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火光冲天，一艘巨大的飞船从曙光城起飞，笔直的冲向天空。
飞船不断爬升，很快就上升到了10万米高空。
飞船之内，乘坐的赫然陈琦跟莱姆等一行8人。
……
“闪电侠，前往真空界最快的方式，便是不断提升高度。”
“不然若是前往地之涯，海之角，没有半年时间咱们很难到达。”
飞船之内，莱姆跟陈琦详细解说着真空界的情况。
……
这一方世界，大地是有尽头的，有边界的。
一旦越过那条界限，便会坠落到真空界中。
真空界中没有任何物质，能量极为稀微，甚至不存在空气，普通生命根本无法生存。
生命一旦坠落真空界，体内气压便会失衡，其下场可想而知。
……
此方世界对真空界的探索极早，但直到人类文明衰落，也未曾探索到尽头。
到了当今这个时代，人类文明在现实世界都难以立足，早就将真空界遗忘到了脑后。
唯有偶尔从天际坠落的各种真空探测器，不断提醒着人类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而这些探测器之所以坠落，却是因为真空界正在坍缩。
……
若将真空界视做一个被吹起的气泡，过往人类之所以无法探测到它的边际，是因为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断鼓动气泡，将它越吹越大。
而现在，那股膨胀之力消失了，气泡自然开始坍缩，世界也将恢复它本来的面貌。
伴随着真空界的坍缩，人类过往所发射到真空界的各种探测设备，也“被迫”拉进与现实世界的距离。
对于这种现象，人类有一种更直观的描述，现实世界在吞噬真空界。
或者说，真空界在向现实世界坍缩。
……
“除了环境比较恶劣，不适合生命生存，真空界中没有任何危险。”
“联盟科技严重衰退，已然无法制造供普通人进入真空界的飞船。”
“甚至普通超级英雄也无法对抗真空界中的环境。”
“所以能前往真空界的，也唯有我们了。”
……
莱姆跟陈琦详细解说着此行的人员配置，除他以外，超级英雄总会三位副会长，三位部长全都来了。
而莱姆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进行解释，就是为了展示坦诚。
毕竟永生神教的“计划”，对双方的合作多少有着影响，容易让人产生疑虑。
而陈琦也似乎被莱姆的坦诚所打动，神情放轻松了许多。
……
“轰隆！”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飞船在爬升到30万米高空后，终于突破了某种界限，跌落到了真空界。
而此时陈琦看向飞船之外，却是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洋中，一座孤岛被团团包围。
黑色海洋所象征的，便是真空界。
而那座孤岛，自然便是现实世界了。
……
“很壮观是吧？”
“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仍旧只是表象。”
“根据过往人类文明的研究，真空界的本质，乃是【圣光】对时空的扭曲。”
“圣光降临之后，将世界笼罩，从此世界被隔绝，内外截然不同。”
“无法突破光锥，就永远无法突破真空界。”
“传闻最初的真空界并不存在，但随着人类的活动范围离开了现实世界，它便诞生了。”
“不止如此，最初的真空界远没有现在这般浩瀚。”
“但随着人类不断向外探索，真空界也随之无限膨胀。”
莱姆显然不是
各种秘闻随口说出，让人震撼莫名。
不同于莱姆，阿尔斯通六人倒是跟陈琦一样，
……
“这就是离开大地束缚的感觉吗？”
飞船之内，感受着身体的失重，陈琦心中产生了一种恐慌。
这种恐慌源自于肉身，却是生命踏足了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地域。
这种恐慌不断向心神蔓延，却是很轻易的被陈琦镇压。
取而代之的是，心神对真空界的寂静与虚无，产生了一丝亲近。
浩瀚，神秘，未知，这正是人类所孜孜不倦追逐的。
……
“却不知内环世界的大地之外，又是何等景象！”
莫名的，陈琦联想到了内环世界。
莫看他在内环世界跑了两年，穿行了数百个国家。
但陈琦所踏足的地域，相较于整个内环世界仍旧是微不足道。
……
陈琦现在只知道，世界政府在内环世界修建了“世界之墙”，将内环世界打造成了一个封闭的时空。
但其究竟有多大，是否有边界，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穿越到这方世界，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额，这好像也算偷渡离开内环世界了。
……
轰，飞船继续前行，向着真空界中唯一的一颗星辰驶去。
那颗星辰所代表的，便是空间要塞。
至于其他晃人眼的亿万群星，皆是天外投影罢了。
此方世界的人类之所以坚信天外天的存在，原因便在于此。
……
陈琦等人所没有观测到的是，就在他们赶往空间要塞的途中，另一艘飞船也在加速向空间要塞飞去。
飞船内所搭载的，赫然是蟒蛇王等七名兽王。
只不过驾驶飞船的，却是吉安娜。
身为永生者的吉安娜，虽然没有超凡力量，但却是被动适应了真空界的环境。
由此可见永生者的特殊。
……
“可恶的永生神教，究竟在搞什么鬼？”
“若是咱们早早起飞，必然能抢在那些人类之前，进入空间要塞。”
“吉安娜这只小虫子，明显就是想让我们跟人类碰面，两败俱伤。”
飞船之内，压缩了体型的蟒蛇王，不断用人话进行抱怨，丝毫不在意能否被吉安娜听到。
……
七名兽王都是老狐狸，当然知道永生神教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甚至不怀好意。
但它们现在没得选，只能按照别人的剧本走一趟。
“永生神教的目标究竟是谁？”
“难道是想将我们跟莱姆一网打尽？”
“但这有何意义？”
“它们自身不掌握任何超凡力量，人类剩余的超级英雄照样压的它们出不了头。”
“而且就算咱们这些兽王全都死光了，也改变不了变异兽不断壮大的未来。”
“没有了咱们的压制，那些12级变异兽只会更猖獗。”
蚰蜒王实在想不明白，永生神教折腾了这么一出，究竟所为何事？
总不会是闲的无聊吧？
……
“亵渎智慧，释放天性！”
“感悟自然，遵从本能！”
“破除枷锁，回复本真！”
现实世界之中，某座巨大的地下空间内，一场盛大的祭祀正在举行。
密密麻麻的，多达上万名肉虫汇聚在一起，进行着最后的仪式。
它们距离成为永生者，就只差最后一步。
颇为有趣的是，正在主持祭祀的那一位，跟吉安娜长得一模一样。
但考虑到这皆是表象，好像不足为奇。
……
嘶嘶，嘶嘶。
很快，仪式出现了成果，一个个人类蜕变为真正的蠕虫。
而等待它们的，自然是被一一吞噬。
半个小时过后，地下空间内空荡荡，唯有一只长达数百米的巨型蠕虫，绽放着幽蓝色的光芒。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现实世界的另外12处地下空间。
……
嘶嘶，嘶嘶！
祭祀完成之后，12只巨大蠕虫的金色大脑，不断闪烁光芒。
一道道光波从它们大脑逸散而出，如同无线电一般进行交流。
“时机终于到了！”
“是啊，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
“闪电侠果然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智慧生命，甚至还同人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助我等！”
“没错，只要夺取了他的灵魂，我们就能完成最终的蜕变。”
“我们将化作真正的，拥有智慧的永生生命。”
“现在是咱们合体的时候了！”
“一是万，万归一，我们乃是唯一。”
……
交流完成之后，12只巨大的蠕虫开始自燃。
幽蓝色的火焰中，一团团金色粒子不断诞生，又随之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兽王所搭乘的飞船之中，吉安娜大脑之中所汇聚的金色光芒，越来越多。
现在的吉安娜，看起来就像是头上顶了一个金色大灯泡。
可惜这一幕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无人能够得见。
……
砰，陈琦所搭乘的飞船，重重碰撞在空间要塞上，这也算是成功着陆了。
“是空间要塞能量不足了吗？”
“还是因为已经出了问题。”
空间要塞大部分设施已经停止工作，这也是陈琦等人能如此轻易靠近的原因。
当然，也是因此，陈琦等人只能硬着陆。
好在陈琦他们实力强大，这点撞击无足轻重。
……
砰！
又一声巨大的撞击传来，有不明物体坠落到了空间要塞另一面。
“不好，那些兽王果然也来了！”
“快，咱们必须要抢在它们前面，进入要塞主控室。”
撞击发生的那一刻，莱姆率先反应了过来。
众人对于兽王的出现，早就知情，只是没想到它们出现的这么巧。
……
毫不迟疑的，莱姆等人直接暴力破开空间要塞入口，向着内部急匆匆赶去。
陈琦皱着眉头看了空间要塞一眼，却也是紧随其后。
“快，快，快！”
“别让那些人类抢先了！”
“咱们要抢先赶到主控室，若是来不及，那就将其摧毁。”
空间要塞另一面，吉安娜驾驶的飞船刚刚降落，七名兽王便冲进了空间要塞之中。
……
“哎，这么着急干嘛！”
“也不等等我！”
等到吉安娜走出飞船的时候，兽王早就跑的没影了。
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吉安娜，只能如同蜗牛一般不断移动。
但她脸上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一切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
“奇怪，飞船内部的防御系统，全都罢工了吗？”
“应该是能量不足，主控系统自动切断了能量供应。”
“希望如此吧，这个空间要塞看起来崭新如初，但却总让我有一种腐朽之感。”
宛若迷宫的空间要塞之内，莱姆等人飞速疾驰。
……
自从计划探索空间要塞，莱姆便发动了所有力量，将一切能搜集到的与空间要塞有关的资料，全都汇聚到了一起。
即便没有永生神教提供资料，莱姆等人也早就将空间要塞的内部结构摸透了。
为了熟练记忆地形图，莱姆等人甚至费了半个月的时间进行背诵。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努力学习过。
……
可惜学渣就是学渣，莱姆等人把自己的脑子学成了一团浆糊，仍旧无法准确记忆空间要塞的各个细节。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将空间要塞的路线图，刻印在了钛合金钢板之上。
此时他们一边前行，一边看小抄，倒也是没有迷路。
……
不同于莱姆等人这么废物，七名兽王早就将路线图记忆在了脑海之中。
若非因为体型限制，很多路线它们不方便通过。
最终率先到达主控室的，一定会是它们。
颇为有趣的，在绕来绕去，穿越了层层迷宫之后。
双方竟然在主控室门口碰面了。
……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以双方的仇恨跟立场，见面的瞬间就应该打起来。
尤其是他们距离摘取胜利果实，只差最后一步，就更不容许对方染指了。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双方碰面之时虽然互相戒备，但并未立刻动手。
……
“不对，情况有些不对！”
“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了！”
“空间要塞简直跟不设防一样，不，更准确的说，是跟废弃了一样。”
望着黑漆漆的主控室，莱姆等人心中一片哇凉。
无论怎么看，这空间要塞都不像是能够正常运转的样子。
……
“哈哈哈，乐死我了！”
“所谓的空间要塞，现在根本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人类，你们这一次白高兴了！”
不同于莱姆等人还抱有幻想，7名兽王率先揭破了真相。
空间要塞所有功能全部损毁，现在就是一个大铁疙瘩。
……
“不可能，空间要塞明明还有能量反应！”
“不止如此，很多地方还能正常发光。”
“一定是能量匮乏的原因。”
“只要补充了足够的能量，空间要塞一定能够重启。”
阿尔斯通毫不客气的对兽王们进行反驳。
空间要塞乃是人类最顶尖的科技造物，怎么可能会变成废铜烂铁。
这些兽王，分明就是故意误导忽悠他们。
……
“哼，人类，不要自欺欺人了！”
“现在的空间要塞，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捕蚊灯。”
“那些光亮与能量波动，分明是有人故意伪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吸引我们到来。”
“难道你们还没有想明白吗？”
“这一切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让我们双方出现在这里的圈套。”
蚰蜒王环顾四周，却是始终没有看到吉安娜的身影。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搞鬼，猜都不用猜。
……
“闪电侠，我们之中以你对科技造物的认知最高！”
“现在这座空间要塞，真的已经彻底不能用了？”
莱姆不死心的问向陈琦，后者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
“莱姆会长，咱们这一次，怕是真的被永生神教给坑了！”
“空间要塞所使用的动力装置，乃是比太阳之心更高等的科技造物！”
“我们都知道的，这个世界多出了超凡的力量，世界已经变了。”
“越是身处科技最前沿的造物，越是接近世界本源的东西，便会最先受到波及与影响。”
“即便真空界很特殊，这种影响仍旧存在。”
“早在数百年前，这座空间要塞就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
陈琦实话实说，其实当初知道空间要塞出现的那一刻，陈琦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他之所以来此凑热闹，除了要彻底终结这个世界的一切，反而是真空界本身更吸引他。
而一路走来，各种所见也验证了陈琦的猜测。
除了因为真空界比较特殊，空间要塞没有生锈之外。
这座庞大的科技造物，就只剩下一堆材料能卖废铁了！
……
“若是对空间要塞进行改造，将动力核心换为太阳之心呢？”
莱姆仍旧有些不死心，或许还能抢救一下呢？
然而陈琦仍旧摇了摇头，从外观来看，空间要塞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微观层面，构成空间要塞的各种材料的物质属性，早就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莫说陈琦没能力更换动力系统，就算勉强把太阳之心装上。
运气好的话，空间要塞仍旧死机，勉强能保留下来作为老古董进行参观。
若是运气不好，真的启动了。
人类世界上空，定然会绽放一朵巨大的烟。
这是必然的事情。
……
“哈哈哈，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
“脑子不好使，就喜欢异想天开！”
“莱姆，别做梦了！”
“要不要斗一场，给个痛快话！”
蚰蜒王对莱姆的不死心颇为鄙视，但看到老对手的脸全都变成了苦瓜，倒也不枉费它们白跑一趟。
……
现在空间要塞已经废弃，对于双方的实力再无任何影响。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问题的关键是，大家好不容易碰面了，要不要打一场？
不打吧，对不起双方多年的仇恨。
打吧，又没有必胜的把握。
至少兽王一方是如此。
现在的关键，就看莱姆如何抉择了。
……
“打还是不打？”
莱姆这一边，也有点犯难。
因为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计划。
按道理来讲，虽然空间要塞没了，但只要能在这里杀死七名兽王，也算是辉煌的胜利。
莱姆等人实力大进，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主导了这一切的永生神教，还没有登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