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白绫,一了百了。
遥想此生,活了这些年,就三尺白绫了结,真是不甘如此白活这一生。
“父皇可是同意了二皇兄休弃你?”
身为皇室中人,理应为天下人之典范,皇帝是绝对不允许有休妻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初苏清晚与司徒渊闹和离,皇帝大怒,不允。司徒宣闹和离更是直接分封出去。司徒淮和佟湘玉和离,也是大怒,不允。
和离尚且不允,休弃更是不允许发生。
“二皇嫂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休不了!”
倘若司徒昊敢提休妻一事,怕是责罚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
朱氏怎会不知呢?只是她与司徒昊经此一事,更是两看相厌,这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那个女子不想和自己的夫婿琴瑟和鸣,恩爱度过一生呢?
苏清晚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遇上这样的事,她不知如何安慰朱氏。
其实,有的时候,安慰的话说再多,也不如自己想得通透。
“不知我能否去你渊王府小住几日?”
朱氏不想回府面对司徒昊和廖婉蓉,但她又实在不知要去哪了,既然在这遇上了苏清晚,那她只能拉下脸来,求苏清晚收留她几日。
“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能让一家之母想要逃避的,想来昊王府里发生的事不小,苏清晚心想。
既然想要住在她渊王府,那朱氏总得交代清楚,不然她可不敢随便把人带回家,万一朱氏另有图谋呢?
虽说看朱氏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她朱氏闹哪一出呢?
“廖侧妃滑胎了。”
朱氏深呼吸一下,然后把事说了一半。
苏清晚不语。
“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下的毒手?”
朱氏觉得应该所有人听到这事之后,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她这个正妃下的毒手。
苏清晚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所有人都这么想。”
就因为她的身份,所以旁人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她,甚至认得是她害了廖侧妃。
“你应该不傻,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算朱氏做与不做,这罪都会安在她的头上,以这些世家闺阁女子的正常思维,朱氏应该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廖侧妃有事。
廖侧妃这一胎生下来,不管廖侧妃愿不愿意,这孩子都得养在朱氏膝下,无痛得子,虽说有些膈应,但朱氏也不会蠢到惹一身腥。
毕竟,这也可是杀人偿命的大罪,好好把妾的孩子养大,将来孝敬自己,和自己亲近,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诛小妾的心呢?
朱氏睫毛颤动,没有想到,和自己不熟的苏清晚居然相信自己。
果然,有些事,旁观者清。
“你都能相信我,为何司徒昊不愿意相信我?甚至他还是第一个站出来诬陷我的人!”
这说明什么,朱氏心知肚明。司徒昊只是不爱她。司徒昊眼里只有廖婉蓉。
“他不信你,你就心灰意冷地跑出来了?刚刚还说你不傻,看来是我太武断了。你就是个傻子,生气就归生气,跑出来作甚?万一遇到了危险,那不就正合了他们的意?”
若朱氏就因为这次跑出来遇到歹人了,就这么没了,对司徒昊来说,正好省了他大费周章的休妻,多好!
而朱氏呢?人死,那对狗男女恩爱有加的好好活着。
朱氏死也不瞑目吧!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有想过让位离开。”
仅此而已!
反正这休妻是休不成的,朱氏只是不想看司徒昊为了廖婉蓉而着急忙慌的模样。
司徒昊的这种神情,太刺眼了,刺痛她的眼睛,让她难受。
“既然如此,在我渊王府小住几日便回去。秋冬让人去昊王府送信,说昊王妃担忧昭阳公主的安危,就留在渊王府照料昭阳公主。”
这个理由,似乎不错,让人挑不出朱氏任何毛病。
“多谢七弟妹今日之恩,他日我朱氏定当报答!”
朱氏从内心感谢苏清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伸出了援手,这个恩她朱氏当铭记于心。
“我只能带你回渊王府,至于能不能留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司徒渊。”
这渊王府她这个替嫁王妃可做不了主,她不过就是给朱氏找个落脚之地,是留还是走,司徒渊说了算。
“我懂!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
朱氏自然也明白苏清晚的处境,但苏清晚能让她回渊王府,已经是对朱氏莫大的帮助了。
“好,这事也解决了一半,你也吃点东西,一会儿一块回渊王府。”
苏清晚拿了一双筷子递给朱氏,想必朱氏在街上晃荡了一天应是什么东西都还未吃。
“多谢。”
朱氏也不扭捏,接过了筷子,吃起了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素馄饨。
“她们相处得倒是挺愉快的!”
远处看了苏清晚和朱氏许久的成静嘲讽道。
“相信很快就不会这么快乐!”
成静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苏清晚,本公主倒要看看本公主是哪比不上你!”
成静脸上带着阴森的笑。
“公主,皇子离开驿馆之前可是千叮嘱万嘱咐咱们莫要生事,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成静的侍女拉着成静,想把成静带离这里。可成静偏不回去!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不能空手回去!”
她要把苏清晚绑走!
对,她就是要把苏清晚绑走!她倒是要看看司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