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御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浅笑回:“我正有此意。”
戚司辽不知怎么,心底蓦的燃起一阵防备,他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胡鸾飞有超强的治愈能力。如今轩辕御卿说了这样的话,他不得不妨。
可他没想到,接下来轩辕御卿说的话更让他如临大敌。
轩辕御卿说:“如果她能一直留在北裘就好了,这样我们什么都不用愁。”
轩辕御卿笑得温柔,如沐春风,反而让戚司辽感到惊恐。突然间,他想阻止轩辕御卿和胡鸾飞碰面。
胡鸾飞听闻轩辕御卿咳嗽了阵子,开了房门走出来,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欺负了她。
她见到他,态度不好,似是置气般冷哼,不看他,直接走向轩辕御卿那边关怀。
他总觉得她是在生气,不理他就是在惩罚他,可他却又想不通,她为何生气,他又没招惹她……
她没半点要原谅他的意思,他受不了的开始不悦,这大概是和她表明心迹后第一次恼她。她明显的愣了愣,然后他就又被她张口狠咬了手臂。
他的力道足以让她松口,但哪里舍得动她。
“鸾飞,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天生男女体力的差别,她的啃咬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事,这让胡鸾飞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焉巴巴的。
她甩来他的手,继续不理他。
轩辕御卿想劝和,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没出声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轩辕御卿那样子,胡鸾飞暂且放下对戚司辽的偏见,吩咐他把人扶到一边坐下,而自己则回房倒了一杯空间泉水。
这次没有混合人间茶水,轩辕御卿喝起来格外香甜,就和那日胡鸾飞给的水袋子里的水一样,有着治愈疾病的功效。
泉水喝完下去,立竿见影,轩辕御卿好受许多。
“我就说来找你肯定可以治愈我的病……”轩辕御卿边说,边对着胡鸾飞多嘴解释了句:“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窥探隐私的贼,只是觉得你可靠而已。”
说着,又满怀好奇的问:“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治愈疾病的。”轩辕御卿望了望杯子,“是水的问题吗?记得上次你给我拿了一壶水去救治牧场的牛羊,功效很好,你是在哪里…”
轩辕御卿停了停,无意间看到戚司辽紧握着的拳头,抬眸,刚好对上一双吃人似的眼睛写满了威胁,仿佛再说:敢问就削了你!
轩辕御卿突然意识到触碰了戚司辽的底线,甭管胡鸾飞哪里弄来能够治愈疾病的水资源,那都与别人无关。只是,他很好奇,确实也想知道。不过戚司辽不喜欢他再继续问下去,若自己再接着打探,指不定什么时候戚司辽就将他抹杀在醉花楼腌制起来。
怕是会让戚司辽真动怒,轩辕御卿就急忙改口:“那个我有点饿了,能不能请我吃个饭,我可是帮了大忙特地来醉花楼的。”
“帮了什么忙?”胡鸾飞脑海中搜索一圈可有什么时候叫轩辕御卿干过什么。
轩辕御卿道:“送信。”
胡鸾飞愣一下,随后就像是懂了,返回厢房中找找。
戚司辽在后提醒:“我帮你拿给轩辕御卿送了。”
“信封上写着‘轩辕御川’亲启,看你睡得香,我便没打扰。”戚司辽生怕她各种胡思乱想,没等她出声,又连忙动了唇:“如果本王哪里做错,你明说,本王会改。”
胡鸾飞闻言,尴尬了。
原本做梦呢,而且梦里有人帮她,她还有哪儿不舒坦呢?
胡鸾飞不自觉地抚着小腹,柔柔地笑了。她思量两下,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措辞:“午睡期间做了个噩梦,梦里你老坏了,所以…”
戚司辽恍然大悟:“哦,所以醒来二话不说就骂本王一通……本王寻思着最近鲜少见你,哪里惹你不快才会生气,原是…”
轩辕御卿立马拉扯戚司辽的袖子,他二人四目相对,轩辕御卿朝戚司辽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再继续说。
但是戚司辽读不懂轩辕御卿眼里的意思,傻乎乎地问:“你眼睛坏了吗?”
轩辕御卿挫败,临走前留下一句“自求多福”,便往大堂里走。酒楼里的小二都认识轩辕御卿,连忙招待他了二楼包厢。
“你的确鲜少见我,毕竟不是你在外就是我在外。看你也不是很记挂我的样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来帮我跑腿了。话又说回来,你一个开过荤的大男人独自在外边,想必夜深人静趁我不注意之时美人绕膝左拥右抱吧。说吧,看中那个姑娘,带回来给我开开眼,兴许我高兴可以帮你纳一门妾。”
轩辕御卿的离开给她和戚司辽留了空间。小小的院中,她与他面对面站着。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梅树底下走去,“你穿着大红喜服骑上高头大马,兴致昂扬,贼啦好看。真想亲眼瞧瞧呢…”
莫名的心痛占据所有理智,胡鸾飞越说越生气,“那女人可好看了,和当年的温婼雪一样,温柔可人,笑起来比花还要美。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嫉妒死了。你放心,回头你真要把人领回家,我一定尽心竭力操办你们的婚事。”
戚司辽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维持脸上的冷漠和胡鸾飞犟嘴:“本王这才知道你这人还怪好的咧,能想,能做,能成全,还有什么是你胡鸾飞办不到的呢?哼!”
戚司辽也火了,莫名其妙给他扣上莫无须有的事,她还生气,她凭什么生气。
等到两人不说话,整个空间彻底安静下来。
戚司辽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胡鸾飞也因那个梦呕着气,好在腹中的孩子给了她支撑,若不然现在,她早就被气炸了。
二楼的轩辕御卿靠窗扶额,对戚司辽甚感失望。刚刚都和他提过‘关心’和‘陪伴’了,戚司辽愣是将那四个字忘脑后,难怪胡鸾飞会生气。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轩辕御卿默默看着楼下两人背朝对方各走各的路,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