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过你自己?”
“我算我自己做甚。”四分不在意道:“我自个儿不用算也清楚。”
“那你怎得就盯上我了?”
“正巧你大锤使得显眼,先算的你。”
妙天赐:……
“省了我不少力气。”四分津津乐道,“别看我虽然模糊仆算内容,但也需要多次求证,很累的。”
“看出来了。”就四分这卜卦的频率,空子是真不好钻啊。
“你师出何门?”
四分沉默了瞬,“这说不得,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
“你真不知道,我们家挺没用的,无权无势,就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江湖术法存活,你别看我算的挺快,要算战事云云我消耗极大不说,还只有四层的准确度,真的不值一提。”
……
“那你家可有叫十分的?”
“不瞒你说,我算我家里头算的最准的了。”
好吧,妙天赐放弃了,“那你可要去万佛宗参加选拔?”
“听说万佛宗演算不错,去见识见识,但我更喜欢道化宗,只是他们多年不收人了。”
“没听过啊。”
“那是自然,他们不参加宗门选拔等活动,久而久之自然不受关注了。”
“那为何他们要如此?”
“我能知道就好了。”四分惋惜的叹气。
冯鹤那头已经将所有人化为己身的养料,他舒畅的大笑着,而后看向妙天赐的身旁。
四分赶忙道:“包容万象,法不论正邪,皆是修道。”
他重复了两遍显然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擦了擦手心中的虚汗,好家伙,把这老头给忘了,谁能想到求生求到他们头上去了,这大锤估计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谁叫他偷懒呢,这下也避无可避了。
“真的,你们什么人同我无关,大陆上的人多了,我哪儿管得到那些,只要能活着就好,您随意吸,别客气。”
见冯鹤的杀意十分给力,妙天赐眯着眼道:“既然是想交好,总不能连长相都不知吧?”
四分无奈拿下帷帽,普通的样貌上,两撇八字胡十分显眼。
额???ennnn……
妙天赐陷入了沉思,天桥下摆摊算命的吧?
少年老成,长得过于焦急了。
果然有的人,还是把脸遮住更赏心悦目点。
她侧过身,一副您随意处置的模样,冯鹤阴恻恻的紧盯着四分,看的四分再也架不住那高人的姿态,弯下背来搓手道:“前辈,晚辈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我这本事也是少见,不如交个朋友?”
他试探着,实在不是他想拉高自己,只是觉得单纯的求救只会加速死亡,不如就黄婆卖瓜试试。
见冯鹤虽未意动,但也是不上前的,他想了想继续道:“这次是大劫,晚辈真的能派上大用。”
“说说吧。”妙天赐来了兴趣,却见四分神色黯然的摇头,“说不得,还没发生呢,说不得。”
……
“等发生了再说,你不纯纯马后炮吗?”
“反正您们相信我,就算是结束了,咱们也不要回去。”
妙天赐好笑:“你不是说,没有算过细节经过吗?”
“推敲推敲出来的啊,真的,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说实话,此时他的脸本就长得一副骗子模样,现在又是这番急迫,实在是感觉不可信。
但冯鹤还是把人留下,三人待在原地灭了几波排查的人后,冯鹤的阵法到了极限崩塌开,他们只得隐藏起来。假装自己不在。
妙天赐同四分的隐匿手法都是不错,冯鹤则是凭借着修为隐藏,一帮人查探过后,又杀了个回马枪来仔细寻找。
有人焦急的过来喊话,“快走,兔子急了。”
隐藏的三人纹丝不动,听着那人喊走了排查的猎杀者,不一会儿车队的众人汇合,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车厢被拉了回来马不停蹄的出发,就在最后一辆马车越过血色染湿的土壤时,上空爆发出澎湃的灵力,一道使人心悸的法术袭来,上百个融汇在一起又转而分裂的头颅扑了下来。
他们藕断丝连带着一声声的乞求和憎恨冲向了车队的中央,察觉到的修者想要反抗,但在这邪恶威压下,能凝神反抗的人并不多。
九成的人都是感受着压抑至极的气息扑向车厢,但他们却连出去都做不到,乾卢辉绝望的闭上了眼,他本想着为何天赐没有回来,现下不由遗憾,如若他跟着天赐,是不是就能躲过这一劫?
都怪二叔出尔反尔,让他错失了活下去的机会。
四分眼睁睁的看着头颅扑向车厢,连人同车厢一同被撕咬毁灭,那本浩荡的乞求声更加嘹亮,掺杂着新伙伴们的恐惧,听得上空之人大笑不止。
“悦耳……动听……”
饶是妙天赐这种杀惯了人的老手也受不住这样的场面,这完全就是无差别吞噬,人在这邪修眼里已经不能算是同类了。
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神。
妙天赐朝着上空看去,舔了舔腮,眼睛微眯着,眼神中的兴趣让冯鹤赶紧把人小脑袋按下。
他不敢出声提醒,只得用眼神警示,四分已经吓傻了,从没见那么大阵仗的邪术,已是浑身冷汗,他使劲掐着自己,生怕自己晕过去被丢下。
另一处又来了一人,同样是踏空而行,他朝着下方随意一瞥,笑呵呵道:“你倒是来的快,我总不能白来吧?”
“自然,用你的法子找出潜藏着的漏网之鱼,到时候再分不迟。”
那人手决翻飞,一道道灰烟化为猎犬,当猎犬完全成型后落下地面,那实质的身体扬起阵阵带着血色的土粒,他们快速四散,好似腾云驾雾般。
眨眼功夫,暗藏着人的许多地方发出了惊叫或是打斗的声响,咬人的狗不叫,很快各处的声响停止,引得上空之人笑得欢畅。
几十匹猎犬冲向妙天赐的位置,凑近了才发现猎犬的体型比雪狼都大,健硕的肌肉因着跑动震荡着,妙天赐听耳侧有抽气声,一手捂在了四分的嘴上。
有点心累,不整点动静是不舒畅吗?
猎犬越窜越近,冯鹤的身子紧绷,进入了备战状态。
不愧是高阶的术法,猎犬寻找片刻,就直接冲向了隐匿手法最差的冯鹤,冯鹤祭出法器,便小声嘱咐道:“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