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易中海跟刘海中还有傻柱三人破天荒的聚在一块儿,一起来到王重家。
“一大爷,二大爷,柱哥,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阵仗?”王重看着面色严肃的三人,将三人请进屋里坐下后笑着问道。
秦京茹泡好热茶端到桌边,转身就进浴室洗衣服去了。
“王重,你现在虽然是厂长,可也是咱们院里人,咱们的院里出了事,你是不是得管?”易中海还没开口,刘海中就先忍不住了。
王重道:“二大爷,我当然是咱们院里人了,要是院里的事情,能管的我当然不会不管。”
刘海中道:“好,有你这话就成。”
易中海终于舍得开口了:“王重,你就住三大爷家对门,他家的事情,咱们院里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王重道:“一大爷,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旁边的傻柱等不及了,不等易中海回答就抢先开口道:“一大爷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让三大爷家再这么乱下去了。”
王重问道:“一大爷,二大爷,那您二位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易中海道:“还能怎么办,至少先帮三大妈把后事给办了吧,要是任由他们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院的名声可就臭了。”
“一大爷,帮三大妈办后事不是什么难事儿,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人家三大妈有自己的儿女,他们不办,咱们虽说一个院子住着,但到底是外人,这事儿于情于理,都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了吧?”
王重的话还没说完:“这要是没什么事情还好,可要是出了事儿,一大爷您觉得以阎解放他们兄弟几个的性子,这事儿是轻而易举能善了的吗?”
王重这话一出,不光是易中海,连刘海忠还有傻柱脸上都露出了难色。
老阎家那一家子兄弟姐妹,有一個算一个,把他们老子穷算计的性子学了个十足,除了老大阎解成还稍微有点人性之外,余下的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青出于蓝。
“不至于吧!”易中海这话说得却有些犹豫,明显没什么底气。
“不至于?”王重摇头道:“三大妈可是他们的亲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把他们一个个生下来,含辛茹苦的从小养到大,就这他们连个后事都能吵成这样,将来的事,一大爷你能保证吗?”
易中海被王重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刘海忠脸上也露出感慨之色,却是想起了自家那几个同样不孝的逆子,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一向主意正,鬼点子多的傻柱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要是搁以前发生这种事情,傻柱老早就提着那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去老阎家了,可自打跟然秋叶结了婚,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又常年与王重相交,那火爆的脾气早已不似从前了。
王重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三大爷家这事儿虽然闹了不少笑话,可咱们到底都是外人,怎么好插手。”
“再说了,阎解成他们兄弟几个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两位大爷认为这些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兄弟几个不知道?”
傻柱沉声接话道:“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
或者说他们在意的东西只有钱,只有自身的利益,什么父母生养之恩,在他们眼中,毫无价值,更加没有所谓的责任要承担。
“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易中海一脸正色的道:“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要是让他们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院的名声可就完了!”
“一大爷,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说就能行的通的,要是讲道理能讲通的话,上次地震的时候,阎解放他们兄妹三个就不会带着人来咱们院里拆地震棚了。”
“那会儿三大爷跟三大妈可都还好好的呢!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都能对三大爷三大妈不管不顾,非要拆地震棚,现在吗!哼哼!”
当时那种情况下,余震随时可能会来,天气也是变幻莫测,阎解放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可阎阜贵跟三大妈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早就上了年纪,身子骨怎么可能比年轻人比。
要是真的再变天下雨,三大爷和三大妈老两口那身子骨要是被淋一场,保不齐就要去掉半条命。
可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阎解放兄弟几个回来不说探望照顾父母,却还要把院里人搭的地震棚给拆了,把木头搬走,要不是被王重领着人给拦住了,最后指不定成什么样了呢。
“哎!”易中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颓色。
“实在不行,咱们先把钱借给老阎,把解成她妈的后事先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易中海说话间秦淮茹也走了进来。
秦淮茹来的迟了,并没有听到王重最开始的那番话。
王重却摇头又解释一遍:“现在的问题不是咱们借不借钱的事儿,虽说这次三大爷一家损失确实是大,但不可能连给三大妈办后事的钱都没有吧,阎解成跟于莉也干了好几年的饭馆,挣得可不少。”
“王重说的没错!”傻柱也点头深以为然的道:“操办个后事能花多少钱,现在死的是他们亲娘,别说有钱了,就算没钱,砸锅卖铁也得把后事给办好了!”
甭说别的,就三大爷家里那些电器,虽说抵出去不少,但还有剩的呢,一转手也能有不少钱。
阎家兄弟姐妹几个,哪个不是在外头有房子,还有于莉的妹妹于海棠,现在接手了他们两口子的火锅店,可每个月的分红不还是送到他们两口子手里。
怎么可能连操办后事的钱都拿不出来,就算真没钱,那就办的简单点,只要让人入土为安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道理众人都知道,阎家兄妹几个也都知道,可事情还是发展成现在这样,什么原因大家心里都有数。
秦淮茹说:“王重,你主意多,就帮着想个法子呗,三大妈尸骨未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们兄弟几个就为了办后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你说三大爷心里该有多难受,要是咱们再不帮把手,万一······”
“秦淮茹说的有道理。”刘海忠颇有些物伤其类,感慨着道:“当初我家那两个不孝子,不也是你给出的主意吗,你见多识广,人又聪明,脑子转的快,你就帮着想个法子,帮老阎一把吧!”
易中海也赶忙开口道:“是啊王重,你主意多,帮着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
王重叹了口气,道:“一大爷,二大爷,表姐,我家跟三大爷家就对门住着,我要是真有什么法子,我能不帮忙吗,不说别的,就说他们几兄弟见天的吵,我搁这儿住着也嫌烦啊。”
“可老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牛不喝水,我们总不能强摁头吧!”
“真就没什么好法子了?”秦淮茹目光闪烁着,带着几分期盼。
王重无奈只能说道:“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一个钱字,他们兄弟几个之所以吵成这样,不就是因为给三大妈办后事要花钱吗!三大爷那几个儿子什么德行咱们心里都有数,能不吵起来吗。”
傻柱当即接话道:“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儿,这世上比钱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并不是人人都像柱哥一样,看的这么透彻。”
王重摇头道:“今儿个是三大妈,咱们出钱出力帮着把后事给操办了,可下回呢?咱们院里这么多家人,要是人人有样学样,那还像什么样子,闹这么一场,等着咱们出手帮忙,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要是帮了,人家未必记得咱们的好,可要是不帮,只怕闲言碎语就来了,要我说,此风不可长,更不可蔓延!”
众人闻言尽皆神色一凛。
沉默少卿,傻柱问王重:“那你还有什么好法子?”
王重思索片刻后,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街道,让街道办事处那边出面。”
“不行,不能找街道!”王重话音刚落,易中海就急不可耐的道:“这事儿要是捅到街道去,咱们院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一大爷,是咱们院的名声重要,还是把这股不良风气扼杀在摇篮里重要?”面对王重的反问,易中海不知该如何回答,再度选择了沉默。
“就没别的法子了吗?”刘海忠也有些犹豫道。
众人就是不想惊动街道办,这才来找王重。
王重道:“我反正是没辙,要是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帮的我一定不含糊。”
众人顿时犯起了难。
“要不让老阎跟我一样,立个遗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刘海忠忽然开口。
“这······”易中海有些犹豫。
秦淮茹道:“三大爷能同意吗?他那么要面子一人,怕是拉不下这脸吧!”
傻柱毫不客气的道:“三大爷现在还有什么脸,要我说,这事儿还是趁早办了,不然的话,再让他们兄弟几个这么闹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我倒是觉得二大爷这主意不错。”从厨房出来,给众人端茶递水的秦京茹忽然开口:“他们兄弟几个闹成这样,不就是都不想出钱吗!三大爷的退休金可不少,那房子也能值不少钱呢。”
傻柱道:“就阎解成兄弟几个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为了房子,肯定会让步的。”
易中海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这么一合计,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还没等他们决定,王重家的房门就再度被敲响。
“谁啊!”
“是我,三大爷!”门外传来阎阜贵的声音。
秦京茹忙过去开门,把阎阜贵请进屋里。
阎阜贵一进屋,看到围坐在客厅里的众人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可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在呢!”
“老阎(x2)”
“三大爷(·····)”
众人齐齐跟阎阜贵打起了招呼,阎阜贵似是下定了决心,摇着牙对着王重道:“王重,我想管你借点钱,帮你三大妈把后事儿给办了。”
阎阜贵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
天气越来越冷,地面的积雪经久不化,天地一片苍茫,街上的行人们都穿着大衣、厚棉袄,戴着带耳的后世皮毛帽子,裹着脸颊,脖子上围着各式的围巾,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有毛线织的,也有皮子缝制的,样式也各不相同。
早在月前家里就烧起了炉子,白铁管子新买的,秦京茹亲手敲好换上的,直通屋外。
如今四合院里还没有暖气,只能通过烧炉子,烧炕来取暖。
库房里吃了大半年灰的水缸也被搬了出来,放在厨房里,做储水之用,以免真到了要用水的时候,水管子放不出来水,那就难受了。
伴随着一阵汽车轰鸣声,一辆车厢盖着厚实雨布的老式货车停在四合院大门前,司机跟副驾驶上的两个年轻小伙开门下车,钻进车厢,合力从车厢里办下来一个银色的大圆桶。
大圆桶足有一人多高,两人合抱方圆,可却并不重,只一人就轻而易举的抬了起来。
“我去叫门。”副驾驶上下来的青年对着扛圆筒的司机交代一声,抱着个小箱子,肩上扛着一捆角钢先进了四合院,径直走到前院东厢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谁啊?门没关!”
“嫂子,是我,小张!”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机小张,纵使听到说门没关,小张也没有立马进去。
“是小张啊,快进来吧!”秦京茹掀开门后的布帘子,拉开房门,见小张肩上扛着,手里抱着,不由得疑惑的问:“你这拿的是?”
“嫂子,是咱们厂里自己做的铝合金储水桶,厂长让我先拿回来装上,试着用一用。”
“水桶?”秦京茹看着小张身后的青年扛着的银色大圆桶,下意识就眼睛瞪大,瞳孔皱缩,惊讶的道:“这么大?”
小张笑着道:“要存水吗,当然要大点。”
秦京茹赶忙把两人请进屋。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邻居,同住前院的好几个妇女好奇的凑了上来。
“京茹,你家这是又弄啥好东西呢?你这屋里放得下吗!”秦京茹怎么说也是厂长夫人,又没什么架子,跟院里的这些家庭妇女们处的还挺不错的,两个平日跟秦京茹关系不错的妇女就好奇的过来串门了。
“说是水桶,我也不知道!”秦京茹摇头也是一脸茫然的道。
“这么大的水桶?不占地方吗?”那妇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银光闪闪的大圆桶,还真别说,就这色泽,跟银子还真有点像。
小张笑着解释道:“嫂子,厂长交代过了,说是把这水桶装你家阁楼上,地方他都提前留好了。”
两人把东西往屋里一放,又出门钻进车厢里,抱进来几根水管,一个焊机。
几个妇人看着小张跟司机忙上忙下,把圆筒跟角钢还有水管陆续送上厕所顶上预留的阁楼里,接通电源,用焊机把角钢支架先焊起来,两人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把支架焊好了,垫上提前准备好的电子,把水桶放了上去。
“嫂子,这水桶装好了,不过这管子厂长交代过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装。”
“这就好了?”秦京茹还没反应过来。
小张笑着道:“好了,嫂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吃个饭再走呗!”秦京茹忙挽留二人。
“不了,我们还有事儿呢!”
小张跟开车的青年急匆匆的走了,不给秦京茹挽留的机会。
几个妇人好奇的跟着秦京茹爬上阁楼,看着横卧在阁楼里的银色水桶,眼里写满了好奇。
“这么大的水桶,能装多少水?”
“这大冬天的,外头天气又冷,水管子都结了冰,要是有这么个大水桶在家里,那管子就是天天冻着也不愁没水用了。”
“要不说人家是厂长呢······”
听着邻居们的夸赞,秦京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