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又见面了。”
弗兰克冷冷地看着江黛。
后者仍如闲庭信步一般,淡定自如地朝着二人走来。
童飞鸣脸色难看,立刻喊道:“你别过来,快——”
弗兰克浅色的眉一厉,一枪托狠狠砸在童飞鸣后脑,眩晕感袭来,使后者不得不痛苦闭嘴,垂下头去。
“鸣,你真聒噪。”
弗兰克虽在笑,却没有任何笑意。
他伸手又一次把童飞鸣的嘴堵住,后者只能无可奈何用眼神暗示江黛:快离开。
可江黛没有理他。
“弗兰克,好歹我们一起度过了几天的愉悦假期,也算得上半个朋友,”看着痛到垂下头去的童飞鸣,江黛挑眉,“对朋友,你下手至少应该轻一点。”
“江小姐,你们华夏有句老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弗兰克从始至终从未放下枪,朝着江黛抬抬下巴,“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拿出来吧。”
江黛摊手,将自己的口袋都翻了出来。
“我没带武器。”
奈何伪装的无辜瞒不过对方。
他枪口再次对准了江黛,面无表情。
“……好吧。”
江黛只好从自己后腰取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放到面前。
弗兰克并不放过。
“里衣。”
弗兰克盯着江黛全身上下任何可以藏杀器的地方。
面对江黛,他丝毫不敢放松过警惕。
没办法,江黛只好拉开外套拉链,露出只着无袖内心的内里身材,脱掉外套往脚下一扔。
狂风直接卷走了地上的外套,落下车去,瞬间便离他们有数百米的距离。
脱掉外套之后,她莹白的皮肤暴露无遗,黑色无袖内心勾勒出少女发育中的姣好身材,起伏曲折,一身薄薄的肌肉颇为好看。
下身的紧身牛仔裤兜已经被翻出来,已然没什么东西藏着,没有任何武器。
“腰带。”
弗兰克继续道。
江黛叹了口气。
只得把缠绕在牛仔裤腰上的黑色腰带拆下来,一拆下来,才让人看出那根本不是什么腰带,而是一条黑色的飞索,平时藏在腰间做不备之用。
正是当初晁嘉为她找来夜袭大厦所用那条。
飞索被江黛放到了匕首旁边。
“鞋!”
弗兰克还不放过。
“你真严格。”
江黛蹲下身去,从左边运动鞋内侧取出几根锋利的银针来,抽出来之后足有十几厘米,银光闪烁。
另一只鞋鞋底早被划开了,踩在她鞋底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刀片,寒光闪烁。
银针和刀片也一起被江黛放在了面前,浑身杀器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一旁童飞鸣看得是目瞪口呆。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弗兰克上下打量着。
江黛身上所有危险之处的东西都被取下。
她现在两条莹白胳膊没有任何藏东西的地方,紧身牛仔裤裤兜空空,鞋里的东西也被取了个干净。
弗兰克又道:“举手,退后几步!”
在枪口压迫下,江黛只能举着手再退几步,任弗兰克上前,一脚把她所有装备全都踢飞落下火车!
直到这时。
弗兰克才满意地点头:“江小姐,感谢你的配合,你的确是个神秘而又危险的人物。”
被卸去所有防备,江黛嘴角笑容却未去过。
“现在,能让我们好好聊聊了吗?”
“好啊。”
弗兰克将枪口微微垂下。
他对自己的枪法和体质都很自信,只要江黛有任何异动,他可以在三秒内将她打成筛子。
所以才神态自若地笑道:“想聊什么,在你死之前尽管聊吧。”
二人站在车顶,火车一往无前地行驶着。
这里已是永州地界,四野放旷,无边的田野草色青青,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
风吹草浪,美得令人心神皆醉。
江黛感受着满面的风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被朱循雇佣来杀我的吧?”
“不错,”弗兰克点头又摇头,“不过有一点要纠正,不光是杀你。”
“我,徐容钧,还有……江见川。”
江黛淡定地吐出这串名字,高大的男人也不惊讶。
朱循花了天价雇佣他出手,为得就是要弄死他们三人。
江见川>江黛>徐容钧。
这才是他的任务目标优先级。
除了这三人,还有所有参与到事件里的、可能知悉内情的人。
不过,因为那个断臂的江见川实在是太警惕了,从不单独出去,也从不落单,在京城戒备森严,一下手如果被发现很难离开,容易被包抄。
所以弗兰克只能按捺下杀机,寻找机会。
关于江黛的能力,出发前那个叫王什么的秘书曾经再三提醒过他。
弗兰克早有心理准备,从未对她放下任何警惕。
一直混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着这些人的状态。
直到他发现童飞鸣和江黛之间有些不对劲,少男少女之间擦出了火花,关系似乎不太正常时——
他知道,机会来了。
童飞鸣是徐容钧的儿子,亦是自己要除掉的人之一。
而童飞鸣,便是关键人物,也是阵眼。
只要将这男孩绑在手,徐容钧会亲自逼江黛前来的!
果然,一切正如他所料。
江黛这不就如约而来了吗?
只要杀掉江黛,没了这个女孩的阻拦,再除掉江见川和徐容钧便是轻而易举,这一行人都会在他手上死去,随后他就会遁走国外。
牵连不到任何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先告别后再在车上动手的原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江黛一定猜不到他会去而复返吧!
弗兰克摸着下巴,十分满意于自己的安排。
一切都如他想的发展下去了。
看来这次的雇佣任务能轻松完成喽。
想着任务完成后的悠闲度假,弗兰克有些迫不及待了。
带着满脸温柔的笑,弗兰克询问道:“江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话要说,我就送你上路了。”
闻言,童飞鸣浑身紧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就算他坐起来又能怎样?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是身材素质不错的体育生,可在一个浸淫厮杀、纵横多年的国际雇佣兵面前真是脆弱得和婴儿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