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座别致古雅的小院里。
俊秀清雅的少年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正静静坐在院子里的巨树下,看着桌上的棋盘残局,思索着什么。
他显然没有在考虑棋局。
因为有一只骨节分明、纤长却布满伤疤的手已经取了一颗黑子下在了棋盘上,少年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神游太空。
“你又在发呆,在想什么?”
手的主人也落座,他个子很高,约有一米八八,坐下后也比现在的李行舟要高出一头去。
似乎是刚刚洗过澡,他的湿发上还有水珠滴落,微微坠着的刘海遮住半只眼睛。
额上的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到男人柔软的唇上。
它舍不得离开,直到主人浑不在意地将它拂去。
男人身材极好,只是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长裤,衣领半敞,他身上的肌肉将曲线细细勾勒出来,那宽肩窄腰精致得犹如雕塑,极致发达的肌肉,却不让人觉得过于壮而油腻,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那狂野膨胀的肌肉上布满了伤疤,不但没有影响美感,反而显得更有几分肃杀气,男人味道十足。
被男人磁性的声音打断,李行舟才回神。
看着男人露出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想东西。”
“以前你不会这样。”
“……人总是会变。”
李行舟想到骤然闯入他世界的女孩,弯了弯唇角。
男人和李行舟都是话少的性格,坐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说着话,李行舟执白子,将棋落下。
只是没几下,便被黑子杀了个全盘皆输。
“不下了,总是输。”
李行舟将棋盘上的棋子伸手全都打乱。
“你心有旁骛。”
这副孩子气的行为,令男人微讶挑眉。
如果他没记错,一个月前的李行舟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无论别人做出什么行为,都冷淡得像陌生人,似乎没人能打破他心中桎梏,也没有人能走入他的内心。
年纪轻轻,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刺杀险些身死,和母亲一路逃亡到这小城,自那之后,本就话少的少年人味儿都没有了。
只不过,最近李行舟变了许多,居然会经常发呆,会直接地表现自己的不开心,甚至会主动朝医生索求药膏。
在他询问有什么用处之后嘴硬如铁,双耳发红。
这让既是李行舟保镖、又是他好友和老师的谢星绫很奇怪。
他每天上学放学都会亲自护送李行舟,除了在学校的期间,二人简直可以说是一刻没有分开。
那也就是说,学校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遇到了有趣的人喽?
谢星绫扬眉:“是苏妍?”
便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本来挂了淡笑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好吧。
他早知道不是。
如果是苏妍的话,李行舟得知今天必须和盛雪一起参加苏家的世杰大厦就不会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了。
只是故意逗李行舟触动情绪真的很好玩。
二人正说着话,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华贵美人正穿着精致的浅色旗袍款款走下阶梯,看着院子里的二人,嘴里不断抱怨着。
“真不明白这什么劳什子的开幕式为何选在大早上,我都不能睡个美容觉。”
谢星绫看到女人出现,微微点头示意。
女人犹自朝着李行舟挥手,红唇还在嘟囔个不停:“舟舟啊,快来扶妈妈下楼,这高跟鞋真是难穿的很,穿一次妈妈折寿三年!这样妈妈看上去不得超过三十岁了?”
被点到名,李行舟微微叹了口气,走上阶梯,亲自扶着女人下楼。
这位绝色美女正是李行舟的亲妈。
也是盛家唯一的女儿盛雪。
很难想象性格冷淡至极的李行舟竟有这样一位性格活泼爱撒娇的妈妈。
谢星绫见李行舟扶着盛雪走到面前,主动询问道:“盛小姐,今天行程怎么安排?”
别问为什么叫盛小姐。
当然是因为盛雪认为叫她夫人会把她叫老了。
“今天参加鬼大厦的开幕式,还会有电视台直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盛雪脚痛,靠在儿子胳膊上,“小谢,你就在家里吧。”
相对于今天的盛雪和李行舟,显然在家落单的李行舟的父亲更值得谢星绫守着。
谢星绫点头。
盛雪心里对这个花了千万年薪雇佣的保镖很是满意。
话少,事少,实力强,人还长得这么帅,这荷尔蒙简直爆棚啦。
如果她再年轻几岁,都想和这种帅哥谈谈恋爱。
一开始她还担心谢星绫只比李行舟大几岁,会不会不靠谱。
母子两人一路逃亡,生怕被人觊觎李家那庞大的家产,能信之人实在是太少。
可当谢星绫一人带着他们杀出重围、满身是伤却从没有放弃他们之后,盛雪对谢星绫的信任可以说是超过除了儿子以外的任何人。
等到李行舟和盛雪走到接送的车旁,司机出现时,她又变回矜贵高傲起来,优雅地翘起了兰花指,是最标准的贵妇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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