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黑心,一身的心眼子!
徐容钧上车后,仍然一脸不爽。
今天德钦的神色不太好看。
他无暇在意徐容钧的神色,抿着唇握紧方向盘。
破旧的二手车疾驰在并不宽阔的道上,拐出了狭窄的道路后,随着路面变宽阔,渐渐出现了许多人们的身影。
“德钦,你怎么了?”
江黛敏感地意识到了他的变化。
他并不像昨天晚上来接他们时的活跃好动,眉头紧紧地锁着。
精神很不集中,都没有听到江黛的问话。
这时,江黛心有所感,侧头从车窗看出去。
缅南位于热带,天气炎热,五月为最酷暑,现今的八月温度仍旧能达到28~30℃,路上的男人们穿着松垮垮的短袖短裤,色彩斑斓,路上的女人们一样穿着扎眼的彩色长裙,走动时荡漾出衣布褶皱。
只是江黛敏感地感觉到,这些人们的表情都有些不安恐慌,即使路上碰见了,也不敢多说话,低头速速离开。
街道上不似平时的热闹,满脸恐惧的人们都在尽量避免接触。
这种不安具有很强的蔓延性。
像庞然乌云笼罩在头顶上,倾盆暴雨不知何时落下,使得人人惶恐。
江黛猜测着。
这一夜,缅南或许出了什么大事件,才会让人们陷入这样的惴惴不安。
德钦深吸一口气,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一路跟紧我,千万不要单独行事。”
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徐容钧一怔。
“怎么了?”
吱嘎——
德钦还来不及为二人解释昨夜发生的事情。
开在道路上的破车猛地一个急刹车,骤然停下。
徐容钧差点一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
江黛从前方玻璃中看到,车前几米外,有一伙端着机关枪、身穿统一黑蓝色制服的队伍正拦下了他们的车。
十几把机关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三人一惊,顿时绷紧了身体。
这些黑黝黝的机关枪,看起来可不像是玩具枪。
而这伙人神色冷酷,看向他们的眼神宛如寒冰,显然不是好相与的。
德钦三人被迫下车。
在打开车门之前,他朝徐容钧和江黛发出一声低低的警告,“装听不懂缅南语!”
被十几把机关枪对准是什么感受?
徐容钧说不上来,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
张嘴也无声。
这种极致的恐惧上一次感受是在永州夜逃,再上一次,是初来缅南时被劫车。
三人高举着双手从车上下来。
一下车,这队人立刻跟了上来,
他们一人抓着一人,死死地反扣住他们的手。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江黛微微蹙眉。
到底是什么事,能引得这群能公然举着大杀伤力武器的人这么紧张?
这些人分为两队。
一伙人盯梢着三人,跟明显是本地人的德钦问起话来。
另外一队则是冲进车里仔细搜查一番,连后备箱都给掀开了。
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江黛竖耳听去,问德钦的都是诸如“这俩人从哪里来”“来做什么”“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此类问题。
听从德钦的话,她和徐容钧都做出一副听不懂缅南语又害怕的模样。
所以那些人并没有为难江黛二人,一直在针对德钦问话。
在被再三盘查、德钦又悄悄塞了一打缅币给对方之后,他们终于被高抬贵手放过,允许离去。
三人赶忙上车。
眼见着这群人又去阻拦后面来的车去了,注意力从他们身上转移开。
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等德钦驾车驶远了,徐容钧终于忍不住惊道:“德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城里戒严成这样?”
德钦擦着头上冷汗,恐惧道:“昨夜,死了很多人。”
在德钦的缓缓道来中。
江黛和徐容钧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缅南内部的情况很复杂。
简单的话来说,他们所在之邦,有官方武装与民间武装两派势力。
两方一直僵持着,摩擦不少。
民间武装一直在跃跃欲试想要推翻官方,获得独立权。
官方武装当然不乐意,却又无法完全歼灭这些民间武装。
这些民间武装又分为大大小小的十几只,其中最大的两支民间武装亦是势同水火,但在必要情况下,民间武装会联合起来对抗官方武装,他们还是分得清到底谁才是一伙的的!
谁知,昨夜。
略逊色一些的那支民间武装和敌对的官方武装这次竟然悄悄达成了合作,昨夜突然暴起共同围剿了当地最强盛的民间武装【图】。
这支名为【图】的民间最强武装骤然遭遇腹背受敌,老巢被一窝蜂端掉,听说,据点的血映红了半边天,死人多的要用卡车一趟趟的拉走,直到夜半三更才收拾完垒成了小山的尸体。
惨不忍睹!
虽说手下精锐一经发现立刻四散而逃,钻入人群,未遇到太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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