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捧出一只双面镜递到夏尔面前,对上夏尔诧异的目光,铂金男孩抬起下巴,用一种傲慢的语气说道:“父亲说你就要离开了,碰到什么事情就找我,你可是父亲被亲自教导过的人,别在外面丢了马尔福的名头。”
双面镜在巫师界属于贵重的魔法道具,价值不菲,除了自小备受宠爱的德拉科,恐怕不会有人舍得拿出来随意赠送。夏尔怔了下,见德拉科因为这个停顿开始偷偷地打量自己的脸色,不由得露出一个笑,他接过双面镜放到口袋里,对着铂金色头发的男孩道:“当然,碰到不知道的事情,肯定第一个找你。”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激动,连耳根都泛出了晕红。他这人没学过怎么正常表达自己的善意,说话的时候哪怕是好意也难免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腔调,事实上刚才的话他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夏尔并没有生他的气。
“嗯,那你别忘了跟我联系。”
“放心吧,我忘不了的。”夏尔愿意接受这位小少爷的友谊,也乐于维护这份友谊。一方面他对德拉科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感,另一方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马尔福和凡多姆海恩家族会因为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和马尔福未来的继承人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有坏处的,更何况他还对马尔福庄园那丰富的藏书相当感兴趣。
当然这种衡量利弊得失的行为并不意味着夏尔只是对德拉科有所图谋没有半点真心,事实上,在他看来有利益纠缠的友情要远比空口白牙的“情谊”来的更加稳固,夏尔不喜欢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太多心力。
当年成为凡多姆海恩伯爵后,为了能尽快在贵族中站稳脚跟他早就习惯了事事算计,衡量得失什么的已经成为了夏尔的本能,就像是那个恶魔加注在他身上的契约,就算是剥掉了残破的外壳也依旧深深的印在他的灵魂里。
夏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眶,他似乎已经很少记起那个一身漆黑的恶魔了,记忆里那令人疯狂的疼痛仿佛已经彻底离他远去。
“夏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德拉科回头叫了夏尔一句。
“怎么了?”
“我们去打魁地奇,父亲刚刚给我买了新扫帚,你可以用我去年收到的那个。”
“......好。”虽然他对那种夹着扫帚漫天乱窜的运动不太感兴趣,但朋友之间偶尔会让步也是正常的......吧?
华丽庄重的马尔福庄园里很快响起了男孩们的欢快的呼喊声,声音传达了待在书房的卢修斯的耳朵里,他走到窗口,目光落在兴致勃勃的德拉科的脸上顿了顿。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这么高兴的样子了。好吧,卢修斯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溺爱被养成了一个傲慢、自私并且喜欢带着人到处惹是生非的小蠢货,但他一直觉得德拉科还小,小孩子就应该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如果凭借马尔福家如今的权势连德拉科惹出来的小麻烦都处理不了,那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太失职了。
那些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可以等到德拉科再长大一些慢慢教导。原本他确实是这么想到的来着,只不过......
卢修斯的目光移动到骑着扫帚悬停在半空中的夏尔身上,想想这个孩子表现出的心机本事,再想想指导他练习魔咒时对方堪称自虐一般的训练方式......
这个一向觉得自己儿子天下第一棒的傻爹突然有点嫌弃自家的小蠢货了。
要不还是早点让德拉科开始学习继承人的课程吧,就这么放他去霍格沃兹的话确实有点不放心,别回头再被那个阴险的小崽子给卖了。
窗户外的德拉科笑容灿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
“夏尔!”还没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感里回过神来的夏尔刚刚站稳身体,身上就突兀的多了一个“大型随身挂件”。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夏尔的颈边蹭啊蹭的,还伴随着黏糊糊的撒娇:“夏尔,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夏尔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满怀,柔软的脸颊被蹭的微微泛红,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抵在埃里克的肩膀上,想把过分热情的兄长从身上扒下去:“埃里克!你先放手,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埃里克。”身后传来文森特温和的嗓音,“你太失礼了。”
听了这话埃里克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还是紧贴着夏尔,像是有胶水将他们黏在一起一样。
“这是......”一贯能言善辩的卢修斯难得打了个磕巴。
面前两个除了装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孩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这是我的长子,”文森特轻笑,“埃里克·凡多姆海恩。”
“初次见面,马尔福先生,这段时间弟弟受您照顾了。”被点了名的埃里克上前一步,乖巧地行礼。
卢修斯探究的目光在两个男孩间打了个转,相比于眉眼间带着清冷倦怠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家的长子看着更加开朗热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拥有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势的人却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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