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河这么近,打井是不会太吃力的,不然安小五也不会去想那个事情。
有邵平安操心她就不管,先把两头猪儿子安顿下来。
这会儿但凡家里喂母猪的,下了猪儿子之后那都是狠劲的喂,早早的就给加饲料了,满了双月之后随便一个都在四十斤往上。
不像是前些年,都是粮食猪草,养两个月的猪儿子最多也就二三十斤,还有甚至不到二十斤的那种。
两头猪分开关,土圈里面丢了一个,茅坑上边的板圈里面丢了一个。
主要还是想沤粪,干粪稀粪都得有才行。
这会儿苞谷杆子黄了,地里面的像是马堂草这些也黄了,不过也有藏在底下的鸭拓草小飞蓬之类的还算鲜嫩,安小五也不嫌热,带着草帽子提着篮子不一会儿功夫就薅了一篮子回来一分为二丢进去,还的槽里面加了水。
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猪儿子对猪草兴趣不大,对水倒是挺喜欢,到槽边上喝起来,还不停的摇着细细的尾巴。
安小五把两个暂时照管了一下回去,跟着邵平安一起来的人已经走了。
“说好了?”
“说好了,明天一早过来弄。”
“得好长时间?”
“说是两天就能弄好了呢!”
说着去舀了水出来:“赶紧过来洗把脸,你看你脸晒的通红,回头怕是要起泡掉皮。”
早先在家修房风吹日晒弄的乌漆抹黑的,去厂里待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白回来,这一回来时不时的就要在太阳底下暴晒一下。戴着草帽子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似的。
他不说安小五还不觉得,一说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蹲在那用毛巾捂了半天。
“反正在家里是别想白了。”
进屋之后,邵平安已经在重新铺床了。
安小五昨天晚上是真的没睡好,哈欠连天的就滚了上去。
邵平安问:“要不然你还是回厂里去?”
在厂里上班是操心一点,但是轻松程度不是在家里种地能比的,还能挣钱。
“现在?”
邵平安想了想,伸手抱住她:“还是年后再说吧。”
谁刚刚结婚就分开几千里啊?
“年后的话,不管啥情况都是你出去,你有技术在比我更好找工作一些,工资也高一些。家里这点地我一个人就种了,不需要把你也耗在家里。我辞职的时候跟黄万清说回来换你过去。要是现在过去你还能直接进去,等到年后怕是真的要重新找工作了。”
“这阵我不可能走的,下午抽个时间给那边经理打个电话说一下吧,答应了的事情要食言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原来的厂怕是回不去了,真的决定年后出门的话到跟前再看。
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突然又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万一到跟前你怀上了怎么办?”
那他肯定是不放心出去的。
安小五愣了一下,翻了个身:“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哎呀,你不要过来,热死了!”
邵平安瞅瞅楼顶:“该装个吊扇的。”
“省省吧,热天都要过去了,明年再说。”打压井,买猪儿子,等到秋天的时候种子化肥啥都要买。
穷怕了,没有收入,钱一点点的在变少,安小五就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安稳。
邵平安没再凑过去打搅她,心里琢磨着这会儿还不到九月,还有好几个月呢,两个人身体要是没什么毛病的话肯定会怀上。
要是怀不上那肯定就是他的问题,他不够努力。
脑子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悄无声息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太阳西斜。
姚国英是睡不着的,摸索着拄着棍子去了外面在岩坎上坐了下来,坎子上下晾晒着前几天邵平安掰回来的苞谷,壳是剥了的,但是上面的苞谷米得抽时间一点点的弄下来。
她正好有大把时间,别的她也做不了,这个活她摸索着还是能行的。太阳朝西边移去,门口虽然还能晒到,但是没在阳光中心点,就没有正午那会儿那么晒了。
晌午天补了个觉起来精神多了,烙了饼,炒了黄瓜茄子烧了个浆水汤吃了之后安小五跟邵平安说了一声就背着背篓走了。
得去上坪那边沟里扯猪草,家里现在有两个张口就要吃的玩意就又多了一样事情,什么都能耽搁就这个耽搁不得一点。
这会儿向阳的地方就别想扯到嫩点的猪草,只能往山沟里面走,那些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麻叶白蒿之类的还能嫩一点。
刚刚过去就遇到了邵清芳跟她们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这会儿都背着背篓准备出门,甚至还有赶着牛准备去放牛的。
“小五你这是干啥去?”
“扯猪草啊!”
“买猪儿子了?”
“买了啊,这阵买了还能喂几个月,还能有点盼头,再耽搁不得了。”
“你这真的不打算出门了,要在家种地了?”
问这话的是安建国家老三跟前的姑娘,叫安玉芳,小安小五三岁,今年也是马上满十八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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