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寺的围墙被砌得很高,为的就是不让某些宵小之徒潜入打扰了寺里的安宁。
可对于轻功很不错的谢十八而言,越过常安寺的围墙,顺利进入寺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谢十八更擅长隐匿自身的身影。
见着谢十八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孟淮君紧皱着眉宇,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担忧:“公子,若寺里真的有什么变故,就他一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若不是自己不会武,亦不会攀爬,孟淮君真的恨不得让自己进去一趟探个究竟。
谢熙脸上并无任何慌乱,神情淡定的道:“淮君公子放心,十八的实力不错,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及时出来报信。”
毕竟常安寺里的主持是淮君公子的故交,淮君公子为此而感到担忧不安,谢熙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陆小小已经翻过系统,得知常安寺里的主持和司空如今都很安全,她便忍不住开口道:“主持和司空都是有大福气的人,你们就不必担忧了。”
【不过就是主持受了点风寒,一直不曾有过好转,司空忙着照顾主持,才没有出来寺外打扫……】
【说起来,若我能早知主持病了,我就该找个借口将老大夫请过来!】
【也不知谢十八什么时候才能从寺里出来,早点将老大夫请来,主持也能少受些病痛……】
原来是主持染了风寒,司空才没有打开常安寺的大门!?
谢熙和孟淮君飞快的相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孟淮君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连带着眉眼间的忧色都散去了不少。
孟淮君:“夫人说得没错,他们有福气在身,小生的确不必过于忧心。”
陆小小:“……”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淮君公子的担忧似乎消失得有点太快了?】
孟淮君:“……”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陆小小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的杂念尽数甩到脑后,又道:“待十八出来,我们就能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孟淮君:“多谢夫人宽慰。”
谢十八并未让他们等太久,刚过去两刻钟,常安寺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直站在外面的陆小小三人听到动静,纷纷抬眸朝着常安寺的正门口望了过去。
却见率先走出来的是谢十八,跟在谢十八身后的就是司空。
仅是几日不见,瞧着司空的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就连精神气都不如以往。
陆小小:“他们出来了!”
“嗯。”
谢熙低低的应了一声,顺势紧握着陆小小的手,朝着谢十八、司空二人走去。
陆小小:?
陆小小神情微怔,圆溜溜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谢熙片刻,心中不免纳闷:
【最近殿下似乎挺喜欢牵着我的手?殿下该不会是——】
“咳咳咳”
谢熙突然轻咳出声,紧握着陆小小的手却并未松开,脚步却加快了不少,几乎是刚站定在谢十八的面前,谢熙就开口询问:“寺里的情况如何?”
全程被带着走路的陆小小:“……”差点就以为自己没长腿了。
本是跟在二人身后的孟淮君眼见着自己与公子、夫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亦是沉默了。
孟淮君默默的加快了速度,赶到公子的身旁。
“司空见过三位施主。”
不等谢十八开口,司空就先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司空眼眶微红,双手合十朝着孟淮君俯身一拜,清列的少年音似乎含着一丝哽咽:“主持想见孟施主。”
“好。”
孟淮君应道。
孟淮君抬眸看了看身旁的谢熙,微微颔首:“公子,小生先进去。”
谢熙点了点头。
孟淮君随着司空一同进入常安寺。
待见不到二人的背影,谢十八才跟自家主子汇报先前自己进去所见到的情况:“主子,常安寺不开门,其实就是因为主持因病卧床,司空小师傅担忧主持的病情,便一直守在主持的身边。”
谢熙:“那司空小师傅可有给主持请来大夫把脉开药?”
谢十八:“已经请过大夫,也开了几日的药,可主持的病情却不曾有好转,不知是何缘故。”
闻言,谢熙微皱着眉,“十八,你下山一趟,将苏州城内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请来。”
吃了几日的药都不能痊愈,当日司空小师傅请来的大夫定然就是庸医!
陆小小:“十八,你进城就去回春堂看看,我觉得那儿的大夫或许更靠谱一些。”
【先前给姜夫人看过病的那位老大夫的医术就很不错,也不知十八能不能找得到那位老大夫过来……】
谢十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谢十八转身离去。
谢熙牵着陆小小的手,并肩跨过门槛,进入常安寺。
常安寺本来就很安静冷清,先前他们还能见到司空小师傅在寺里来回跑着,时不时又跑到寺外打扫,才勉强多了一点人气。
可如今,空旷的大殿内就只有谢熙和陆小小二人。
陆小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莫名感到有些冷了:“夫君,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找到淮君公子?”
察觉到陆小小的异样,谢熙皱着眉,唇角紧抿着。
忽地,谢熙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动作轻柔的搭在陆小小的肩上:“夫人可是冷了?”
“没。”
陆小小怎么可能会承认?
不过,殿下甚为体贴的关心,还是能让陆小小的心软了下来,她瞪着圆溜溜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谢熙,慢悠悠的道:“夫君,我们先进去找淮君公子吧?”
谢熙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应道:“嗯,淮君公子此时应该会在主持的院子里,我们过去。”
陆小小:“好。”
两人朝着后院走去。
此时,孟淮君的确是在主持的房间里。
“主持、主持?”
孟淮君就坐在旁边,神情担忧的道:“怎么突然就会染了风寒?”
半靠在榻上的主持连续咳嗽了几声,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主持没有回答孟淮君的疑问,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姜夫人的信送到了。”
说着,主持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将其中一封书信塞到孟淮君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