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不免为之惊讶。
就连向来淡然的云清渺,都在这一刻瞪大了双眼。
她实在是难以置信,姜玉珠怎么可能会主动摔下山崖?
且不说姜家对姜玉珠的疼爱是真还是假,就只说姜玉珠会主动摔下山崖寻死一事。
为什么呢?
明明姜玉珠只差一个月,便能完成换命仪式,彻底压制住灾厄之体了。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寻死?未免过于离谱了吧!
看着大家都是一脸震惊,云晗之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说。
“我也觉得这事儿很是蹊跷,姜玉珠好歹是姜家的心肝宝贝。但凡是对姜家有所接触有所了解的,都知道姜家有多宠爱多疼爱姜玉珠。即便是年少从军,一年无甚假期,甚至连过年都没时间回家的姜家大儿子,也会特地在姜玉珠生日时请假回来庆祝。”
“还有姜家在日常生活中,对姜玉珠也是百般娇养。要什么给什么,只要能搞来的,都会尽量给姜玉珠。可以说,姜家对姜玉珠的宠溺程度,丝毫......丝毫不亚于我们从前对余宁儿。”
说到这里,云晗之还不好意思地停顿了片刻。
越是回想自己从前对余宁儿的宠溺,他就越是对云清渺感到愧疚。
好在云清渺并没有要计较这点的意思,只是安静看着他。
很明显,云清渺是想听他把事情说完。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总之姜玉珠在姜家过得挺好的,照理来说,不应该会心生寻死的念头才对。”
“我联系的那个女生还告诉了我一件事,她说有次与姜玉珠去游泳的时候,瞥见了姜玉珠的手腕上有伤痕。她当时问姜玉珠怎么回事,姜玉珠只说是不小心摔的。但她看着,总觉得不像,只是姜玉珠不愿意说,她就没有追问。”
“可她结合后来姜玉珠坠崖的事细细一想,就觉得有点细思极恐了。前几天的时候,她原本是想去探望姜玉珠的,毕竟作为朋友,她自然还是很关心姜玉珠的。奈何她的请求被姜家拒绝了,说姜玉珠身体不好还要休养,不方便见客。我猜,或许就是那时姜家把姜玉珠给软禁了。”
“至于别的异样,她说她暂时想不太起来,等之后想到了再告诉我。哦对,她还说若是我能有办法见到姜玉珠,还请我告诉姜玉珠一声,她跟其她的小姐妹都很挂念姜玉珠,祝早日安康。”
云晗之实在是对云清渺愧疚得很,一时间竟把得来的信息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都忘记自己不该帮姜玉珠说话了。
他说完了,才反应过来。
原想再开口补救一番,却见云清渺拿起手机打字。
【行,我知道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姜玉珠,我会转告的。】
虽然姜玉珠确实借用了云清渺的气运,不然也无法长期压制灾厄之体不生效。
但就事论事,那个女生出于关心姜玉珠,才会给云晗之提供了信息。
云清渺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当然不会连这种事都瞒下。
若日后她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姜玉珠,她一定会帮忙转告的。
对于云清渺的回答,云家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欣慰。
因为他们讨厌姜家上下的所作所为是真,却也不愿为了这份私仇而故意伤害旁人。
简单来说,就是一码归一码。
他们与姜家有仇,那个女生又没有。
何苦让那个女生的真心被辜负呢?
所以易秀莲颇为赞赏地看了云清渺一眼,“好,渺渺不愧是我们云家的孩子!就该黑白分明,而不是混淆是非。”
“是啊,渺渺真棒,”云怀光也跟着出声夸奖了起来,“姜家是姜家,那个女生是那个女生,我们的确不能也不该迁怒。之后如果真有机会,我们还是要帮忙转告的。”
晏秋也想对云清渺进行夸奖,这般好心性果然是她的孩子。
不像从前假冒身份的余宁儿,无论占不占理,不管是非黑白,都一定要狠狠发泄才肯罢休。
余宁儿总交不到真心好友,也有这个原因在。
人家乔芳菲虽然脾气刁钻,但好歹待人还是很真心的,不然易敏和庄绵绵也不会仍与乔芳菲交好。
话扯远了。
晏秋拉回了思绪,温柔看着云清渺。
见云清渺的脸上有几分疲态,她便开口:“要不我们明天再接着讨论吧?大家今天都奔波许久,总归姜家是落不到好的,倒不如我们先休息一番。而且查到的信息也交流的差不多了,待会儿吃过晚饭正好可以整理一番。”
云礼安同样发现了云清渺的倦意,点头附和,“我觉得可以,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有些事还得继续查。再讨论下去,也都挺累的,还容易影响了思维。干脆休息休息,等明日再说吧。”
众人确实都有为解决姜家而忙活,既费精力,又花心思,难免劳累。
所以大家没再讨论,寒暄了一番之后,就一起去餐厅吃饭。
吃完饭,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深夜时分。
云清渺正在床上熟睡着,却不知远在帝都的姜家,突然间出现了各种意外。
“怎么还是关机呢?什么情况啊......”
姜望北顶着黑眼圈,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姜熙和与姜远德的手机。
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是关机。
“总不能是计划失败了吧......不,不可能的。他们这次可是带了大师的法器去的,不可能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贱哑巴。而且,就算是真的失败了,云家也奈何不了他们。好歹云家,还有个人是在官方办事的,做不出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但为什么,一直关机,无论成与败,怎么也该给我个信儿吧?”
看着又一次拨打失败的手机画面,姜望北不禁觉得疑惑而又担忧。
同时,还有一丝慌乱在他心中浮现。
他看了眼时间,正是凌晨三点。
想了想,他打算先上楼去看看姜玉珠睡下没,再回自己的房间待着酝酿睡意。
但他刚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