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立刻点了人手,道:“殿下,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宇文诀眼神冰冷地盯了杜怀瑾片刻,才策马往外走去。
到了兵部门前,宇文诀扬了扬下巴,两个虎卫退出队列,守在兵部门前。
杜怀瑾送了出来,远远地望着宇文诀和大部队的背影,皱眉摇了摇头。
身边有人低声问道:“尚书大人,您还让咱们兵部的人也出去跟着找,未必太给凌王面子了吧?如果被上面知道,怕是因为咱们有二心呢。”
杜怀瑾冷冷一笑,抚须道:“你懂个屁!一个小小的军医,能让凌王亲自带人来寻,这足以说明他在凌王心中地位不低。”
“这样的人如果死了,牵连到了兵部,会给咱们惹来极大的麻烦。”
那人又问:“话是这么说,可您就不怕上面的人为难吗?”
杜怀瑾瞪了他一眼,“什么上面?本官上面就是皇上,皇上岂会因这点事为难本官?”
那人一惊,讪笑道:“尚书大人说得是,是下官冒昧了。”
说完,他环顾四周,疑惑地问:“怎么不见杜侍郎?”
杜怀瑾不疾不徐地往回走:“他身体不适,告假先回去了。”
那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卑躬屈膝地跟在杜怀瑾的身边,忽然暧昧地笑了起来。
“尚书大人,您说,凌王殿下对那军医那么紧张,听说那军医长得又格外清秀,该不会两人在军中的时候已经……嘿嘿嘿。”
杜怀瑾皱眉,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孙长平,你心里为何总装着这些恶心事儿?这都是那些皇亲贵族的不良风气,军中可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孙长平挠了挠头,尴尬地收住话头。
这边,宇文诀已经带着人马去往城北赶去。
常虎策马走在他身后,又是着急,又是心惊。
如果宁九真的是被老张的马车带走,那他岂不是也成了同谋?
当时,可是他非要让老张送宁九回去的。
常虎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前面传来了宇文诀冰冷震慑的声音。
“常大人,你为何要让人送宁九回去?那车夫,该不会是你同谋吧?”
常虎虎躯一震,险些摔下马去。
他神色惊慌,恨不得当场给宇文诀跪下。
“凌王殿下明鉴,我只是看宁兄弟有些柔弱,才忍不住给他叫了马车的,只是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提起那掳走宁九的人,常虎就恨得咬牙切齿。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这些人真是疯了,竟频频掳走男子!”
宇文诀闻言,手中缰绳一顿,俊脸漆黑地看向常虎。
“频频掳走男子?常虎,之前也有过这种事?”
常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驱马上前。
他喉结动了动,心中又愧又急。
“殿下,之前京城各处也有过美貌男子失踪的案子,我正是看宁兄弟有些男生女相,才担忧他的安全。”
他特意给宁九安排了相熟的马车,可没想到,却把他送入虎口。
“这等事,本王怎么没听过?”
宇文诀还真没听说过,京城竟频频发生这种案子。
常虎解释道:“那是因为殿下刚刚回京不久,忙于公务。
男子失踪之事,一般会被认为与人私奔,或是出外云游,我有朋友在京兆府当差,听说几个案子都查无可查,不了了之。”
事情没有闹大,自然也就传不到皇亲国戚的耳中。
宇文诀冷点了点冷硬的下巴,沉声道:“常虎,此事和你牵连颇深,你可知道?”
常虎冷汗直下:“知道,宁兄弟是您的亲信,更是军中之人,事关重大。”
不等宇文诀说话,常虎又急忙开口。
“可是殿下,我和宁兄弟一见如故,我把他当自家弟弟疼爱照顾,绝对没有害他之心!”
宇文诀俊脸渐渐黑了下来。
他喉结动了动,眉心打结。
常虎才和姜宁见了几面?竟能说出一见如故,疼爱照顾这种话……
真是气死他了。
“罢了,眼下找人是当务之急,等本王见到她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宇文诀浑身散发着寒气,策马往前赶去。
天色渐渐晚了,如果再找不到姜宁,难度就更大了……
宇文诀大手紧紧地握住缰绳,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
那大胆贼人竟敢伤姜宁,等他抓住了那些人,必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宇文诀杀气腾腾,身边众人也都噤若寒蝉,低头赶路。
生怕触了宇文诀的霉头。
前路,一个普通衣裳打扮的人从街角闪出,当街拦路。
虎卫立刻上前,保护宇文诀。
“前方何人?”
那人躬身行礼:“凌王殿下,草民额有事要报。”
宇文诀扬了扬下巴,虎卫顿时散开。
那人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殿下是不是在追查一辆马车?草民今日看到一辆马车上拖了昏迷男子下来,就留意了几分。”
宇文诀知道他是七杀殿的人,立刻问道:“马车停在了何处?人又关在何处?”
那人恭敬地道:“马车把人送到前面一条街上,挂着红灯笼的院子,然后就去了五里坡。”
听到五里坡三个字,常虎顿时眼前一亮。
“凌王殿下,那肯定是老张了!一次偶然闲聊,老张说他家就住在五里坡附近!”
宇文诀点了点头,策马往前赶去。
“你记得去凌王府领赏钱!”
做戏做圈套,京城各种势力眼线众多,他今天又大动干戈,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和七杀殿的关系。
“多谢凌王殿下。”
那人退到一边,跟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差别。
常虎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扔给了他。
“这位兄弟,多谢了!”
说完,立刻带人去追宇文诀。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如果能及时救下宁九,兴许,凌王殿下会格外开恩!
院子里。
姜宁已经等得百无聊赖。
陆行舟身上的药已经失效,只是依然有些虚弱无力。
他眼神复杂,咬牙对姜宁道:“宁公子,你还是趁早离开,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怎么?你那贵人能吃人啊?”
姜宁勾唇冷笑,用绳子捆了他的手脚,又堵住了他的嘴。
随后,把挣扎不已的陆行舟扔到了床帐里。
门外,传来了守卫恭敬谄媚的声音。
“贵人,您总算是来了,我家老爷今天搞到一个极品货色,您一定会喜欢的!”
那贵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守卫开门。
“行舟呢?”
贵人自己带了护卫来,守卫们领了赏钱,笑着退到一边。
“我家老爷在里面等您呢,这新来的似乎是个硬脾气,老爷调教了许久,都没出来呢。”
那人抬步进来,不容拒绝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本王亲自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