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好不容易安抚好何雨水,秦京茹这边的情绪也不怎么高,虽说已经说开了,但秦京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意,秦京茹本就是女人,又不像王重那般铁石心肠。
何雨水的孕吐也越来越剧烈,早上刚吃的东西,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吐得干净,只能少吃多餐,吃些高蛋白来补充营养。
冉秋叶也没办法,只能辞了学校的工作,到牡丹楼当经理,接替何雨水的工作,每天还得去雨水的新家那边探望雨水。
毕竟何雨水的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已经属于高龄产妇,若非她非要坚持,王重是不会同意她要孩子的。
傻柱也三天两头的往雨水那儿跑,对于自己妹妹跟王重的事情,傻柱老早便看出了端倪,只是一直没有揭破,直到何雨水自己跟他坦白。
傻柱倒是没有怒不可遏的提着拳头去找王重,他也知道,并非王重撩拨自家妹妹,而是自家妹妹一直都把心挂在人家王重身上。
快二十年了,傻柱跟冉秋叶不知给雨水介绍了多少对象,可何雨水愣是没一个看上眼的。
对此傻柱也很无奈,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打不得骂不得。
事已至此,傻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总不能逼着王重跟秦京茹离婚,倒过头来娶雨水吧,要真这样的话,别说秦京茹了,就是王辛夷跟王恒两个小家伙,傻柱也没脸面对。
两家又是前后院住着,秦京茹也在牡丹楼这边的厨房帮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傻柱那叫一个不自在。
连带着跟王重的关系都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不再似从前那般无话不说了。
好在牡丹楼的生意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改革开放的缘故,人们手里有了钱,来牡丹楼吃饭的人不减反增,生意愈发火爆。
冉秋叶并非心思缜密之人,但却是个很好的执行官,在王重的建议之下,牡丹楼进行了扩建,规模比最开始大了将近三倍,后厨的规模也一加再加。
眼瞅着牡丹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两头再也顾不过来了,权衡之下,傻柱索性领着几个徒弟从轧钢厂辞了职。
虽说如今有了王重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给轧钢厂带来了好几个赚钱的项目,延缓了轧钢厂走向衰败的速度,但似轧钢厂这样的国营大厂普遍存在的问题,却不是当初王重一个小小的副厂长就能挽救的。
数万人的大厂,底下光是分厂就有好些个,如今凭着上边的支持,还有油烟机项目的进项,这才勉力维持,但也陆陆续续裁了不少人。
王重所在的机械厂,虽然在王重的大力整改之下,已然有了几分起色,但目前仍旧还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第三代农机虽然已经研发出来了,但如今国内农业正处于萧条状态,农民们本来就不富裕,哪有那么多钱去买这种大型的农业器械,是以机械厂这边的销售对象,主要还是那些个背靠国家的大型农场。
说白了,纵使已经经过整改,但截止目前,还是靠国家的扶持,机械厂才勉力维持。
农机的技术并不难,自轧钢厂推出的前两代农机之后,各地的国营大厂,纷纷推出了自家改进的新产品,在发动机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国内各个大厂的产品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机械厂要想真正的发展起来,只有把选择出口,把自家的产品卖到国外才有一线生机。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大型器械的出口,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天,吃过晚饭,王重悠闲的靠在院里的躺椅上,手里摇着蒲扇,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个盛满茶水的紫砂壶,一盘干脆的炒黄豆。
王恒就在家门前跳绳锻炼身体。
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可人心险恶,将来步入社会,谁敢保证不会遇上危险,王重对儿女们体魄武艺的锻炼都是从娃娃就开始抓起的。
王恒天赋异禀,体魄强健,力大如牛,除了先天禀赋之外,跟王重后天的调教和锻炼也离不开关系。
“哟!王厂长又督促小恒锻炼呢!”一身西装革履的许大茂从外头走进来,见这一幕,忙笑着跟王重打起了招呼。
“大茂哥!”王重听见许大茂的声音,笑着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吃了没?”
“刚吃的,就在牡丹楼!”许大茂一脸神气的说,要是以前,他在王重面前还真得装个样子,可现在他放映员的工作都辞了,在外头做生意混的风生水起,钱挣的可一点都不比王重厂长的工资少,甚至还多,这口袋里有钱,腰板自然也就硬,说话也更有底气。
“有人请客?”王重笑着问道。
许大茂有意在王重跟前卖弄:“那必须的!”
“还记得以前咱们轧钢厂那位李副厂长吗?”
“李怀德?”王重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也随之浮现:“没错,就是李怀德。”
“他不是被免职了吗?”王重问道。
许大茂道:“他虽然被免了职,但耐不住人家有后台,关系硬啊,我跟人家一比,那就是小打小闹。”
王重问道:“这么说这老小子生意做得还不小?”
许大茂道:“就这几年功夫,人家挣的是盆满钵满,就我跟三大爷合作挣点那点钱,也就是人家的零头。”
王重笑着说道:“看来大茂哥这是抱上大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许大茂谦虚的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就是碰巧在牡丹楼遇见了,人家念着以前的情分,捎带脚才喊我一块儿吃了顿饭。”
说着说着,许大茂忽然凑到王重耳边小声说道:“那老小子身边还带着个三十岁左右漂亮女人,开着小汽车,腰里别着传呼机,那叫一个潇洒。”
王重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茂哥,以你的本事,难道还要羡慕他李怀德?”
花花轿子就是要人抬的,眼瞅着王重这么上道,又没有半点厂长的架子,许大茂听了又怎会不高兴。
“哈哈哈!”
“那也跟你这个厂长没法比!”
······
接下来几天,对门的老阎家,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阎解放跟阎解旷还有阎解娣竟然见天的出现,只看这架势,王重就知道,老阎家这回肯定打算大干一笔。
不过老阎家一家子出了名的爱算计,到最后肯定会出事儿。
东厢房,老阎家堂屋里,阎阜贵,阎解成两口子,还有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一大家子齐聚一堂,三大妈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拿着蒲扇说是乘凉,实则是放风。
“爸,现在咱们已经搭上李怀德跟尤凤霞了,咱们干嘛还非得跟许大茂一起合作,平白无故的还要把利润分给他。”
兄弟几个这就开始琢磨着要把许大茂踢出局了。
于莉也说道:“我觉得解放说的有道理,这钱咱们出的是大头,许大茂才出多少,可这利润却要被他生生拿去一半,这也太亏了。”
“没错!”阎解成抿着嘴深以为然的道。
老阎家众人在这件事情上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可咱们跟李怀德还有那个叫尤凤霞的不熟啊!”阎阜贵却不是轻举妄动之人,虽说他也不想让许大茂占自己便宜,可这生意要是做不成,自家挣不到这钱,就别说占便宜了。
阎老西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
“要不,我跟大哥大嫂去找那个尤凤霞试着接触接触?”阎解放提议道。
“我觉得可行。”于莉点头道。
于莉都发话了,阎解成自然也同意。
阎阜贵那双黑框眼镜底下的眼睛闪烁了一阵过后才说:“也行,老大你们两口子办事儿稳妥,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办了。”
“爸,还有我呢!”阎解放赶忙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阎阜贵看了一眼阎解放,没说什么,不过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爸你放心,这事儿我们俩一定办的妥妥的。”阎解成拍着胸脯保证道。
没几天,阎解成跟于莉两口子就把好消息带了回来,尤凤霞同意跟他们合作,但前提是他们交易的数量要照原计划往上再提一提。
对此阎家人早已有过考虑,阎解成跟于莉这些年干饭馆挣了不少,家底最厚,就多出一些,余下三兄妹也把家底都掏了出来,阎阜贵更是把这些年攒的存款和退休金都给压上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注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许大茂是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干,损人不利己的也干,更别说拿了尤凤霞的好处之后了,就跟原剧情里一样,转头就一个电话把人给点了。
等到王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阎解成跟于莉着急忙慌的跑上门来求助的时候。
“你是说你们跟那个叫李怀德还有尤凤霞的从境外走私彩电回来,现在你爸跟你俩弟弟被抓了,就你跟你媳妇跑掉了?”
“那个李怀德跟尤凤霞也跑了!”阎解成一脸焦急的道。
虽说这两口子在算计上比他老子阎阜贵早已是青出于蓝,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而且这事儿他们两口子也都有掺和,真要是不救阎阜贵跟阎解放他们的话,保不齐他们两口子也得被连累。
“你爸他们都被缉私局给抓住了,你这会儿来找我有什么用。”王重没好气的道。
阎解成一脸焦急的道:“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李怀德他们给骗了,你是厂长,认识的人多,我们也只能来求你了。”
于莉也忙道:“王重,看在邻居的份上,你就帮着想想办法吧!”
这两口子也是彻底没了主意,急病乱投医,这才找到王重。
王重摇头道:“我一个只是轧钢厂底下一个小小的分厂厂长,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话,两口子的心同时一沉,还以为是没有好处,王重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如今两口子损失惨重,这些年挣的那点钱几乎赔了个干净。
两口子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和慌乱。
于莉仍不甘心,又问了一句:“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王重故意沉吟片刻后才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能够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戴罪立功?”阎解成疑惑的看着王重。
倒是于莉的反应很快:“你是说把李怀德跟尤凤霞供出去?”
王重道:“当然不只是供出去,把问题交代清楚,是你们应该做的,怎么能算立功。”
“帮缉私局把他们抓起来?”顿了片刻后,于莉又问道。
王重道:“这就得看你们的本事和运气了。”
“现在这种情况,李怀德跟那个什么叫尤凤霞的,肯定一早就跑了,要想把他们找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指定跑了!”阎解成一拍大腿,一脸懊恼的道。
“要是找不到他们!”于莉看着王重道:“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跟缉私局那边打声招呼?”
王重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跟缉私局那边没交情,就算是真的去了,人家也未必肯给我这个面子。”
这话已经是婉拒了,于莉自然也听出了这层涵义。
“还有,你们要是找不到李怀德跟尤凤霞,最好是早点去缉私局自首,把问题交代清楚,不要有所隐瞒。”
两口子闻言再度对视一眼,进行眼神交流。
“就没其他办法了吗?”于莉又问。
王重道:“要么就是打死不认,把事情都推到李怀德跟尤凤霞的头上,只说你们是被他们骗了,不知道这批东西是走私来的,还以为占了大便宜。”
听到这话,两口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啊!我们也是被骗的,我们也是受害者!”于莉脑子转的飞快,顷刻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阎解成看着王重,不甘心的问:“那那批彩电呢?还能不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