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刺杀之事就算了吗?
不,轩辕隶痛恨背叛。
淑妃离宫不久,轩辕隶着手下套,安排不少王公大臣前去淑妃母家探病。
得知纳兰府中人人康健,轩辕隶大怒,问罪了淑妃母家。
纳兰祺跪于养心殿请罪。
轩辕隶不待见,却因纳兰祺曾对北裘有宫,派了轩辕御川接见。
王公大臣那日从纳兰府各自离去,第二日早朝,少见轩辕隶在朝廷上问候淑妃。
王公大臣不敢撒谎,皆同一答案,那便是淑妃并不在纳兰府中。
嫔妃探亲失踪,乃是大事。
轩辕隶借口淑妃失踪一案,下令全城戒备,让纳兰祺带兵全城搜索淑妃的踪影。
起初纳兰祺认为轩辕隶小题大做,直到在镇北将军府后院的小门碰到满面红光的妹妹,方知事情不简单。
纳兰祺是公认的忠于国家忠于王的铁血将军。任何伤害国家伤害王的人,他都毫不留情地抹杀掉。
淑妃不认罪,只说途中遇险,得了镇北将军的关照。
淑妃还是被纳兰祺护送回宫了。
养心殿内,轩辕御川因胡鸾飞给予了一些救治牛羊的现代药物,牧场那边疫情稳定,得到轩辕隶的赏识与信任。
牛羊恢复中,原是一桩好事。
纳兰祺却以三皇子历练少为由,逼轩辕御川交出牧场管理权。
轩辕御川淡淡一笑,“父皇已将管理权交由战王妃,纳兰将军可知圣旨传遍天下,已无更改的可能。三皇弟乃文人也,虽有一腔抱负,若无豢养技术,即便接手了牧场,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纳兰祺不服:“何为历练,太子殿下比本将军更懂这几个字。”
轩辕御川接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出头。但是纳兰将军,你再执意要父皇更改旨意的话,可能你谁也保不住。”
“你要挟本将军。”
轩辕御川冷笑:“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可是诛九族的罪。纳兰将军真以为父皇老到两眼昏花,看不出三皇弟和淑妃心中的小九九?”
要当北裘的王,最基本的条件是能文善武,其次是管理经验。
淑妃和三皇子定然不会想到,他们安排在牧场捣乱的贼子已成为轩辕御川的俘虏。
纳兰祺生来光明磊落,自然也认为家人与他一般,谁知,偏不。
轩辕御泽被轩辕隶传唤去养心殿时,淑妃慌了。
刚入宫,就急着差人出宫一趟。
轩辕御川和纳兰祺在高高的城墙上,器宇轩昂,意气风发,身后将士垂手恭立,有如众星环及。
轩辕御川以牧场管理权为赌注,让纳兰祺猜延禧宫宫女出宫所为何事。
纳兰祺长袂一甩,“自然外出外采所需之物。”
那一刻起,轩辕御川决定带纳兰祺紧跟宫女身后。
宫女来到镇北将军府后院小门,谨慎观望四周无人,推门入内。
不一会儿,镇北将军武装入宫。
纳兰祺一怒,拎起刚撞上人的宫女,“你去镇北将军府所为何事?”
那宫女如小鸡仔般哆哆嗦嗦,咬咬牙,说出真相。
轩辕御川和纳兰祺回到宫中,三皇子已被关禁闭。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镇北将军和纳兰祺想法一致,向轩辕隶求情。
轩辕隶本就因淑妃和三皇子刻意伤害牧场之事震怒。
二位将军正好往火枪口上撞,更是让轩辕隶最后的理智丧失。
不久之后,轩辕隶下令将淑妃贬为贵人。
宫中接二连三发生特大事故,前朝紊乱不安。
轩辕御川说起那些事的时候,感慨众多,“为了那个位置,家不成家,子不成子。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暖春阁静默,无人回答。
轩辕御川亦垂落眼眸,拿着三皇子小时候最爱玩的木马坐在八仙桌前,亦不敢相信自己调查来的结果。
皇妹的死,牧场的疫情以及阿娘曾经遭遇,都与淑妃母子脱不开关系。
“你该想想错过的弟弟妹妹,害群之马不可留。”
障碍铲除后,前朝的风向又转回轩辕御川身边,之前参与弹劾太子的官员已被轩辕隶调查,两边不站的官员异常庆幸,但更高兴的莫过于站在太子身边不离不弃的官员,仿佛立了大功,站在同僚面前谈话,头抬得比平日里高得多。
胡鸾飞开始摆烂了,住在暖春阁的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香。如今轩辕御川地位稳定,她也马不停蹄的赶回桃花村。
回村的路上人群熙攘,她站在人少处,看着沿路的变化,莫名的感到不可思议。
挨近北裘的那些荒地已然被人清理过。这一整天胡鸾飞都没主动寻找戚司辽,更别提其他人了。
她悄悄回到家,沉寂在震惊中难以自拔。
第二天胡鸾飞睡醒之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屋外头全是拿着铁铲锄头的村民,胡鸾飞正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厨房里走出来的戚司辽端着几笼包子馒头出去了,有的装在马车里,有的放在牛车上,正疑惑他哪有本事弄那么多发物,往旁一瞧,看到芫丝夫妻便明了。
胡鸾飞刚梳洗完没多久,戚司辽的声音响了,“鸾飞,厨房里有粥,待会儿记得吃。”
胡鸾飞快步走出去,门外哪里还有戚司辽的身影,他马踏飞燕,急急忙忙的不知道往哪里去。
她不情不愿的撇撇嘴,嘟囔道:“好不容易从宫里回来,昨夜不见人,今早也不见人,要你有何用?”
“谁没用?”芫丝凑过来问了句。
胡鸾飞叹声:“戚司辽没用。”
以为是她嫌弃人,芫丝不禁感叹:“你这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试问村里人,谁家夫君有你家的好。”
“你家的啊。”
芫丝倒不反驳,却也不骄傲,“我家男人的确好,但比起你家的还是稍微逊色些。”
胡鸾飞逗趣:“若不然咱俩换一换?”
芫丝羞笑:“少来这套。”
闲聊过后,说起农田之事,得知王婶那日在张大成来时哭天抢地说她欺负人,说她小两口抢了田地,要张大成做主。
芫丝说:“官老爷当时以栽赃陷害的罪名关押了王婶,还问罪了她的娘家,说她娘家没把人教育好就嫁来了桃花村,可怜王婶她爹七老八十还要去往县衙捞人。”
“那是王婶咎由自取,我可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