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安跟他道了谢,随后随口问道:“大早上的,刘华英咋了?”
说起这个,邓华平就有些一言难尽:“疯了!”
“啊?”
边上,老少三人都很震惊:“疯了?”
“是疯了,说是半夜三更的从家里跑去他们老先人的坟头上又唱又跳的,把人弄回来没有多大一阵又跑了,衣裳裤子扒了个精光,光溜溜的在外面跑。
我过去的时候人是用毯子给裹起来的,用绳子给绑在堂屋梯子上边的。精神特别的不稳定,嘴里叽里呱啦的没有一个字是人能听懂的。给打了一针,这阵应该睡着了。”
“好端端的人咋能突然疯了呢?”姚国英问了一句。
“不晓得啊,离的这么远,人家家里的事情外人上哪知道,反正神经上的毛病真的说不来。”
说着站起身:“不能再说了,我得回去给配药,等一阵人家要去给拿药呢!”
邵平安站起来客气的将他送去路口上。
下塘离上坪有点距离,那边发生的事情这边知道的会晚一点,但是总会知道,因为来来去去的人都要从门口过。
这个雨下的烦人的,说大不大,说小又没断,地面干不了,就很烦。
安小五骑车打算去镇上买两双鞋底子回来勾几双拖鞋,等冷了洗脚的时候穿。
来一趟镇上就这么大点事情,所以她也不着急,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打着伞大街小巷的到处转悠。
这会儿农忙季节,加上天气不好,镇上没有多少人。
除了偶尔来往的车,也就菜市场能看见人。
棚子下边是常年扎在这里买菜的菜贩子,边上有一条道是专门留给乡下来的农户摆摊用的,地方都是临时的,谁来的早谁占着用。
不少打着伞或者披着塑料纸的人蹲在那说着闲话等着买东西的人上门。
卖葱的,卖浆水菜的,卖青椒的,甚至还有卖南瓜的,只要是这个季节地里边有的都有人在卖,那葱洗涮得到白白净净的一点泥都不沾,用粽叶子绑成一小捆一小捆的,
市场里面有人但是也不多,挑挑拣拣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挑到自己跟前,能把面前那总共加起来都不到几十块钱的东西卖出去。
再去外边大街上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看门市,因为没有什么人,所以都冷冷清清的,有坐在那织毛衣做针线的,还有在那抱着膀子聊天说闲话的,还有坐在屋里看电视的。
她买了两斤醋一包白糖,顺便按着尺码买了三双泡沫鞋底子一根钩针。
卖东西的老板是个看起来五十来岁微微发福的女人,很是客气,见她买鞋底子又买钩针问她要不要毛线。
安小五说家里还有呢。
“以前勾过毛鞋啊?”
“没有,以前爱织毛衣,还剩了些线,我看见人家勾这个,想买了回去试试看。”
“晓得咋起针不?”
一块钱一双的鞋底子,一块钱一根的针,一共就花了四块钱,老板娘还热情的教了她咋起针。
安小五感叹:“才买你这点东西还学了一门手艺。”她脸皮也算是厚了,依旧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算啥手艺,做我们这行的一块钱都是生意,做的是一回生二回熟。你看我这,小到几毛钱的针线,大到几十块钱的鞋子,还有各种布料,毛线啥都有,这样不卖那样卖。今天你买四块钱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就需要四十块钱的东西。
满大街都是卖东西的,第一回靠的是缘分,你到我门上来了就是缘分,那第二回靠的就是情分了呐。回头你觉得我这个人热情好相处,价格公道不坑人,那你需要买东西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想到我了。”
安小五心服口服:“阿姨你好厉害啊!”
“厉害吧!厉害个啥啊,一辈子只能守着这么个小门面,发不了财但是能养家糊口。”
“能养家糊口已经很厉害了。”
安小五跟她又闲话了几句把东西放在车篮子里才往回走。
一路上都在琢磨做生意的这个事情。
她感觉是真的不容易,但是不容易也要试试看,边干边摸索经验。
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后肯定是啥都干不成的。
回去之后就看见墙转角那多了一堆水淋淋的苕藤子,邵平安去地里面弄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回来,邵平安去割了苕藤子回来自己在煮饭,姚国英竟然坐在灶台后边在帮他烧火,邵平安在问她煮豆鼓和做红豆腐的事情。
安小五把车子直接退进了屋里进灶房看了一眼。
“妈能看见了?”
“还是那样。”姚国英笑道:“能看见了就好了。一天到晚坐在那啥都干不了,坐的人心里发慌。我试着看看能不能帮忙烧个锅,也不是七老八十了,张嘴要吃喝,总要有点用处才行,哪怕能干一样呢!”
她能干一样,两个年轻人就能少干一样。
已经成了累赘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她只能尽量少拖累一点。
“那也要注意点,火可不是闹着玩的,烧到手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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