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只想到了荣华富贵,却不曾想过这背后藏着的杀机。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家呢?
徐姨娘走了,屋内只剩下苏清晚和苏清月。
“多谢二姐姐收留。”
苏清月又向苏清晚行了一礼。
“若我不留你,你回苏府后会如何?”
苏清晚和林双双她们在庄子里住了有些年头,若非到了婚嫁之年,恐怕还得在庄子里待着,是以她和家中姐妹并不熟悉。
只是在印象中,眼前这个妹妹在苏府存在感也是很低。不知苏清月是如何和林双双走在一起的。
“我知二姐姐疑惑,我和你林姨娘之间没什么,只是在我娘打骂我,我无处可躲时,林姨娘收留了我,还给我吃的。”
苏清月在苏府就是个受气包,泄气之物。
“徐姨娘为何打骂你?”
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母亲的,怎么舍得如此待自己的孩子。
“看着大姐姐和二姐姐一个高嫁,我娘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苏清漪嘴甜会哄人,徐姨娘自然宝贝得紧。可她呢?锯嘴的葫芦,一天天的,一句话不说,让人看着生厌。
故而,徐姨娘有气就尽往她身上撒,不管是徐姨娘还是苏清漪都这般待她。
想来,苏清漪和苏清月也要到适婚之年,上门说亲的人也多,无外乎是那些庶子求娶正妻或是嫡子求娶妾室。也有自恃清高,一身正骨却无功名在外的读书人。
不管是哪一拨里的人,也不管是刘氏还是徐氏都看不上这些人。
而且,苏泽的意思也是要等等,想来日后有安排。
嫡姐高嫁不打紧,偏生一个庶女也能高嫁为王妃,这让徐姨娘怎能不起妄想之心?
“林姨娘可怜我,给我药,还给我吃食,久而久之,我和林姨娘关系便深厚了。”
同是可怜之人,相互取暖罢了。
“我本不想来渊王府的,我娘是何意,你我皆知。”
不过就是借由看望苏清晚之名,想让苏清月得到司徒渊的青睐或是让别的王爷另眼相看,好把苏清月纳为侧妃或侍妾。
“既然不想来,何必勉强自己?”
因为这包杏脯,苏清月拉近了她和苏清晚的关系。徐姨娘来此是何意,她自然是知道,苏清月待嫁闺中,她娘亲有此意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着她夫君的主意,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苏清月也是极没主见之人!既无意还来这干嘛!
“我只是不想被我娘打骂。”
苏清月低着头,睫毛颤动,若不顺从徐姨娘之意,她免不了一顿打骂,还有可能被关在柴门那种鼠蚁四处逃窜的地方。
她真真不想再被关柴门了,又冷又饿的!
“你且留下吧!我让春夏给你安排住处。”
看在这包杏脯的份上,苏清晚起恻隐之心了。她唤来了春夏,把苏清月安排在自己的厢房。
“丑话说在前头,你也瞧见了,我这没人手,想让人伺候,没有,我只管你一个栖身之地,和吃穿用度,别的你自个来。”
“我自己可以。”
这样就已经很好,总比那柴房好,她再也不想在柴房待着了!只要能躲过徐姨娘的打骂,免了皮肉之苦,自个照顾自己也挺好的。
话虽如此,苏清晚最后还是让秋冬去厢房伺候苏清月了。
…
送走了苏清月和徐姨娘,宣王妃过来了。
“七弟妹,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过来,咱们这渊王爷可就疯啦!他守在你床前茶不思饭不想的,真真叫人心疼!”
宣王妃这是从宣王府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刚处理好宣王府的一些事务,担忧司徒宣的伤,马不停蹄地往这赶,也是从司徒宣口中得知渊王府的这些事的。
在人府中住着,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关心一番,不管是面子上还是里子这都是得做的礼数。
“宣王妃还是多心疼心疼宣王爷,听闻宣王爷这些日子日日思酒不得,情绪很低落。”
思而不得,挠心挠肺。
宣王本就是爱酒之人,如今有伤在身,医士不让他喝酒,他见一回医士就骂一回。
莫说一日无酒,就是一顿无酒,都食之无味!
“放心,有本王妃在,他不敢肖想酒这种东西!”
只要她一个眼神,司徒宣那酒就寡淡如水。
“真羡慕宣王和王妃之间的鹣鲽情深,这世间能有多少夫妻能做到如此恩爱?”
宣王府中无侧妃,无侍妾,只此一位正妃,这样的钟情,真是羡煞旁人。
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子可望而不可求的呢?
宣王妃闻此言,坐到苏清晚身旁,轻叹,很快就恢复风轻云淡了,她说道:“你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司徒宣并非有多爱我,他只是不想他的孩子生逢乱世。”
既然不能生育子嗣,那还有侧妃,侍妾作甚?“我我想做母亲,可他总说,静婉,等天下大定,咱们再生孩子吧,这遥遥无期地等啊等…”
有些事,并非如所见,里面的真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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