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祠堂给吴氏跪的,虽没饿肚子,但那是真的冷,膝盖都给她跪青紫了,要不是她机灵,趁看着她的六婶子不在都没较真跪,那三天跪下来,不得给她双腿跪断了啊!
这三天,也没人跟她说话的,她一个人对着那些祖宗牌位,脑子里东想西想的,想得可明白,心里也是恨死了二房。
左右她银钱也还了,祠堂也跪了,族里休不着她,也不敢休她的。
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不过她也暗暗发笑呢,方子她给卖了,二房不敢得罪胡记,这果糖营生再也做不了了,这也是活该啊!
哪曾想这出了祠堂,见着个族里人都在说二房啥开木工坊请族人帮工的事,弄明白后,给她气得够呛!
二房这是走的啥运道啊!
人分家都是利了长房,他们分家咋还把二房的好运道给分出来了?
要是不分家,这好运道就该是她们大房的才对。
吴氏一路在心里后悔分家这事,这到了家门口都没见自家人出来迎她一迎的,心里想到那日自家男人锯嘴葫芦的样,也是郁气得很。
抬眼就瞧见蒋氏和李继贵正在她家菜园子里,她脸色就是一变,立马就嚷出来,“你俩干啥呢!”
这突然的一声,吓得蒋氏一个激灵,魂都差点没刮了去,扭头望来,看见黑着脸进门来的吴氏,她也是抬高了下巴,“哟,大嫂跪祠堂回来了啊!”
吴氏走近一看,自家菜园子里的菜空了一大半,蒋氏和李继贵背上还背着呢,傻子都知道是她们干的,也是气坏了。
“江氏万氏!杨桃杨柳,你们都是死的吗!人都将菜园子里的菜给偷完了,你们没一个管的啊!”
她嘴里喊出一堆人来,其实最想喊的就是老袁氏了。
公婆都在家呢,可老四两口子偷菜,他们竟然不管,这不是默许的是啥?
要是她再晚两天回来,两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要纵着别的儿子将家里的粮食都给搬走去?
吴氏脑子里嗡嗡嗡的想着,又叨咕自家男人咋也不管事。
万氏几个被吴氏头一声那一喊就都听到了,知道她回来,忙出了屋子来,劈头就被骂了一通,也是委屈得很。
四婶回来弄菜,奶奶都不管,他们哪里管得着嘛。
吴氏见他们那垂头的丧气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指着蒋氏就开骂。
要是以往,她顾着形象,哪里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指名道姓的骂的,这会儿她祠堂也跪了,可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舒坦最重要!
蒋氏哪会任她骂?插着腰的就又跳又蹦的回骂了起来,骂吴氏就是一个祸害精,“要不是你干缺德事儿,我还好好的卖着糖挣钱呢!又哪会要借银钱办酒席?这菜,我给你全砍了都使得!”
“你还好意思骂人!你自个干了啥事你自己不知道?我要是二哥二嫂,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吴氏被她呛着,几句骂都没有骂完呢,听得她说二房二房的,脑子里就是嗡嗡嗡的,叫了一声就朝蒋氏扑了上去。
蒋氏见她扑来,不躲反迎上去,眼中也飞快闪过一抹兴奋的光,嗨哟,这可是吴氏先点的火,怪不了她吧?她早就忍吴氏好久了,今儿,总算有由头好好的打她一顿了!哈哈!
蒋氏和吴氏打起来了,就在菜地里,滚做了一团,你掐我脸我扯你头发,没片刻,吴氏就被蒋氏以绝对优胜的吨位给骑在了身下,脸上啪啪啪的挨了好几下。
蒋氏打的那叫一个舒服,一边打,嘴里一边输出,“你个缺德娘们干缺德事!我让你卖人家方子!让你卖!让你卖——”
江氏几个都来扯架帮忙,可蒋氏太胖,他们加起来都没能拉动她。
最后还是黑着脸的老袁氏出了声,蒋氏这才从吴氏身上下来,放过了她。
蒋氏见好就收,讨好卖乖的冲老袁氏嘿嘿一笑,“那啥,娘,家里事还忙着呢,我跟继贵先回去了,改天得空再来看你和爹啊!”
说罢,招呼了李继贵,两口子背着菜就赶紧溜了,眨眼就不见了人。
老袁氏:...
吴氏给蒋氏扇得够呛,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老袁氏叹了口气,也是头疼,忙让江氏几个将她扶屋里去躺着。
这一躺,问起男人和儿子,这才知道为了赚银子还二房的四吊银子,男人一早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大洞岭子扛木头去了,吴氏登时就急晕了过去。
半夜悠悠转醒,吴氏忧急男人和儿子,气得心口直抽痛,咬着牙切着齿。
二房!二房!
——
蒋氏打了吴氏一通,那给兴奋舒坦的,一路背着一背篓菜都健步如飞的赶回家便即找石榴去了。
正好宋氏也在,蒋氏咧嘴就将自己刚才的英武事迹一一道来。
石榴和宋氏听得是瞪大了眼。
宋氏惊道:“四弟妹,你把大嫂给打啦?”
蒋氏哈哈笑:“那是!打得可过瘾了,给我出气了,我也帮二嫂你们出气了!谁叫她缺德呢!不过也是她先动的手,是她讨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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