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并未将开始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尊严是要靠自己挣的。
随着踏上一步一步的石梯,近距离接触后,她才有些知晓,为何明港城的城墙是黑色。
这样红色血迹在黑色城墙上才不明显。
连城内的这一面都有如此的血迹,看着颜色有些久远。
让她不由得猜测,是否在很久以前,这座城的情况凶险万分,或者失守过。
很快一行人在前方之人的带领下,来到城墙左侧。
施秋实看着身后的人道:“你们就在此,我去拜见和桥真人。”
见弟子们点头,他便跟着前方人的身影继续往前。
陈最则有些疑惑没有看见师傅的身影,但也只是将此事藏在心里。
后半夜的晚风吹过还有些许冷,她将视线投向远处被黑夜笼罩的森林。
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月色洒落在下方。
城墙上并未点亮灯火,远远看上去像是无人值守一般。
看似与平常夜里无一二。
但众人都知晓,那边潜伏着许多妖兽,只待他们松懈时便会围攻而上。
所以就算视野中并没有动静,众人却不敢放松片刻。
就在一些修士以为今夜兽潮不会将至之时。
在前方看不见的森林之中,只听见一道尖锐的鸣叫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
与此同时,陈最只感受到耳中像是被堵塞住一般,还伴随着阵阵耳鸣声,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
她顺着守城的修士视线看去,是站在城中间的一位金丹真人出手,想必便是驻守明港城的和桥真人了。
这场金丹之间的无形交锋便就此化解,但还远远没有结束。
空无一物的视线中,一只全身皆是青色羽毛的妖兽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威压从远方传来。
众人心知肚明,这便是这次兽潮领头的金丹妖兽之一。
紧接着便见后方以及下方,无数妖兽朝着城池急速而来,各种妖兽的吼叫声传入耳中。
而最初的那只金丹妖兽并未停下,直直朝着城中而来。
还未到近前,城中的一位金丹真人便凌空而去,随之将战场转移至别处。
不然以他们的修为随手一击,下方众人便会伤亡惨重。
陈最还回想着那金丹妖兽,只是一道鸣叫声便有如此大的威力范围,而宗门中的妖兽图谱,却并未能与之对应上。
小葵在袖中摇了摇有些昏昏的小脑袋,逐渐从那道鸣叫中回过神,但眼神还有些发虚。
似是知晓姐姐心中的疑惑。
于是在心里对姐姐讲道:“这是幻灵莺的叫声,有着范围类的伤害,还代表着进攻的信号。”
虽说前方森林中蹿出无数妖兽身影,都往城池方向冲来。
但城池前方的空地显然也不是这般简单,随着妖兽的越发接近,层层陷阱被触发。
在距离一千米时,妖兽也进入到城墙上众多修士的攻击范围之中,数不清的法术与灵剑朝着下方将至的妖兽砸去。
同时下方的城门也快速打开,原本靠近城门的修士也立马朝外而去。
与前来的妖兽纠缠在一起。
这番场景落入上方的众人眼中,一些弟子忍不住跳下去支援。
崔若灵也想跟着上前,但却被自家师兄拉住,随即很是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但紧跟着师兄的传音,让她停下步伐。
陈最自然也没闲着,总不可能都到城墙上来什么都不做,那叫看戏。
而这个时候置身事外显然不可能。
她也修行过长距离攻击的法术,只是平常用剑习惯了倒鲜少使用。
当下的情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既能对付妖兽,又能练习术法。
将手中浮华剑收入储物袋中,双手快速结印,前方立马出现两支黑白箭矢。
她锁定其中一只在空中快速飞行的三阶千鹫兽,仗着飞行的缘故,时不时便对在地面上的修士发起进攻。
在看见对方又一次在低空中升起时。
前方停滞在空中的两只箭矢同时向前射去。
一前一后,一快一慢,轨迹并不相同,但目标却是一致,各自朝着那处而去。
看着有所察觉的千鹫兽,想要靠偏移飞行躲过身后的白色箭矢,慌不择忙地朝右侧飞去。
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它低空处,有一只黑色箭矢悄无声的在下方贴行。
在黑色为背景的夜中,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终于,在黑色箭矢跑到对方前方时,朝上穿颈而过。
千鹫兽掉落之时,白色箭矢也从其头部穿过,补上最后一击。
妖兽尸体直直落在地上,下方的妖兽群躲闪不及,生生砸死几头低阶妖兽。
也就这片刻,身边有些同门已经从城墙上跳下去帮忙。
她站在原地未动。
下方的小队有配合度,城内还有替换的人选。
若是他们三十人全部下去,这种长时间的拉扯,没有灵力或者受伤时没有轮换的人选,在这里死去连尸体都不会剩下。
所以下去一半的人数后,有人还想下去之时就被一旁的筑基师叔阻止。
这场兽潮不知持续多久,明港城作为抵抗兽潮的第一城,本身下方的修士便能抵抗兽潮一二的存在。
只是他们还未正式纳入城中的小队中。
显然被这一拦,一些人也回过神来,一时被下方的情景震撼到。
在大家的视线中,前方的两位筑基师叔之一的文录朝着一旁的师妹点头,也跟着下去。
他此次出宗的职责之一便是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弟子。
城墙之上的其余人也只下去一半,在兽潮来袭之时,明港城的防御阵法便开启。
地面的妖兽被下方的修士抵挡在前方,然一些妖兽还是会突破防线来到后方,爬上城墙,这时便需要城墙上守着的修士出手了。
总不能让妖兽破坏城中的阵法。
一旦阵法被毁,城中还有许多低阶修士以及毫无反手之力的凡人。
不仅如此,这代表着他们没有一个安全的休息之地。
在这种兽潮情况下,没有休息之地于他们而言,就如同一盘散沙,很难凝聚成一团。
陈最抽空看了看剩下的人,很好,怎么不说是大家相识的,都并未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