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在陆钊身旁坐下。
已经细嚼慢咽品尝过的陆森,接着沈青言的话。
“的确比你烤的好些,肉质鲜嫩,味道入里,还带着丝丝的果香。这是你烤的肉所没有的。”
沈青言竖起大拇指。
“舅舅你说的对。正青姑娘的木炭,是专门炮制过的。”
“可我还是更喜欢你烤的味道。虽然这个也不错。”
陆钊这话一出口。
不但陆森,相庭州,就连沈青言都面色微变。
齐齐看向相正青,怕人小姑娘给陆钊臊了面子,受不住。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你们大家慢慢吃,我去给哑姑送点过去。”
相正青面上笑容一凝,刹那间又恢复正常。
浅笑盈盈。
等相正青端着盘子走到他们家马车前。
沈青言悄悄拧陆钊一把。
陆钊憨憨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喜欢你烤的那个味道。”
“还说”
陆钊这才闭上嘴。
还不满的悄悄轻哼一声。
一旁的陆森对着相庭州一脸无奈。
不大会。
相正青带上车门,又去竹影他们那边端了两盘子烤好的过来。
有陆钊在,她自觉地在相庭州身旁坐下。
视线不时落在沈青言面上,却对她身侧的陆钊连个多余的眼风都没有。
夜色撩人。
蛙鸣不断,草丛里萤火虫一闪一闪,点亮整个湖边。
陆钊牵着沈青言湖边漫步。
“那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是有意思,明知道我是你夫君,饭后还缠着你问这问那,皮厚的有意思。”
陆钊的不满,让沈青言不觉勾起唇角。
小姑娘说是从小就喜欢研习医术,可实际水平,真的是很一般。
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一知半解。
索性,她只是爱好,还没正式给人看病问症。
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事。
砰。
沈青言摸着给陆钊指头弹痛的脑门。
“好好的,干嘛弹我。”
“跟我在一起,不许你走神,也不许想别人。
没跟在我一起,也要记得随时想我。”
“霸道。”
沈青言抬脚,踩他一脚。
陆钊微笑着,不躲不让。
月光下的湖面,银光粼粼。
水波纹翻来卷去。
陆钊停下,看下四下无人。
面前又有一从茂密的芦苇遮挡。
“要不要下去洗洗,这里没人。”
“真让我下去?”
陆钊颔首。
沈青言眼珠一转,总觉得不太真实。
霸道爱吃醋,又小心眼的陆钊,居然提议露天洗浴,说他没点别的心思,她都不信。
“下不下去?不去就回去。”
“去,去。”
沈青言手脚利索的解开腰带,将上衣裙裾,递给陆钊。“你给我看好,我下去洗洗很快上来。”
盛夏酷暑,奔波一天,能这样在湖水里恣意游一下,别提有多畅快。
只穿着中衣的沈青言试着一步步走下水,展开双臂,姿势不算美妙的向前游动。
虽然舒坦,沈青言还是没敢游远。
陆钊见她就在眼前打转,勾起唇角解下脱的只剩裤子,钻下水。
“我带着你游。”
陆钊猛的从水底钻出来,把正在欣赏月色的沈青言吓一大跳。
深吸口气,猛探头钻进水里。
大口喝口湖水,仰起头,对准陆钊的脸,喷出去。
早在她低头,就知道她想干嘛的陆钊,等她喷完。
手抹把脸上的水。
“这样好玩?”
“嗯,好玩。陆钊,之前我还没感觉,可今天看见相正青,我才忽然发现,我老了。”
沈青言望着天边的月亮,清丽的脸上,都是怅然。
跟十五六岁,青涩又甜美的相正青比,虽然她也才二十出头。
可重活过一世的经历,让她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
“胡说什么?我还大着你好几岁,你都老了,那我呢?”
陆钊见她忽的心情低落。
心思一转,忽的想到什么,把她拉过去。
“我背着你游一会,就回去。
夜深了,湖水温度很低,不能贪凉,你的小日子就在这两天,注意些。”
听着陆钊贴心的絮叨。
沈青言的心情,蓦的又好了。
趴在陆钊背上。
“走吧。”
手掌顺势拍下陆钊的翘臀。
颤巍巍的手感,让她忍不住又拍了第二下。
终于知道,陆钊为什么老是动不动罚她,打她屁股。
原来如此!
是她太笨,后知后觉。
陆钊背着她回到湖边,自己穿戴好衣袍,扯过沈青言的外袍,将她裹严实。
抱着回去。
喝多水去隐蔽处,解决好问题的相正青回来。
不经意抬眼就见前方。
陆钊抱着裹着衣袍,披散着长发的沈青言踏着月色过来。
男的高大,气势不凡。
女的温婉美丽。
两人视线胶着,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俩。
周围的一切,都只是可有可无的陪衬。
一时间,怔愣在那,赤果果的看着。
察觉到她视线的陆钊。
放缓脚步,微微侧身,用自己半边肩,遮挡住怀里抱着的沈青言。
眸光冷硬的投射过去。
丫鬟芍药冷不丁给陆钊这一眼,盯的腿软。
向后退一小步,垂眸避开陆钊的视线,悄悄扯下相正青的衣袖。
对上芍药的欲言又止。
相正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居然一直盯着人家夫妻俩看。
脚尖微转。
却在即将转身过去之际。
又回头,别有深意地睇眼陆钊。
陆钊见她们主仆俩自觉转身,收回视线。
带着沈青言回到他们俩的营帐。
进到营帐,沈青言换上干净衣服,盘腿坐在地毯上。
陆钊跪坐在她身后,拿着布巾,手法熟练的给她擦拭头发。
“你刚在看什么?”
沈青言随口问道。
“没有。”
沈青言扭头。
凝视着陆钊。
我不信。
陆钊手搭在她脑袋上,轻轻帮她脑袋转回去。
“相正青跟她的那个丫鬟。”
陆钊十分不屑的从嘴里,说出其他女人的名字。
沈青言点下脑袋。
蓦的一拍大腿。
惊呼出声。
“我知道那个相庭州是谁了?”
陆钊乐了。
“不就是什么连中三元,舅舅的知己好友。”
“这我知道。”
她当时也在场,又不是聋子,自然听见陆森的介绍。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哎呀,都怪你打岔,我是想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话音未落。
她自己也笑出声,又说回去了。
懊恼的拍下陆钊的大腿。
“不许笑。”
嘴上让陆钊不许笑,自己也乐的嘴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