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有多少银子,石榴不用数心里也是有数的,毕竟,家里的生意都是她在盘账,银子也是她往宋氏这里送的。
年前结余的一百四十两银子,自家发了工钱,买了铺子,还有李继和受伤,这些用罢,以及作坊开工用了些,便剩余有五十多两。
年后这一个多月以来,铺子盈利有四十多两,刘东家那边每五天一送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送了八百包肉松一千三百颗咸蛋黄和一百二十坛咸蛋黄酱,兴隆斋则是每五天四十包肉松一千颗咸蛋黄一送一共加起来送了三百二十包肉松八千颗咸蛋黄。
还有陆续送去的木盒。
买地花了五十吊银子,还有这一个来月发工钱伙食这些的开销以及建新房预订的砖石沙瓦木料这些,以及老袁氏李老爹生病抓的补药这些,还有他们自家发工钱,全都除了,眼下箱子里一共有八百三十两银子。
宋氏听得她数出来,眼珠子都瞪出了铜铃,“咱家竟有这么多银子了?”
她本觉着比一百多两看着多不少,估摸着有个两三百两吧,哪曾想竟有这么多。
八百两,她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加起来怕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啊,不对,她这辈子现在见到了来着。
宋氏忍不住掐了一把,痛的她嘶了一声,不是做梦,他们家竟然真的有这么多钱。
她激动极了,一把将闺女给抱了起来,“哎哟!石榴你咋这么厉害呢!”
两辈子实际年龄加起来跟老袁氏差不多的石榴如个孩子似的被宋氏腾空抱在怀里,唰的一下红了整张脸。
她也是没想到呢,她都这么大了,可好久没被人这么抱过了。
“娘,您—您先放我下来呀。”
宋氏被闺女声音惊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啥,当下也是红了脸,不好意思得很,闺女都这么大了,她还像抱小孩子似的,真有些难为情呢。
不过抱都抱了,她将人放下来,装作啥也没发生过似的,扯开了话题,“咱家这么多银子,那买宅子很是够了吧?”
石榴点头,“够,所以我昨儿才同娘您说给大姐的嫁妆少了啊!等明儿进城,我再看看铺子,碰着合适的,就先给大姐置办上一个。”
宋氏欣慰点头,“给你也买!你说的那挨着县学的宅子,就买给你吧!”
石榴嘴上应下,但并没这么打算,后头碰上更合心意的再说吧,她不急。
第二日一早,石榴便带上了银钱匣子,坐上了李继忠赶的骡车往城里去。
到了铺子里,金牙人已经在等着了,当下也不多耽搁,石榴便同他一起去见了公羊巷那宅子的主人家同房主一起去衙门办了过户,这宅子,石榴落了李继和的名字。
交了一百零五两的宅子钱之外,还给衙门交了三两一百五十文的契税。
石榴稍一算,便即知道了,契税每十两就得三百钱的呢,后世买房子要缴纳购房税,这里也少不了。
但灵水街那铺子,石榴就给了四十两银子,现下看来,义父可是让她占了不少的便宜呢。
当然,还少不了给金牙人三两一百五十文的中人费,跟契税一样。
石榴眼尖瞧着那房主也给金牙人拿了中人费,这两头赚,金牙人这一单生意竟就到手几大两银子,就是跑跑腿费费嘴的事,啧,这钱来的!
不过人家能做上这满城里有名声的牙人,这银钱就该他赚,不然,咋没见别的人也能做这牙人呢!
石榴只是唏嘘一嘴,并不在意,倒是金牙人高兴,转头就问石榴这宅子可要租赁赚些租金。
石榴稍一想,这宅子这么大,没人住着也不妥当,樟哥儿今年才十岁,刚上学堂,到进城读书少说还有好几年的,当下便点头,让金牙人帮忙牵线,与这宅子租了去。
刚到手的钥匙便也给了他。
金牙人乐得又有一单小生意,当下接了钥匙保证给她找个好租户,然后便即带着石榴去看铺子。
这会儿都到饭点了,金牙人便先带了石榴去吃饭,请客吃了家小饭馆。
填饱肚子,这才接着去看铺子。
这头一个铺子就在城北,但并不在城北正街上,而是在梧桐巷巷口,正对着城北大街的街尾。
这铺子原是做的裁缝生意,开铺子的老裁缝前不久得了恶疾不过几天就去看,而他的两个儿子都还小,撑不起门户,故而裁缝媳妇便就决定卖了铺子回乡下去依托族人过活。
这铺子问的人不少,但一听原主人是得恶疾没的,就觉得不大吉利。
石榴一听,倒是觉得无所谓,做生意儿而已,她不信这些。
就是得病死个人而已,难说这每天走的大街道路上,踩着的下头就没有白骨呢。
石榴抛开这些,认真看起铺子来,。
这一看才看出些门道来,这铺子原来是个齐整的宅子改建的,主屋倒座东西厢房各三间,后来把南面这倒座房邻着巷口的这两间屋给破墙开了门,做了铺面,进门的门堂就从中间移到了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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