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夏的,给钱!你今天不给钱我就跟你一起死!”
徐青青忍着那些人驱赶的动作,双臂成环,锁紧夏尚的大腿。
她大声叫着,差点破了音。
“他妈的!赶紧把这个疯子给老子拉走啊啊啊!”
夏尚暴躁地甩着腿,刚被徐青青扑倒,他被拖进了脚踝深的雨水中,浑身湿漉漉的,又冷又狼狈。
只是雨水湿滑,徐青青又拼死以抱。
任凭手下人如何拖拽也拖不走。
她的黑色雨衣因厮打而脱落,很快整个人都被暴雨淋湿,湿哒哒的发丝耷拉在脸上,隐约看到她发丝下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与决心,宛如索命厉鬼。
夏尚怎么甩也甩不开她,情绪彻底崩溃,“我给你!给你钱行了吧!你给我松开,我马上回去取钱!”
拉扯间,徐青青声音越发坚定,“我才不信你,我爸妈在医院等着这笔钱救命呢,你跑了我就再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徐父当时去堵夏尚要债时夏尚一样敷衍说去取钱还钱,转头就被手下掩护着从后门溜走了。
徐青青哪里还会相信他的鬼话?!
夏尚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妈的,谁他么的不是刚从医院出来?!”
他一个月被那女娃气得住了两次院,瘦了十几斤,他不可怜?!
酒店内许多人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无惧风雨,从窗户中探出头来围观八卦,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救命钱?”
“瞧着像是有经济纠纷的。”
“那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像是……做手机的那个夏老板……”
这瑞帆酒店怎么说也是江城为数不多的星级酒店,能来下榻或洽谈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企业家,夏尚自认也是其中一员,混了个脸熟,如今被个女人上门要债,弄到被围观议论的丢人境地,传出去让他脸往哪里放?!
夏尚头上那几根头发已经被雨冲刷的东倒西歪。
他鼻子都快气歪了,依旧推搡不开徐青青。
不过徐青青毕竟是个没有训练过的普通女人,空有一股子愤怒和疯狂镇住了所有人。
很快,在夏尚手下们拼命拖拽下,没两分钟就彻底脱力,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
让夏尚有可乘之机能将自己的腿猛然抽了回来。
“老子去你的吧!”
他本来就因为今天被迫给江黛低头而不爽,此时脱困,立时满脸恨意,狠狠一脚就朝着仰倒在地的徐青青心窝处踹去!
徐青青被甩倒在地,满脸雨水混杂着泪,绝望地闭上眼睛。
只是——
几秒钟后。
她想象中要挨的那一脚并没有落下。
而且……
雨也停了?
徐青青愣愣地睁开眼。
第一眼便见到夏尚的脚腕被一满脸横肉的大和尚一把抓住,定格在半空,不上不下,尴尬地抬着腿僵在了原地。
而有一少女正单膝半蹲在她身侧,一把黑伞稳稳撑起,帮她将所有风雨挡在外面,十分可靠。
此时那少女微微蹙着眉俯身看她,语带关切:“徐老师,你没事吧?”
这女孩容颜清丽,五官让徐青青觉得熟悉极了。
她……是谁?
徐青青宕机的大脑还未恢复运转,任由对方将自己扶起,仍是满脸呆滞。
“老板!”
夏尚的手下们被这骤然出现阻拦夏尚动作的大汉镇住,一时不知要不要冲上去。
那大汉秃瓢冷脸,体型夸张,颇有震慑力。
江黛将毯子披在徐青青肩上。
这才转身,一脸平静,“弥勒,松手。”
抓着夏尚脚腕的弥勒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了手。
“哎呦——”
夏尚失去平衡,差点踉跄栽倒。
幸亏被手下人接住。
“夏总,”江黛举着冰凉的黑伞,面无表情,“拖欠账目还想当众动手打人……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她声音冷得像腊月池面上结的厚厚寒冰。
“……”
对面伞下的江黛一身白西装依旧不沾分毫尘泥,高高在上。
夏尚却满身泥泞。
他心觉又被江黛下了面子,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顿时愤然冷声道:“江总,不管我过不过分,这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吧?咱们可刚在陈主任面前说过从此互不打扰的,少把手伸得太长!”
“你倒是提醒我了,陈主任现在应该还在楼上吧?”
少女忽的莞尔,侧头,“弥勒,去请陈主任过来,就说,我请他来楼下看场戏。”
“……姓江的,你不要太过分!”
夏尚勃然大怒,将手下为他打起的伞一把掀翻,撅落水中。
雨水很快灌满了倒翻的伞冠。
江黛那话显然是冲着自己暗示什么。
陈主任主管江城企业经济发展,对于这类企业间的欠债周转乱象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到就不管。
可今天江黛要强行请人下来,众目睽睽之下,那就是不得不管的了!
再加上江黛这人本就极擅煽风点火,再横生枝节就更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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