包子跟花卷,邵平安端了一篮子过来,她又给装了一篮子进去。
说是送过来就回去,但是老丈人跟他说话邵平安也不好直接就走,就在火边上坐了会儿。
安玉梅喊他们晌午过来吃饭。
邵平安拒绝了:“家里什么都准备的有,过年嘛,就是自己家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弄点好吃的就行了,不用那么复杂。
再说了,我们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我妈那个眼睛看不见。我们要是过来了她也过不来。到底是过年呢,大年三十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
所以各吃各的就行,或者明天晌午你们都到我们那边去。”
他们都不过来,安玉梅怎么可能过去。
她爸妈就不说了,还有她们这娘仨加起来五个人呢,大家子总跑到那边去吃饭像个啥样子?
“我们也一样,东西准备的多着呢,就不过去了。等你们啥时候开工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再过去。”
邵平安在屋里坐了一阵才起来往回走。
刚刚到院子下面的路上就又被喊住了。安明兴蹲在院子边上满嘴牙膏泡泡看着他:“大清早的,上你老丈人这边来干啥呢?”
“昨天炸的那些东西,小五说二姐可能没有弄,让给送点过来。这不送了一篮子过来我又端一篮子回去。”
安明兴看的羡慕的不行了:“还是你安逸。”
“说的你多受罪似的。”
“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在外面跑了几年都没回家生疏了还是别的啥原因,总觉得这个心里从里到外都不咋舒坦。”
“咋就不舒坦了?烧的?你这纯纯是心理有问题了。今年第一次挣到钱。然后媳妇儿进门了,娃儿也有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过第一个新年,这是一个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你还不舒坦?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小五在家烧豆浆呢。,让我送过来就回去,好喝豆浆。我这一出来就大半天估计早都凉了。”
“去吧去吧,等吃了饭过来找你耍。”
哎!这人跟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谁也没想到安小五那样的屁疯子一结婚直接改头换面彻彻底底的成了贤妻良母了。
邵平安走远了他也站起来,顺带的把放在脚边上的牙刷和杯子也拿了起来,里面剩下的水倒嘴巴里面又涮了涮,这才彻底完成了刷牙这个事情。
韩丽娟还没起,这个时候看着好像一大早上了,其实天也才刚大亮不久。
说实话,外面天寒地冻的哪有被窝里舒服呀,其实他也不想起。但是他要是不起的话他爸跟他妈要叨叨,说一大早上的还不起床不像话。
是还是安小五鸡贼有远见,早早的就做了打算。
分开之后想早起就早起,想睡懒觉就睡懒觉。没人管没人说,要多安逸就有多安逸。
进屋之后,他妈刚刚推好豆浆在滤豆浆。
安明兴看了一眼,从后门出去提了一个树疙瘩过来丢在火坑里。随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在板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