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
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他是自杀的，不过如果没有你女儿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封灿没有耐心和陆丰继续聊下去，“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知道我这么做的目是什么。”
“很简单，我要让你明白你教出这样的女儿是多么大的错误，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陆家有多么的可怜。”
陆丰听了封灿的话，显然不将这话放在眼里，“你要做什么？公开诗柔以前做的事情吗？怎么你想全国的人都知道裴氏兄弟两睡了同一个女人，还都生了孩子？还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裴家还有裴森这么一个傻子？”
“你在威胁我？”封灿挑眉。
陆丰嘲笑，“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封灿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让裴亦州恢复之前每个月的费用，这些事情我会守口如瓶，诗柔的死我也不会再计较。”
“真是痴人说梦。”封灿轻蔑的看着陆丰，“你不会真以为现在你还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吧？守口如瓶？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人会听你说话吧？”
“你这话是什么
意思？”陆丰心里害怕。
封灿没理他起身离开，在卓淑英葬礼前她不会再有动作，她很享受陆丰现在这副害怕的样子，便说得更加故意，“陆丰我准备了好大一份礼物准备送给你，这几天就会送到，你要注意查收啊。”
陆丰一个人坐在原地，胆战心惊。封灿的话威力太大，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封灿要怎么做，她后续有什么动作。陆丰越想越害怕，他现在当然不敢去曝光裴家的事情，这是他最后的王牌，不敢轻易使用。
陆丰想了一圈，决定去找陆家的其它人，在这些年里他们也没有少从他这里拿钱，现在陆丰有难当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
裴亦州和封灿从医院接出了小问号，领着小问号在去灵堂的路上，两人相视一眼，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担忧。
“裴悦君你确定要去吗？”裴亦州再次问道。
裴悦君用力点头，“恩，我要去见太奶奶。”
封灿伸手握住裴亦州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再问。小问号比寻常小孩总要多几分聪慧，从三岁起便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要什么。
现在的他太像裴亦州，一旦决定什
么便难以改变，哪怕明知即将面对的事情可能很可怕，也不会退缩。
到了地方，小问号率先下了车，封灿和裴亦州忙过去，两人走在小问号身侧牵着他的手朝灵堂走去。
裴杭瞧见这一家三口进来，担忧的目光落在小问号身上。
小问号立在原地，瞳孔放大的盯着灵堂正中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上，太奶奶的笑容和脑海里的一样。
“小问号，”封灿担忧的在小问号面前蹲下，“你还好吗？”
小问号怔怔的点头，又朝着里面走了几步，在冰棺前停下，他知道太奶奶躺在那里。小问号浑身止不住的抖，想到太奶奶抓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想到血从太奶奶身体里流下来的模样，小问号大叫一声扑进封灿的怀里。
“流血了，好多血。”
封灿疼惜的抚着小问号的头顶，“没事了，小问号没有血了。妈咪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走了以后还能再看见太奶奶吗？”小问号小小的身躯依然止不住的颤抖，却固执的问道。
裴亦州在一旁答，“不能了，明天过后我们都再也见不到太奶奶了，以后太奶奶只能活在我们的回忆里。”
小问号
听着裴亦州的话后，摇头，“我不走了，我要看太奶奶。”
封灿再次牵起小问号的手既心痛又心疼的拉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小问号的个子刚够看见卓淑英的身体，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没有那些血迹，脸上的表情显得安详，这么一眼看过去，似乎就和平时睡着没有什么区别。
小问号伸手去握卓淑英的手，“太奶奶的手好冷。”
裴亦州背过身去，攥紧了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没有落下。
“小叔叔。”小问号再见到卓淑英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看向立在不远处的裴杭，唤他。
裴杭忙走过去，以为小问号是害怕了，希望自己陪着，上前就将自己的手递给小问号。
小问号抓过裴杭的手，没有直接握住反而把他的手放在卓淑英早已没有温度的手背上，小问号抬头看裴杭，“小叔叔，太奶奶有话要告诉你。”
裴杭错愕，“什么话？”
小问号回忆着当初的场景，只觉得恐惧又害怕，额头又是一层冷汗冒出，只是他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仍在努力回想着。
“太奶奶说，小叔叔一定要好好的，小叔叔从小没在
身边长大，她很愧疚。小叔叔很像自己的父亲，她怕小叔叔以后都不会开心。”
“小叔叔，要开心呀。”小问号抖着声音，“太奶奶想要你开心。”
裴杭握紧了掌中没有温度的手，眼泪一滴滴落下，另一只手无力的撑在冰棺上，痛苦不舍的目光落在卓淑英的脸上。
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奶奶这么爱他。
为什么在她离世前自己没有多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明明奶奶才是最爱自己的亲人，才是天底下最放不下他的人，可他却一再的忽略了卓淑英对他的爱。甚至还因为陆家的事情去求过卓淑英，当时的她一定很痛苦吧，到底有多痛苦才会在陆诗柔做了这样的事情后，选择用生命和她结束一切。
小问号说的话彻底击碎了裴杭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无力的趴在卓淑英的身边失声痛哭，没有成年人的隐忍，他压抑的情绪一次性曝发，他为自己疏远裴家而悔不当初
“奶奶，奶奶……”
裴杭一声声唤着，偏这个在生命最后一刻都还放不下他的人再也不能回应他。
“小问号？”封灿只觉手臂一沉，再看去小问号已经晕倒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