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重骑着自行车,载着拿着鱼竿,提着水桶的何雨水回到院里。
“你把鱼带两条回去!”王重一边停自行车,一边冲着往自己屋里走的雨水说道。
雨水道:“还是别了吧,这些鱼都是王重哥你钓上来的,我一条都没钓到,就不拿了!”
王重却道:“让你拿就拿,废什么话!这鲫鱼拿来炖汤是最是鲜美,这么大的野生鲫鱼,营养可一点都不比老母鸡少。”
“王重哥,谢谢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
“那剩下的鱼我给你放浴室里!”
“行!”
今儿天够冷,王重的鱼获不少,连雨水跟于海棠两个新手都钓上来不少,就是没钓上来大鱼,最大的是王重钓的一条三斤左右的鲤鱼,再就是带回来的这几条稍微还看得过去一点的鲫鱼了。
王重的鲤鱼跟其他一些小鱼都拿去卖了,自己只留了五条鲫鱼,雨水的鱼获虽然不多,也都不大,但也够兄妹俩吃上两顿的了,所以雨水才会拒绝王重的鲫鱼。
“这些小鱼我也给你留一餐!都放在桶里了。”把鱼放好,雨水就提出了告辞,带着鲫鱼和小杂鱼,离开了王重家。
停好自行车,还没等王重进屋,秦京茹就寻摸过来了,估摸着是瞧见雨水回家,这才过来看看,正好赶上王重停好自行车,准备进门。
“王重哥!”才半天不见,秦京茹对王重的称呼竟也变了,学了雨水的叫法。
“是京茹妹子啊,有事儿?”王重侧着脑袋看着秦京茹,脸上挂着微笑。
秦京茹虽然胆子不小,但到底是个没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见王重看着自己,当即俏脸就忍不住有些发烫。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钓上了大鱼了!”秦京茹低着头抓着辫子,扒拉着头发道。
“大鱼哪有那么容易钓!”王重道:“就钓了几只鲫鱼和一些小杂鱼!”
“那也很厉害了!”秦京茹眼里都快有小星星冒出来了。
“京茹妹子忙吗?”王重问道。
秦京茹被王重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王重,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和惊喜,赶忙道:“不忙,我有什么好忙的!”
王重道:“不忙的话,帮我收拾收拾鱼?待会儿一块儿吃個晚饭?”
“真的吗?”秦京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王重道:“当然!”
秦京茹脸上顿时便露出浓浓的喜色:“王重哥,不是我吹,我跟你说,我可会收拾鱼了!”
“天冷,咱们别搁这儿站着了,进屋去吧!”
“嗯嗯嗯!”秦京茹立马点头如捣蒜。
二人进屋,放下挡风的布帘子,王重把自行车钥匙挂在门边的挂钩上,同时说道:“鱼在浴室,放水桶里的!”
秦京茹麻利的钻进浴室把水桶提了出来,取出簸箕,把簸箕横在水池里,直接把水桶拎了起来,径直把鱼往簸箕上倒。
应是从河里舀出来水,还有些许细碎的水草枯枝败叶夹杂其中,秦京茹麻利的把鱼先清洗两遍,然后把几条鲫鱼又放回桶里,取下刀案上的短刀,麻利将小杂鱼一条条剖腹去掉内脏,放到盆里,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年在灶台间忙活的。
“你姐跟你说了我的事吗?”王重忽然的发问,让秦京茹心中一颤,幸亏她手还算稳,这才没有伤到自己。
秦京茹微微颔首道:“说了!”
“我的要求呢?”
“也说了!”秦淮茹再度点头,只是心跳却情不自禁的快了几分,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俏丽的脸蛋越来越烫,不知何时已被染成了粉红,心中莫名有些忐忑、激动还有期待。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了,你也不用有压力!”
“嗯!”秦京茹只觉得浑身发热,脑子有些空白。
王重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秦京茹有些不知所措了:“什么怎么想?”
王重道:“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很好!”秦京茹有些口不择言,说话都有些打颤。
王重再度问道:“那我的条件呢?你能做到吗?”
秦京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听了王重的话,却下意识的回答道:“我能做到,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话一出口,秦京茹反倒是松了口气。
“想好了?”王重却扭头看着秦京茹问道。
“想好了!”秦京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王重却忽然伸手,抓着秦京茹的手臂,将其拉到自己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你真想好了?”
秦京茹抬眼迎着王重的目光,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模样的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重重的点头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然也不会跟着表姐过来了。”
“结婚不是儿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说实在的,咱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彼此还不够了解,要是贸然做出决定的话,将来也许会后悔······”
王重话还没说完,秦京茹就迫不及待的打断王重,有些激动,有些急切说:“我不后悔,绝对不会后悔。”
“你先别急,听莪说完!”王重再度开口,打断了秦京茹的争辩,秦京茹立马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生怕因此惹了王重不喜。
“左右现在也是农闲,你先在你表姐那儿住一阵子,不过她那个婆婆是个不好相与的,你除了晚上睡觉是在你表姐那儿之外,吃饭就别在她家了,来我这儿,一日三餐都在我这儿解决,顺道把你表姐平时在我家干的活都给干了,那五块钱我还是给你表姐,有意见吗?”
“没意见!”秦京茹立马摇头表态。
“很好!”王重道:“就从今天开始吧!”
“你厨艺不行,今儿这饭我来做,待会儿你在旁边看着,学仔细点。”
“嗯!”话都说开了,秦京茹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反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时间还早,待会儿我领你去朝阳菜市场看看,以后家里买菜的活都得你来。”
秦京茹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不高兴,脸上反倒是露出由心而发的笑容来。
王重说的是以后,难道他真的看上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秦京茹就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王重。
高高大大,年轻有为,又有本事,一个月工资是自家表姐的三倍,关键长得还不赖,简直就是秦京茹梦寐以求的未来丈夫的模样。
女人骨子里都是慕强的,更何况是秦京茹这种一门心思想要学表姐秦淮茹嫁到城里来的,自然想找一个条件好,年轻,模样也不错的。
而这几样不论是哪一样,王重都不差。
秦京茹确实有些蠢蠢的,原剧情里,被许大茂花言巧语骗的团团乱转,连身子都丢了。
可王重现在就是想找个蠢一点,听话的,只要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行了,又不用她理财操持家业。
秦京茹把鱼都收拾妥当,在王重指点下把鱼腌制,两人就骑着自行车,直奔朝阳菜市场而去。
“去过菜市场没?”王重问道。
秦京茹侧坐在后座上,两只手只抓着王重的腰后的衣裳,没敢僭越,臂弯里挂着个菜篮子:“去过!以前跟着我爹卖过老母鸡和鸡蛋。”
乡下也就是老母鸡和鸡蛋能拿到城里换点粮食,至于猪肉这些东西,那是逢年过节才吃的,谁家舍得卖。
就连那老母鸡,要不是家里有事儿急着用钱,也舍不得拿去卖了,留下下蛋还能换钱呢。
这年月鸡蛋精贵,老母鸡留着下蛋,可比直接卖了划算。
朝阳菜市场距离南锣鼓巷不算近,但也不远,两人骑着车没一阵子就到了,王重买了五块豆腐,一罐子腐乳,又领着秦京茹来到肉摊前。
“又买肉啊?”秦京茹赶忙拉住王重道:“王重哥,家里不是还有鱼呢吗!”
王重见她一副替自己心疼钱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浅笑:“我心里有数。”
见王重坚持,秦京茹识趣的没有再开口,跟王重说什么怎么过日子,节约一些之类的话。
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肉摊上的肉没剩多少,而且多是瘦肉跟骨头,最受欢迎的肥肉早就被人买光了,猪板油就更别说了,那玩意儿早就被各个单位提前预定了。
“给我切半斤肉肉,把这几根筒骨也给我装上!”
见王重连没什么肉的筒骨也要,秦京茹当即就急了,娥眉紧蹙,想要开口,可想起王重的条件,立即又抬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
见她这模样,王重不厚道的笑了。
“来都来了,再买点调料就回去,你仔细看着点,回头这些调料都得你来买。”
“嗯嗯!”秦京茹神色一凛,哪里还有空胡思乱想,立马全神贯注的跟着王重继续逛起了菜场。
没一会儿,秦京茹手里的菜篮子就被装的满满当当,好在秦京茹打小就跟等着父母下地干活,文化或许不高,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王重哥,你买这么多骨头干什么?”回去的路上,秦京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王重回答道:“用来熬汤啊!”
秦京茹再度问道:“家里不是有鲫鱼了吗?”
“就那几条鲫鱼,也就够今儿一顿的,现在天气这么冷,这骨头就是放上几天也没事儿。”
秦京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没一会儿,两人就进了南锣鼓巷,刚到小巷巷口,正好撞见从另一条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冉秋叶。
“王重?”冉秋叶见到王重倒是不意外,可看到坐在王重后座上的秦京茹却有些意外。
“冉老师,好久不见了!”
“是有阵子没见了,这位是?”冉秋叶看了一眼秦京茹问道。
二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车速,下车聊了起来。
“这是秦京茹,贾梗妈妈的表妹!”
“冉老师这是······去我们院里?”再往前不正是九十五号院嘛。
冉秋叶侧过头,俏脸有些微红的道:“刚才何师傅过来说雨水带了几条鲫鱼回来,他晚上准备做鲫鱼豆腐汤,请我过去一块儿吃。”
“冉老师,瞧你这满面春风的模样,看来跟柱哥的进境还不错?”王重笑着打趣冉秋叶道。
冉秋叶脸颊发烫,心底一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眼睛一转,看到了王重旁边提着菜篮子的秦京茹,心中顿时生出一计。
反问道:“你这是也快了?”
可王重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道,眼睛一亮,目光上下打量着的冉秋叶道:“也?冉老师,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啊!”
秦京茹看着王重跟冉秋叶说话,自己却插不上嘴,心中不免有些吃味,想要开口,可这个冉秋叶是个老师,秦京茹怕自己说错话丢了王重的脸,惹王重不开心,坏了自己在王重心里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转移话题,你跟京茹姑娘是怎么回事儿?”冉秋叶却也不是什么任王重拿捏的善茬。
“如你所见,我俩正相亲呢!”王重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光明正大就说了出来。
“你还要相亲?”冉秋叶有些不敢相信王重的话。
“我怎么不要相亲了!”王重道。
冉秋叶刚想说追你的姑娘那么多,可话还没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当即改口道:“京茹姑娘,王重可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自己的事儿都还没搞定呢,就关心别人了?”王重毫不客气的道。
“怎么,就不兴我关心关心别人?”
二人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然交谈起来,却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怎么不兴,不过我觉着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王重忽然幸灾乐祸的道。
冉秋叶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听出了王重的户外之音,心中疑惑的同时,索性径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重道:“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跟柱哥的事儿,未必能成呗!”
冉秋叶当即就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王重:“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王重道:“柱哥在咱们院里有个死对头,两人从小一直掐到大,你说柱哥那对头会看着柱哥顺利娶到像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媳妇吗?”
“我怎么没听何师傅提起过?”冉秋叶好奇的道。
王重道:“你不是要去柱哥家里吃饭吗,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王重这也算是给冉秋叶打个预防针,毕竟王重又不是傻柱的保姆,不可能时时刻刻帮他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这孙子可是见不得傻柱有半点好,要是知道傻柱跟冉秋叶发展的这么迅速,肯定又要出什么阴招。
冉秋叶点了点头。
王重却接了说了一句:“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冉老师可别再像上回那样,被别人三言两语一说,就误会了柱哥,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要是真不是一路人,那就趁早散了,可千万别闹出什么误会来,不然的话,将来再后悔可就完了。”
王重几句话说得冉秋叶老脸一红,上次要不是在院门口碰上王重,冉秋叶还真就误会傻柱了。
后来听二人说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冉秋叶也意识到自己是先入为主了,听阎阜贵那么一说,直接就把傻柱当成是偷自行车轱辘的贼了,要不是王重,以冉秋叶的性子,在误会解开之前,是绝不会给傻柱半点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