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跟冷公公二人什么想法,陆轻筠不知,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三年后自己或许大概要用自己的银子去赎玉佩!
关键那玉佩对她一点儿用都没有!
那可是七千两啊!
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骁王府的财产没收得了!陆轻筠阴暗的想,但又觉得此事不大妥当,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不是圣母,但也不是强盗,在末世她见识过不少为了生存烧杀掠夺的人,但她没有那么做,她不会自誉为什么道德标兵,只是仅存的道德会提醒着她,她还是个人。
苏曼如见她失魂落魄的回来,还当是骁王做了什么,抄起随身携带的剑就要往外走:“是不是骁王欺负你了?我去给你讨回公道!”
陆轻筠回过神,赶紧将人拦住:“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事情。骁王没欺负我,你千万别多想。”
苏曼如瞧着她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又闻着那股子若有似无的汗馊味,的确,这样子骁王估计也下不了口。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想什么呢这么投入,小二送来的洗澡水都快凉了,你快擦擦,天色已晚,这油灯点一个时辰就得十文钱,你快点。”
闻言陆轻筠才发觉这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仔细一看原来是从油灯里传出来的。
这个时代大多数老百姓家中都是点不起油灯的,原主小时候家里也是不怎么点的,也就一年买一盏,还是植物芯做的,点燃就是这种刺鼻的气味,点上一会儿,像是要被呛死似的。
陆轻筠当然不想被呛,于是赶紧应了一声。
“喏,用这个洗得干净。”苏曼如递了个油纸包过来。
陆轻筠见她手里那这个长方形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香胰子,原主记忆里用过这玩意儿,据说使用猪油做的,是达官贵人才能用得起的金贵货。
这倒是提醒了她,香皂好像也是门好生意,这年头普通老百姓洗澡也就是随便擦擦,或者用皂角,这玩意儿若是能量产,一来改善民生,二来也能赚些银子。
陆轻筠将这个想法藏在心里,道了声谢就准备洗澡,一摸水的确是有些温了,她赶紧下了水,感受着水温缓缓,她忍不住轻叹出声。
可算是洗了个澡!
这几日在外头不停走动,又不能穿短袖短裤,可不得捂出一身臭汗吗?她都快嫌弃死自己了。
这香胰子味道淡,又是比较油腻的,洗头发的话,润发效果还可以,但是清洁效果就不成了,于是在苏曼如没注意的时候,陆轻筠瞧瞧从空间掏出一块硫磺皂,快速的擦了身体。
索性硫磺皂的包装上有原材料,陆轻筠特意将包装塑料纸收好,准备到了岭南,就开始做香皂。
洗完一盏灯已经烧没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烟熏味,夜风透过门缝吹进来,陆轻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匆匆穿上衣服,却听见隔壁忽然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黑暗中她似乎感觉到苏曼如与自己对视一眼,紧接着对方就率先冲了出去:“我先去看看,你先擦擦头发。”
隔壁住的是王氏跟陆晴雪,难道是奶奶出事了?陆轻筠一阵焦心,随意将毛巾裹住头发就冲了出去,却正好跟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一声哀嚎响起,陆轻筠好不容易扶着门框稳住身形,就跟张三那绿豆眼对视了个正着,然后苏曼如便冲了出来。
“轻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将贼人抓起来!”依陆轻筠的推测,这张三定是来找陆晴雪的,对了,陆晴雪呢?
陆轻筠顾不得被撞疼的腰,快步走到隔壁,隐约瞧见炕上并排躺着两个人影,看不清脸。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开门声,紧接着一串脚步声袭来,伴随着叫骂:“做什么?难道想逃跑?”
陆轻筠听出是左佑的声音,连忙小跑出门解释:“咱们睡得好端端的,却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然后就抓到这个匪徒,大人,此人定是来偷东西的!”
张三方才就被苏曼如逮住了,他身高五尺,整个人细瘦跟麻杆似的,方才被撞在栏杆上疼得龇牙咧嘴,这会儿听见陆轻筠的话,倒是有力气反驳了:
“你莫胡咧咧!我只是路过去茅房!大人明鉴呐!小人只是想上个茅房罢了,不小心撞见这姑娘就被污蔑至此,小人冤枉啊!”
他一骨碌就跪了下去,很有时代特色,也非常可悲,但当官差的却十分受用,毕竟他们这种衙役,有的连官都不是,旁人喊上一句爷心里都美个两三天呢,更别提是跪地求饶了。
左佑手里正提着一盏灯,他方才刚写好去京的述职信,期间阐述了陆家跟骁王这一段,本就因陆家屡屡受挫的他,这会儿出门瞧见陆轻筠更是心情跌入谷底。
怎么又是她!这真的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他累得很,就想和稀泥:“行了,不过误会一桩,陆姑娘你就莫要再攀扯了,你们毕竟是罪臣,虽有骁王照拂,但这一路总归是归我管,还是莫要太过张扬了。”
听这意思就是不想管了,陆轻筠冷笑:“民女并未张扬,而是祖母跟妹妹昏睡不醒,又恰逢碰上此人鬼鬼祟祟,民女怀疑他用了迷药,蓄意偷盗,还请大人明鉴。”
此话一出,别说左佑了,旁边几个闻风而来的衙役都笑了:“偷盗?连住宿钱都出不起的人家,旁人偷你什么?
要偷,也该偷到你们那屋吧,不过那就不知是偷钱,还是偷......嘿嘿偷人了!”
苏曼如被气得牙痒,陆轻筠也非常反感这等低俗玩笑,但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弯腰,这些说荤话的衙役们她都记着,现在是对付不了他们,但日后有机会,她定是不会放过!
“行了,浑说什么?还嫌这二日不够麻烦?”左佑瞧着陆轻筠表情不对头,赶紧呵斥住了属下,今晚他可是瞧见陆轻筠去了后院,想来这位出身乡野的陆姑娘与骁王关系匪浅,他可不想再生事端。
不过这陆家丫头着实太过招摇,是得想个法子发落一番,左佑眼神停留在张三身上,忽然来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