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夏尔淡淡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他还不至于将别人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虽然邓布利多把魂器这口黑锅扣在了格林德沃先生的身上,但有多少人会相信他还真不一定,再加上有一个无比看重唯一的儿子、且很清楚那本书的来源的卢修斯在......
邓布利多恐怕在霍格沃茨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夏尔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继续说:“马尔福家估计这几天要开始行动了,你注意配合一下他的行动,有些与霍格沃茨无关的人......到时候还是不要让他们出现比较好。”
邓布利多在巫师界的声望实在太高了,一旦意识到校董们想要把他赶出霍格沃茨,保不齐能找到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给他作保......
他们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夏尔可不想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因为忽视了一点小小的细节让之前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而且经此一事夏尔觉得邓布利多目前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肯定比至今见不到人影的voldemort要高,如果让他继续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的话,他恐怕不会乐意自己和他用心培养的救世主一直待在同一所学校。
夏尔对自己目前的校园生活还算满意,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改。
那么......
就只能委屈一下邓布利多先生了。
毕竟他这些年为了巫师界付出了不少心血,也该到了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了。
真是任性的少爷啊......
塞巴斯蒂安在心里无声地感叹道。
就算是自己,想要全面阻拦邓布利多发出的消息、让他在校董会上变得孤立无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既然少爷都已经吩咐了,作为他的贴身执事怎么可以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Yes,my lord.”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恶魔将右手放在左胸口,轻轻地弯下了腰。
......
拒绝了德拉科去球场上看他训练的邀请后,夏尔独自走到了黑湖边上。
一阵微风吹过,平静地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他安静地站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凡多姆海恩先生。”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夏尔回过头,看见来人忍不住挑了挑眉:“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须发皆白的老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很抱歉,我不这么认为。”夏尔礼貌地弯了弯唇角,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他跟这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老者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凡多姆海恩先生刚才看的是医疗翼的方向吧?”
“既然担心的话,为什么不亲眼去看一下呢?”
夏尔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回过头不避不闪地对上邓布利多的目光。
“医疗翼?邓布利多先生,您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来湖边吹吹风罢了。”
“那个女孩的灵魂受到了这一生都没有办法痊愈的伤害。”邓布利多自顾自地说着。
“灵魂?”夏尔皱了皱眉:“您说的是之前的传言吧?那么危险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人去尝试了吗?”
“这件事情,难道凡多姆海恩先生不知道吗?”
“邓布利多先生,您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夏尔歪了歪脑袋,依旧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
“是《尖端黑魔法解密》?还是怎么制造魂器?”
“又或者......”夏尔刻意地顿了顿,“那本书原本是您亲、自、给我准备的?”
空气几乎在瞬间凝成实质,邓布利多和夏尔相对而立,风吹起他们宽大的袍角。
良久,邓布利多才用有些沙哑嗓音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然是从看到那本书第一眼的时候。”夏尔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回答。
“在愿意聘请一个草包来当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的您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现了记录着这么高深的黑魔法的书籍,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不是吗?”
“凡多姆海恩先生果然很聪明。”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几乎能够看透人心。
“谢谢您的夸奖。”夏尔微微颔首。
“那么,凡多姆海恩先生在知道有人受伤后,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吗?”
“为什么我要后悔?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把书带进霍格沃茨的人的错吧?”夏尔孩子气地踢了踢脚下的草地。
“啊,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把书送回禁书区吗?”
“因为我是从禁书区找到那本书的啊。那又不是我的东西,会还回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刚上二年级小巫师,嗯,用你们的话来说,还是个麻种,怎么能够藏匿记录着这么高深的黑魔法的书籍呢?”
“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不问自取,这是很失礼、很不符合道德水准的事情。”
邓布利多被他给噎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夏尔继续说。
“至于把书还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就与我无关了。”
“我是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作为一个学生只要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您觉得我说的对吗,邓布利多先生?”
“所以,凡多姆海恩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邓布利多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夏尔之前的话在他看来明显是在推卸责任。
如果眼前的男孩真的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那条流言就不会传出来。
“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觉得我错在哪里了呢?”夏尔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魔杖的顶端出现了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
“毕竟,一切都为了最伟大的利益,不是吗?”
男孩漂亮干净的动作以及如同喟叹一般的低语,让邓布利多的瞳孔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