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师尊向宗内借灵舟回去,想来不多时就能达成。”
原来如此,怪不得鹤顶红黑这张脸还是忍着没有立即离去,用灵舟自然是最快的,但不管是什么宗门,将偌大的灵舟借给实力不济的弟子使用,耗费又是如此巨大,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付出。
但想到鹤顶红师尊的身份,妙天赐便释然了,爹这么自信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那我可静等佳音了。”
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而后示意尘不染跟上自己,两人走的远了些,而身后那道无法忽视的注视,让尘不染笑容加深,也让妙天赐不解的很。
巨大无比的槐树矗立在那里,宛如一座绿色的巨塔,直插云霄,它的树冠茂密繁盛,犹如一把撑开的大伞,庇护着下方的一切。
在这棵槐树上,一些并未魔化的鸟儿安静地栖息着,它们或蜷缩在枝头,或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仿佛在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当两人缓缓走过时,他们的脚步声引起了树上鸟儿的注意。突然间,几声短促而清脆的鸟鸣声响彻整个树冠。
“我会尽快赶回来,不用担心。”
“神翼宗特殊,当年是立于上宗中,又处于上宗外的存在,一定要尽力交好。”
“我知道。”妙天赐颔首,又试探道:“你不觉得鹤顶红怪怪的吗?”
尘不染不其然的绽放出灿烂的笑意,好似陈述般道:“天赐,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吸引人的存在。”
啊啊这?
还真不知道。
她又不是天阶功法,又不是天阶魁拔,让人只一眼就欲罢不能。
既然尘不染那么自信的不怀疑,那她就没什么意见了。
拿出一些并不珍贵的丹药来,递给了尘不染,轻声的叮咛了几句,算是敷衍两人的见面和亲密的关系。
尘不染很是受用,只是身后那道注视久久不散,好像是在提醒俩人要懂得分寸,提早解散。
神翼宗长老满脸纠结的朝着鹤顶红走去,对太长老的请求很是不满,虽然鹤顶红万年难遇,天赋极高、灵根又极为特殊,但也不能这么宠啊。
已经调派不少人马,也得到了其他宗门支援的应诺,他一个小小的弟子调遣那么大一艘灵舟实在不妥。
但再不妥宗内高层都已经争论完了,也由不得他来置喙。
“长老!”
鹤顶红见自家长老过来,当即就迎了上去,态度虽是冷漠,但也多了必要的恭谦。
“顶红啊,我和你说,你要去的地方全是金圣的人,要是把灵舟弄丢了,那你可就罪过了。”
“长老,我们正道的修者更多。”
长老:……
见鹤顶红一点都不把有可能的损失放在心上,他最终是妥协的将缩小的灵舟拿了出来。
“这是行舟令牌,如若 灵舟被人夺去,一定要毁掉这令牌,知道吗?”
“长老放心,弟子最会破釜沉舟。”
长老:……倒也……倒也不用这么果断……
“可记得进入枯骨秘境的时间?你家师尊最为看好你,你可一定要赶回来,那么多人都去了,你家人一定会没事的。”
“借长老吉言。”
见鹤顶红已经把不耐烦摆在了脸上,长老知道再磨蹭下去,这个身份和自己同等的弟子就该翻脸了,现在的鹤顶红可不是以前那不知名的小弟子,抓奸细时,他可是看着人第一个御剑冲上去一顿狂砍,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行了,走吧走吧!”
长老唉声叹气的挥手,就见鹤顶红看向了槐树,沉闷的喊道:“妙天赐,走了。”
妙天赐?
谁啊?
哦!!!
万佛宗太长老要求照顾的那个小辈。
但……
长老直接懵了,“鹤顶红!!你要把妙天赐带走?不行不行!他要是出事了,第一个杀过来的就是万佛宗的太长老啊。”
“嗯?他不是天衍宗的吗?”
“但不妨碍万佛宗想挖墙角啊!”
妙天赐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当即忍不住抽了嘴角。
挖墙脚倒是不至于,只怕是太在意她这个信息库了。
鹤顶红:“那我们神翼宗差在哪儿?不能先挖吗?”
妙天赐心中一个幻影踉跄,尘不染一个嗤笑出声,长老直接就傻了。
他差点就扑上去按住了尘不染发散的大脑瓜,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大好事呢?
长老:他们神翼宗差在哪儿他不好意思说,但如果人真挖过来了,那就呵呵了。
“顶红啊,不要做傻事!”
鹤顶红充耳不闻,见妙天赐过来,直接捏住行舟令牌开启,那缩小的精致灵舟便骤然幻大,巨大的船影直接笼罩了所有人。
长老失神的看着两人上船离去,还在庆幸的想,还好是离盛京国近,要是此时他们还在宗门内,没有提早出发的话,鹤顶红定是赶不回来的。
“顶红啊,一定要回来啊,世事动荡你必须争夺晋升,成为新一代的主力军才行,不出百年……不出百年啊……哎……”
尘不染含笑在槐树后听着,心潮澎湃,不出百年,是啊,该是不出百年的。
神翼宗的灵舟和其他宗门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宽阔的甲板后方接着供众人休息的船舱。此刻,在这硕大的空间之中,仅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而已。
妙天赐静静地站立在那宽阔的甲板之上,她的衣角随着微风轻轻翻飞着,发出簌簌的声响。她那原本随意束起的秀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盛京国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恍然若失的神情。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的身影在这片光辉之中显得如此孤独和渺小,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风继续吹过,带起她的发丝和衣摆,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