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小店掩着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满头红发的少年气喘吁吁地扶着玻璃门,他长相英俊,因年轻略有稚气,此时脸上写满了震惊。
上衣的扣子似乎是因为慌乱而系歪,露出半截小腹来。
店里没有他想象的人满为患。
空空荡荡,仅有陈翠芬一人正坐在柜台后,托着腮在发呆。
被江山一唤,陈翠芬抬头。
“大山,你来了?”
工头得知新闻上的事后感慨万分,制止了工人们继续喝下去的兴致,强制拉着工人们散场,搞得这些人莫名其妙。
陈翠芬索性把门口挂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
“妈,那个被市长害得坐牢的人是……”
江山走到柜台前,声调沙哑。
“嗯。”
陈翠芬挤出灿烂的笑容。
红毛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餐椅上,神色怔怔。
今天老妹出门前冲他眨眨眼,让他记得看徐叔的商铺开业直播,说有惊喜。
转头他在电视上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爸会那样沉痛的日日买醉,喝成了酒蒙子。
老妈又为何时常维护着他的尊严,说他不容易……
那些往日的不解,得到了解释。
江山先是为江国明这么多年终于沉冤得雪而感到开心,又为自己后知后觉这些仇恨而感到懊恼与郁郁。
另外那些复杂的情感,大约是来自于对这个爸爸的不满和愤恼……
即使知道他受了许多委屈。
可一样无法抹除那些年他对这个家庭的不负责任!
是老妈自己扛起了整个家!
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大山,今天可是你爸的好日子,别皱巴着脸。”
陈翠芬低着脑袋,帮儿子把系歪了的扣子一一系正。
店门外传来两声刺耳的车喇叭声。
二人抬头看去,见店外路边,童年开着SUV摁下了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疯狂朝他们摆手。
“走!”
陈翠芬心领神会,推着儿子出门,闭店锁门。
“去哪儿啊?”
江山云里雾里地就被推上车。
驾驶座上童年勾唇一笑,一把将方向盘转了过来!
“永州!”
朱循那个王八蛋算是完蛋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跟在屁股后面追杀。
不去一趟永州吃顿庆功宴哪里出得了这气?!
童年油门踩到底,朝永州方向驶去。
江城晴空万里。
等一进入永州境内却是漫天雨丝绵绵,十分割裂。
“永州的雨下得不小啊。”
童年摁开雨刷,将哗然落下的雨水拨弄开。
江山趴在车窗边。
无意识地在内壁湿润雨雾上画了个圈。
……
永州,一高级餐厅包房内。
包间内装修在眼下十分前卫华丽,空间宽裕,除了一张足以坐得下十几人的豪华圆桌外还有单独的精致茶水室。
玻璃落地窗上装着推拉门,拉开后是个独立的观景阳台,在这里能将永州最美的山林景色收入眼中。
此时包间内服务生正在认真调试着点唱机,很快调整结束,将话筒放到一旁,朝房间内的客人示意点头后便离开。
包间内只有江黛与徐容钧二人,江国明一来就直接钻进了卫生间,至今还未出来。
穿着西装的儒雅男人望着那机器,欲言又止。
江黛正坐在茶水室的沙发上。
见一旁的徐容钧露出这副神色,她好奇道:“徐叔,你怎么了?”
徐容钧唇颤着。
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天!
早知道不定在这餐厅吃了,怎么还有卡拉OK系统……
他沉吟一瞬。
将那茶几上的话筒拿走,塞到了窗帘后的角落里。
再沉吟一瞬。
徐容钧又去鬼鬼祟祟地拔掉了点唱机的电源。
“徐叔……你这是在干嘛?”
看得江黛一愣一愣。
“嘘,”他神色肃然,“你知道我这是为咱们好就行了。”
藏话筒拔电源算什么好?
江黛不解。
她没有在意徐容钧所为,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依旧风雨声呼啸。
“童姨和我妈她们应该快到了。”
徐容钧心中兴奋还未消退。
“今天值得庆祝,一会儿我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随着江黛的设计,朱循的秘密已经散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市长的八卦。
这也代表着舆论根本无法压下。
这位以仁厚为名的朱市长塑造了二十多年的好形象彻底坍塌,将会被上面调查、问罪,算是为江见川翻了案,也间接报了当初被夺宝追杀之仇!
早在设局之前,徐容钧便得知了江国明与朱循王秘书的过往,慨叹不已。
此事除了消解仇恨以外。
朱循下马,永州对于他们也不再是禁地,荣钧珠宝才能真正的去往全国铺开事业!
“对了,下个月我得再去趟缅南选点料子,江黛,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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