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清晨~
曼哈顿,东48街的一栋大厦门前。
纽约知名大律师迪肯·哈里斯,领着自己的委托人格里赛达·布兰科女士,快步走进了电梯,准备前往位于大厦九层的一间检察官办公室。
九层。
迪肯·哈里斯先一步走出电梯,很快就看到左侧的检察官办公室内,已经有了一位老朋友在等待。。
他表情稍显古怪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嘿~里奇!”
“今天是周末啊!”
“你居然能起这么早。。过来工作?”
衣衫穿戴整齐的里奇·罗伯茨,面色却难掩疲惫的摸出香烟点燃一根,歪头看向从哈里斯身后走来的布兰科女士,耸耸肩道。
“我是特意约了第一个。。当然要早来啊!”
“哦?”
迪肯·哈里斯转头示意委托人布兰科女士先随意坐下,自己凑到里奇·罗伯茨身边,问道。
“你还在为那个两个打劫银行的老头,四处奔走?”
“嗯。。”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啊?”
里奇·罗伯茨狠狠吸了一口香烟,自己也忍不住嗤笑道:“200米元。”
“我。。佩服!”
迪肯·哈里斯向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转头看了一眼电梯门口,低声道。
“我听说。。你要加入乔治·麦卡伦的律所?”
“嗯!”
“别去他那里了,来我的律所做高级合伙人,怎么样?”
里奇轻轻搓动着指尖的香烟,歪头看着哈里斯调侃道:“200米元的生意,你也要分一份?”
“哈哈哈~”
迪肯·哈里斯大笑着摇摇头:“虽然我很爱钱,但我更看重你的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
“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的律所,我可以直接给你15%的分红权!”
“15%?!”里奇·罗伯茨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没错!”
“。。”
里奇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香烟思考片刻,最后还是摇头道:“抱歉~”
“我已经答应了乔治,不能。。”
“哎~”哈里斯满脸遗憾的拍了拍他,忽然听到电梯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快速的低声说道。
“哈里斯律所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里奇掐灭了烟头,拎上自己的公文包对哈里斯道谢,迎着赶来上班的检察官先生走去~
几分钟后。
曾经的迈阿密女毒枭格里赛达·布兰科,看着已经关闭的检察官办公室大门,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律师迪肯·哈里斯,问道。
“那个里奇,他是。。?”
哈里斯挑了一下眉毛,想了想低声问道:“弗兰克·卢卡斯,你还记得吗?”
“额。。那个绰号苍蝇的哈林区毒贩?”
“对!”
“我知道他~”布兰科翘起二郎腿,笑道。
“他的那次庭审,我还特意准时的在电视上全程观看了呢。。”
“呵呵~”
哈里斯用手指了一下办公室的方向:“里奇·罗伯茨,原来是缉毒局(DEA)的探员。”
“他为了彻查以弗兰克·卢卡斯为首的乡间男孩黑人帮派贩毒案件,找了几名小混混临时组建了一个调查组。。”
“可当他已经掌握弗兰克·卢卡斯全部的犯罪证据,又为了能够肃清纽约警方内部的黑警~选择与卢卡斯合作,把他转为了控方污点证人,并从DEA辞职,亲自担任卢卡斯的律师,成功为他减刑至十五年。。”
哈里斯看到布兰科脸上闪过的一丝惊讶,笑着耸耸肩:“对,没错!”
“他就是这样一个坚守自己原则的傻瓜。。”
“但这也是我最看重他的地方。”
布兰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又问道。
“那200米元。。是?”
“呵呵~”
“他今天找检察官要处理的案子,是两名退休工人抢劫银行未遂的。。”
“额。。退休工人?他们的年龄都已经不小了吧?”
“是的!”
哈里斯忍着笑,解释道:“那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130岁的老头,在抢银行的时候简直是笑料百出~”
“就连赶去银行抓捕他们的警察,都有些不愿意把他们关进牢房里。。”
“因为他们身上患有多种慢性疾病,被关进警局以后为了能保证他们能如期上庭接受审判,纽约警方必须先给他们进行治疗、稳定病情。。”
布兰科被,逗笑了~
她用手捂着嘴,低声道:“我昨天刚去见了一位会计师,她说合法避税最佳方式,就是向慈善机构捐一笔钱或者自己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是的!”迪肯·哈里斯眼睛闪亮的立刻接道。
“如果您真有这方面的打算,我给您打七折。。为您服务!”
“七折?”
“我考虑一下吧。”布兰科
“。。好的!”哈里斯见布兰科似乎并不想继续聊下去,便很识趣的闭上了嘴,把这件事默默放在心里。
。。。
曼哈顿,华尔街。
史丹利四层。
山姆·罗杰斯坐在办公室里,对着话筒把昨天和FBI纽约分部主管哈罗德·斯通的见面过程讲了一遍。
几分钟后。
山姆挂断了电话,双手支在办公桌上思索了片刻,又拿起话筒拨打了出去。
“喂~伯纳德?”
“我是山姆。。”
---
得克萨斯州。
清晨~
休斯顿西北部,小城亨普斯特德东郊的农场度假屋。
大卫坐在客厅里放下电话,看向笑眯眯的奥迪斯·帕克先生,问道。
“FBI的哈罗德·斯通和CIA的埃兹拉·克雷莫,他们都是什么情况?”
“呵呵~”
帕克先生瞥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几人,低声道:“他们两人来纽约的原因,各不相同~”
“埃兹拉·克雷莫,除了来纽约。。根本没有更好的上升渠道~”
“他只能选择赌一次!”
“走一步,看一步。。”
“哈罗德·斯通,则属于为他的上司老友豪斯·D·斯坦菲尔德,出头收拾鲍格·贝鲁留下的烂摊子。。”
大卫恍然的点点头:“所以,埃兹拉·克雷莫才会显得有些。。唯利是图?”
“哈!差不多吧。”
“那他们投的那笔钱,就先交给伯纳德·麦道夫吧。”
“让他在期货市场里稳健一些,尽量帮他们多赚点。。”
“马格在东京传来的消息,让花匠处理就好,你别插手!”
“OK~”帕克先生听到大卫又提起了这件事,感觉很有趣的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欧洲那边,小彼得、卡内斯和杰拉尔,最近都很安静~”
“我们是不是主动联系一下他们?”
大卫张开双臂扶着沙发,低头想了一会儿,微微摇头道:“杰拉尔和小彼得,先不用急着联系他们。。”
“卡内斯,我下午找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你让花匠这几天特别留意一下期货市场的动向,以及巴西那边甘蔗和橙子的真实受灾减产情况。”
“如果有必要,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也一定要拿到最准确详细的统计数据!”
“但这些调查报告都要从你的调查公司,走正规的商业程序获得~”
“好!”帕克先生听出了大卫没有说出来的另一层意思,笑眯眯的点点头。
大卫转头看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塞拉妈妈,皱着眉说道:“老崔恩向我提议,DA安保公司在得州建立一个分基地。”
“我暂时还没想好。。”
“你联系一下劳伦斯和科恩,让他们飞过来一趟,我们见面聊聊这件事!”
“嗯~还有吗?”
“。。有!”
大卫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说道:“昨天我和艾达·普什克聊天时,想起一本几十年前出版的老书,你去帮我找一下吧。”
“它叫《我们内心的冲突》,作者是。。”
“卡伦·霍妮!”
“咦?你也知道她?”
“呵呵~”奥迪斯·帕克歪着头笑道。
“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心理学书籍,我有大半都看过~”
“那。。你对她和她的着作,了解多少?”大卫好奇的追问道。
“卡伦·霍妮(Karen Horney,1885—1952),新弗洛伊德主义者,社会心理学派代表之一。”
“她在1932年移居美国,任芝加哥精神分析研究所副所长。”
“1934年她创办私人医院,后来因为与弗洛伊德闹分歧,建立了米国精神分析研究所。”
“她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的基本方法、精神决定论、关于情绪动力的重要性、压抑与反抗等基本理论,是值得继承的。”
“但反对把性本能看成决定人的精神过程的根本因素,认为人的心理的冲突主要是由社会因素引起的。”
“她还强调社会因素对精神病的作用,主张神经官能症起源于文化,所以应从社会方面去理解与运用精神分析学。”
帕克先生看到大卫表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也笑得更加开心的继续说道。
“她在1945年出版的《我们内心的冲突》一书中提到~”
“人们由于内心产生的焦虑,总会无法自控的寻找安全,这就是源自精神世界的内驱力。”
“她还在书中提出,人有三种基本焦虑:分别是:讨好倾向、攻击倾向和回避倾向。”
“这三种倾向可以单独存在,也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我读过这本书以后,我就曾分析过自己身上是否存在着这三种焦虑。。”
“比如:当某些人因某些事对我提出批评或建议,我有时就会认同对方的观点,否定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或选择。。”
“但我的内心又告诉我,不该去因为他人的言论改变或否定自己。。”
“于是,我就会陷入短暂的矛盾当中。。”
“这就是讨好倾向型焦虑的一种具体表现!”
大卫把双臂抱在胸前,神情惊讶+疑惑的陷入了思考。
帕克先生也随之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卡伦·霍尼提出的这三种焦虑,不是简单的让每个读者去对号入座,而是告诉读者只要发现自己有不受控制的讨好某人、攻击某人或回避某些人的状况发生~”
“你就已经处在某种焦虑的状态中,而不自知了。。”
“所以,她在书中用很多客观的、唯物主义倾向的理论告诉读者,精神分析的作用就是要帮助人们了解、看到潜藏的心理矛盾,找到真实的自己。。”
大卫此时忽然搓着下巴接道:“只有看到,才能治愈!”
“对吧?”
“。。是的!”
“你呢?”
“你看到了吗?”
帕克先生微微仰起头,迎着大卫的目光,耸耸肩道:“我在接受一次不成功的催眠时,的确看到过一些内心潜藏的东西。”
“可它们并没有因我付出的一些努力,有任何的改变~”
大卫却对他的这种说法,很不认同:“你是不是。。无法做到对自己绝对的坦诚,对医生极度的信任?”
“。。是的!”帕克先生眨了几下眼睛,干脆的点点头。
大卫咧着嘴摊开双手:“那就没办法了啊~”
“除非你能找到一位值得信任的医生,再尽全力配合他做一段时间的心理干预治疗。。”
“否则,你只能带着满身的问题去生活~”
帕克先生很洒脱的笑了笑:“我习惯了带着它们!”
“它们已经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大卫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叹道:“也许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糟糕。。对吗?”
“哈哈哈~没错!”
“切~”
“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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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布鲁克林区日落公园附近的一栋公寓楼里,位于五楼顶层的四个房间,是纽约反黑组的秘密安全屋之一。
反黑组的负责人林德·维切洛,此时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个略显空旷的房间里,埋头猛吸着香烟。。
“铃铃铃~”
林德看了一眼突然响起的电话,狠狠把烟头摔在地上,拿起话筒低声道。
“喂~是我。”
“。。不可能!!”
“我安排的人已经跟他们去过巴尔的摩,全程参与了交易。”
“现在让他撤出来,只会让他们起疑心!”
“今后也无法跟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了。。”
“what?”
“我他的!!”
“6万!我需要6万米元,去购买。。”
“F!”
“狗屎一样官僚!!”
嘭。。
林德无比愤怒的把话筒摔飞,咬牙切齿的喘着粗气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心中这段时间积累的各种负面情绪,一窝蜂的全都涌了出来~
。。。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
林德终于平复了自己“暴走”的情绪,重新回到电话旁边,默默拿起话筒,拨打了出去。
“喂~伙计,是我。”
“有时间见一面吗?”
“好,我这就去你的办公室。”
放下话筒。
林德让自己冷静的思考片刻之后,从房间角落的一个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放进怀里,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