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只是短短的一上午没来上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邱意琳和田嘉云的关系居然突飞猛进到穿同一条裤子的地步了。
邱意琳的座位在教室左边,田嘉云的座位在教室右边,这样的位置造就了两人想多说说话也不方便。
于是,只要下课铃声一响,不是邱意琳跑到田嘉云那边,就是田嘉云颠颠的跑到邱意琳这边。
两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具体聊的内容是什么凌星不知道,但单是从田嘉云对邱意琳只增加了两点的好感值来看,两人的友谊也够塑料。
倒是话没有太多的周烟纹这两天对邱意琳涨了6点好感值,现在她对邱意琳的总好感值是18点,离能兑换的20点好感值仅差两点。
凌星将红绳绕成手链样式系在手腕上,不管是心理感觉还是朱砂真的起到了效应,只要她的手腕没那么疼了,再是迷信也不妨碍她信一信。
她贴近后桌小声跟苏清络道谢,后者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低头继续做笔记了,那认真的态度跟前两天不学无术简直判若两人。
曾知乐踩着上课铃声回教室,坐下时嘴里还在骂着含妈量极高的话。
她们班的饮水机坏了,新买的没送过来,得到于姐的指示,让她们这几天都先去隔壁二二班接水。
凌星从曾知乐手里接过装满水的水杯,有心想问上两句怎么火气那么大,英语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曾知乐也闭上了嘴,愤愤的从桌洞里掏出英语书,似乎犹不解恨,又用英语骂了几句。
“dirty!”(卑鄙、下流)
“cocksucker!”(蠢货)
……
后面还骂了什么,凌星也没听懂,她默默翻开了英语书,心里还在想,曾知乐这家伙会那么多骂人的单词,看来英语成绩应该不错。
这节课凌星尝试着用左手在英语书上写了一些单词,字迹看过去歪歪扭扭的,跟曾知乐的字有得一拼了,像是刚学写字的小学生写的。
大约是好奇凌星的左手也能写字,上课时曾知乐没忍住瞄了凌星的英语书好几眼,看着那歪歪斜斜的字曾知乐明显是想笑的,但在低头看到自己英语书上的字时,她的笑容缓缓僵在了嘴角。
不可否认的是,凌星就算是用左手写出来的字,也比她正常用右手写出来的字还要好看些。
杀人不行还得诛心!
小丑竟是她自己!!!
上午于姐还在夸赞的黑板报,在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就出了变故。
原因是田嘉云在跟同学玩闹时,手不慎拍打在了后面的黑板上,弄糊了上面的字,凌星昨天晚上两个多小时的努力,被她轻轻的挥一挥手臂全部毁于一旦。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田嘉云表情有些讪讪的,跟和她一起玩闹的同学解释了好几句她不是故意的。
同学表情也有些尴尬,但弄坏黑板报的人毕竟不是她,她只得小声安慰田嘉云:“应该……没事吧,离评比不是还有好几天,就算重新写也是来得及吧……”
总有人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自己身上所没有的道德去绑架别人。
凌星盯着糊掉的字迹看了好大一会,彻底冷下脸来。
田嘉云那一掌挥的很有技术水平,几个手指印呈斜线划拉下来,这样一来,她摘抄的那字数最多的两篇几乎都要重写。
这事要说跟邱意琳一点关系都没有,凌星第一个不信,难怪这两天邱意琳跟田嘉云走那么近,原是借别人的手搞事。
dirty!
曾知乐画的那副画虽然没碰到,但她还是气得直接问候起了田嘉云:“你特么是不是不长眼?”
被人这样骂,田嘉云脸色也难看得很,到底是她输了理,只梗着脖子态度生硬的跟凌星说了声:“对不起。”
声音很小,要不是凌星离她的距离近可能根本就听不到。
一整夜因为手的疼痛几乎没睡好觉,再看自己辛苦努力的成果被人故意破坏掉,凌星的心情在这一刻差到极点,她嗤了一声,抬高声音问:“你说什么?”
许是因为她声音有些大的缘故,班级里很多同学都看了过来。
就连班长也挠着头凑到她们旁边,人是凑过来了,但他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只好站在前排吃瓜。
田嘉云眉头皱的很紧,使得她那被头发揪得有些变形的眉毛看过去有几分狰狞,她略微加高了音量:“我不是故意的。”
凌星冷笑:“不是故意的?课间休息在教室里打打闹闹,怎么?你还是个小学生吗?而且从小学开始教室后面就是黑板报,上了十几年学你还能不知道?”
曾知乐适时接了一句:“装什么死?”
田嘉云被怼的哑口无言,教室后面就是黑板报这件事她肯定是知道的,黑板报刚画好一半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休息铃声一响就离开教室的纪延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看到黑板报这边围了那么多人,他下意识的走向这边。
田嘉云看到纪延后顿时有些急了,语气不耐烦中竟隐隐透着委屈:“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啊,再说了,你本来也没写完,反正也还是要写,重新写一下不就好了吗?”
在她眼里,错误既然已经发生,她也道了歉,凌星不接受就是不近人情,就是在故意刁难她。
一直围在旁边看热闹没说话的邱意琳,此刻也站出来打圆场:“田嘉云同学肯定不是故意的,她也道歉了,凌星同学,你就原谅了她的错吧。”
有了第一个人打圆场,后面站出来打圆场的就多了,没人觉得田嘉云是故意破坏黑板报的。
这世上明明很少人喜欢做圣母,却又有很多人喜欢去劝别人大度,劝别人去做圣母。
纪延站在人群外看着这边,他个子高基本上能看清这边的状况,他越过人群看着凌星,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看那态度虽没向着田嘉云,明显也是没向着凌星的。
凌星根本就没看纪延,她捏了捏疼痛缓解许多的右手手腕,到底也说不出原谅的话来,若是听不到邱意琳和那道电子音的对话声,这窝囊亏她咬咬牙估计着也就吞下了,可明知道田嘉云就是在邱意琳有意的指引下这样做,她怎么可能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出‘没关系’这样的话。
看到那么多人为自己说话,田嘉云脸上明显有些得意,再对凌星说话时她态度硬气许多:“你画黑板报时,也可以叫我,能帮忙的我都会帮忙的。”
曾知乐半挡在凌星面前,毫不客气的嘲讽:“帮忙?你能帮什么忙?帮着擦黑板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同学又想起刚才的事,看向田嘉云的眼神都变了。
田嘉云受不得这种委屈,瘪了瘪嘴,再开口声音就染上了几分哭腔:“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不然还供着你不成?”曾知乐翻了个白眼:“辛苦两个多小时的努力被你破坏了不说,还在这里玩什么道德绑架?你到底是哪个牌子的垃圾,说出来也好让大家避避雷。”
说罢,还跟凌星对视了一眼,两人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舒坦。
眼见事态的发展逐渐不可控,班长终于站出来打起了圆场:“这件事我会完整的叙述给于……班主任的,快上课了,大家别围在这里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预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