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瑜微微侧过身,对身后叶知瑾道:“听闻父皇将潞县赐给郡主做封地?”
“的确,蒙皇上厚爱,我受之有愧。”叶知瑾谦逊回答。
赵晴儿也侧过身,“郡主不必自谦,蒲州运粮,解京城困局,怕是男子都做不到,郡主乃女英雄。”
“公主谬赞。”叶知瑾笑笑。
“郡主可知潞县以前是谁的封地吗?”赵若瑜问。
“听闻潞县曾是黎王封地。”叶知瑾道。
赵若瑜点头,“对,潞县一直是黎王封地。听闻黎王将潞县黎王府修建得十分奢华,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我已派人前往潞县。如果王府还在,也好提前打扫。免行去了无处落脚。”叶知瑾道。
赵晴儿看了眼叶知瑾,目光微闪,朝叶知瑾笑了笑,“郡主可知黎王妃是谁?”
叶知瑾一愣,摇了摇头,她不明白赵晴儿为何无缘无故提及黎王妃。
赵若瑜看了眼赵晴儿,并未阻止赵晴儿往下说。
赵晴用帕子掩了掩嘴角,“黎王妃本家姓余,余家位列国公,乃世家大族。余老国公有四位嫡出子女,一男三女。余老国公去世后,长子承袭爵位。长女嫁给了黎王,也就是黎王妃。次女嫁给父皇亲弟弟赵渊,也就是我们的皇叔,赵渐石母亲。”
叶知瑾听得认真。她知道当年余家牵扯进黎王谋反一案,满门被灭。但她并不知道余家渊源。原来黎王妃是余家长女,赵渐石母亲是余家次女。
“那小女儿嫁给了谁?”叶知瑾问赵晴儿。她觉得赵晴儿话没说完。
赵晴儿笑容放大,“郡主聪颖,难怪父皇喜欢你。余家最小的女儿嫁给了花景峰,也就是现在的宜国公夫人。”
叶知瑾愰然,原来花景峰也娶了余家女。难怪花显一直叫赵渐石二哥,原来他们是姨表兄弟。
“黎王乃乱臣贼子,此事郡主以后不要对别人提起,免得父皇知道会不高兴。”赵若瑜小声提醒。
“多谢公主。”叶知瑾感激道。
冬儿匆匆走到叶知瑾身旁,,伏在叶知瑾耳边低语几句。叶知瑾站起身,朝赵若瑜和赵晴儿微微伏了伏身,“二位公主,我有点事,先行告辞。”
“郡主慢走。”赵若瑜和赵晴儿点头示意。
叶知瑾和冬儿往帐篷走,冬儿边走边小声道:“姑娘,罗臾发现了一些事。”
叶知瑾点头,“嗯,回去再说。”随即加快了脚步。
叶知瑾走进自己帐篷,罗臾闪身出来,“小姐,李素华刚刚去找过李芙烟。”
李芙烟?!叶知瑾微愣。
“她还有没有找过其他人?“叶知瑾问。
“没有,见过李芙烟后,李素华直接回了自己帐篷。”罗臾道。
叶知瑾低头思虑半晌,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凑到罗臾耳旁几句。
罗臾点头,“是,小姐,我这就去。”
罗臾走后,冬儿问叶知瑾:“姑娘,是不是要出事?”
叶知瑾笑了笑,“的确要出事,不过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先回围场,一会儿可能会有好戏。”
“哦。“冬儿眨眨眼,和叶知瑾出了帐篷。
叶知瑾回到围场,看见赵晴儿不在,赵若瑜一个人坐在位子上。
赵若瑜指了指矮桌上摆放的水果点心,对叶知瑾道:“郡主若饿了,先吃些东西,一会就午膳了。”
“多谢公主。“叶知瑾点头,又道:“我比公主年纪小,公主就叫我知瑾吧,这样不生分。”
“好,那你叫我姐姐吧。”赵若瑜含笑道。
“若瑜姐姐。”叶知瑾轻轻唤了声。
二人改了称呼,关系似乎拉近不少,开始随意攀谈。叶知瑾这才发现,赵若瑜的确和自己性子很像。
午膳后,下场围猎的人回来了几个,不少人都上前查看他们打回的猎物。
李芙烟回到自己帐篷,她有些乏,想小憩片刻。李素华跟在李芙烟身后走进帐篷。
“小姨找我有事?”李芙烟边说边取下头上发钗,走到榻前准备更衣。
丫鬟上完茶退出了帐篷。
李素华走到矮桌前,“听闻近来朝中出了变故,我想问问父亲身体如何?”
李芙烟背对李素华褪下外衣放到榻上,又拿起榻上另一件衣裳换上。
李芙烟没注意,她转过身时,李素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飞快将纸包里粉末倒进丫鬟刚上的茶里。
“祖父身体还好,就是近来心情不佳。”李芙烟边换衣裳边道。
“是吗?那就好。“李素华笑笑,又道:“芙烟,我瞧你好像累了,喝了茶休息会儿,晚上围场会有烤猎物,我就先走了。”李素华悄悄离开矮桌。
“嗯,小姨慢走。”李芙烟整理好衣裳,送李素华出了帐篷。
李素华走后,李芙烟回到矮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李芙烟朝榻边走去。忽然帐帘一挑,走进一名宫女。
宫女朝李芙烟行礼,“李小姐,四皇子有请。”
赵炫业?李芙烟皱了皱眉,心中不耐烦。李延说会让她和赵炫业定亲,她现在不想见赵炫业。但赵炫业是皇子,她不能不去。李芙烟看了看身上刚换的衣裳,还好,这衣裳也能出门。
“走吧。”李芙烟对宫女道。百般不愿出了帐篷。
外面太阳耀眼,李芙烟跟在宫女身后,越走身上愈发燥热。走了约一盏茶功夫,李芙烟已经香汗淋漓,心中热浪上涌。
“怎么这么热?”李芙烟心里暗自嘀咕。伸手扶住额头,仰头看了眼天上炽热的太阳。
“四皇子帐篷到底在哪儿?”李芙烟忍不住开口问前面宫女。
宫女忽然停住脚,侧开身,指着身前帐篷对李芙烟道:“李小姐,四皇子就在里面。”
李芙烟并未多想,挑帘走进帐篷。
李芙烟站定,刚想行礼,一抬头才发觉不对。帐篷里不是赵炫业,大皇子赵天和身穿白色中衣,胸口大敞,正毫无形像坐在桌前喝酒。
赵天和醉眼惺忪,边喝嘴里边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