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老爷子跟儿子同时惊呼出声。
沈青言叫人送来纸笔。
没注意到,在她说起鸡血石时。
陆老爷子跟陆父眸光微闪,已经在心里确定,陆钊的母亲晚晚,就是他们丢失的女儿绾绾。
所以,即便绾绾丢了记忆,还是依稀记得她曾经的名字。
虽然此晚非彼绾,让儿子姓陆,是不是她残存的记忆告诉她,她原本就是姓陆。
想起这些猜测,父子俩唏嘘不已。
陆聿却一颗心跌落到谷底,好容易对一个人动了心,又发生这样离谱的事。
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将心事掩藏。
“还有其他的吗?”
想知道更多的陆老爷子问道。
沈青言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从小跟着他母亲四处流浪。”
沈青言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总是有人追杀他们母子俩。直到陆大哥十岁的时候,她母亲给人杀害,他逃出生天,才结束。”
“追杀?”
陆老爷子砰一下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儿子。
本就一脸莫名的陆父,给自家老爹这么一瞅。
不禁就想歪了。
赶紧申辩:“爹,爹,那会我还没几岁,虽然因为嫉妒你们都喜欢绾绾,生气的时候说过要丢了她的话,可我真的可什么都没干。”
“那你心慌什么?要是真干了,你以为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一点也不沉稳大气。”
陆父悬着的一颗心,落下。
祖孙三代从沈家出来。
陆老子问陆聿。
“你见过陆钊?他长什么样?”
陆聿咳咳两声,挺直身板:“比孙儿略高几分,眉目俊朗,留着一脸大胡子。谈吐爽直,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为人不错,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
陆聿搜肠刮肚的才说出这几句。
天知道,要是早知道,他跟陆聿可能会是表兄弟,他铁定跟他多亲近亲近。
陆老爷子显然对他这几句描述不满。
哼哼一声。
“你小姑姑那会年纪小小,就很聪慧,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
想着她年纪轻轻独自一人带着孩子,颠沛流离。
还要给人追杀。
陆老爷子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须臾。
看向陆父。
“你悄悄派你三弟去边关,找陆钊问清楚。尤其是关于他爹的。”
陆父答应着离开。
陆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孙子,蓦的想起沈青言。
想想自己先前还鼓励他来着,不自在咳咳两声。
“那个先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现在知道陆钊有可能是你你表弟。
你跟沈青言的事,就····反正不能撬自家人墙角。”
“祖父发放心。孙儿知道什么能做,不能做。”
对他回答非常满意的老爷子,捋着胡子。
蓦的又心情复杂起来。
“聿儿。你表弟的爹,可能不会简单,万一”
明白祖父话里意思的陆聿果断地:“祖父放心,只要他真是姑姑的孩子,是陆家的骨肉。
孙儿会跟他荣辱生死与共。”
陆老爷子拍下陆聿的肩。
“好、好,不愧是祖父亲手带大的孩子。”
“唉,可惜最终还是没能见到你小姑姑一面。将来祖父去见了你祖母,只希望她看在大外孙的面子上,原谅祖父些许。”
陆老子怅然的看着墙上的幼女扑蝶图。
“祖母知道小姑姑有了儿子,会高兴的。”
沈青言拿着笔,信纸撕了又写,写了又撕。
最后,只是简单的提了句陆家的事。
直觉告诉她,陆家会亲自前去验证这事,无需她多言。
“小姐,大小姐来了。”
“沈玥?”
她又来做什么?
自以为上次已经跟他们掰扯的很清楚的沈青言,吃惊的放下笔。
“跟她说,我有事不见。”
不等月影走出院子。
沈青言又站起身,隔着窗子叫住她。
决定还是去见见。
跟着月影,来到前厅。
神清气爽,春风得意?
沈青言上下睇精心收拾打扮,耀眼夺目的沈玥一眼之后,觉得还是最后那个春风得意,比较适合现在眉目张扬,趾高气扬的沈玥。
沈玥见她没什么表情的进去。
奇怪,沈青言看见她这身打扮,怎么会没多余的表情?
难道她没看见自己头上,这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头面?
还是没看见自己身上这身月华锦的衣裙?
拂拂光滑似水的袖子。
“县主,我来是给你送请柬来了。”
请柬?
沈玥的丫鬟珊瑚,笑着上前,递上大红烫金的请柬。
竹影上前接过,并没直接转手,交给沈青言。
“县主不看看吗?”
“有话直接说。”
她还真没打算看。
不等沈玥张口。
珊瑚就急不可耐的开口:“县主,我家小姐要嫁给三皇子了。”
呕。
沈青言忍着反胃。
不可思议的看向沈玥,这人就非得嫁给皇子不成?
满京城男人这么多。
“你认真的?他可是你前三伯。”
沈玥哼一声,把玩下自己涂着大红蔻丹的指甲。
“那有什么?前朝还有立嫂嫂当皇后的呢。”
沈青言强忍着反胃。
这么荒唐的事,皇上他能同意?
果然。
下一刻。
珊瑚就印证了沈青言的猜想。
“我家小姐嫁进周王府,虽然只能暂时封承薇,但是三皇子跟老爷夫人说了,只要小姐进府诞下子嗣,不管男女,都会将小姐提为侧妃。”
承薇只比肖宝儿那个奉仪,高一级。
论身份算是王府里倒数第二。
三皇子儿子女儿都有,她即便嫁进去,就算马上生孩子,也不稀奇。
就她的样貌身份,随便另挑一个,嫁去做正室夫人,想娶的也多的是。
见珊瑚说完,沈青言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
沈玥不甘的,一掌推开珊瑚。
“婚礼定在三天后,你到时抽空过来一趟。你可以不认骨肉亲情,我却不能。”
沈青言不置可否。
依旧不发一言。
沈玥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憋屈的咬着嘴唇。
终于忍不住爆发。
“沈青言你没哑巴吧?如果没有,吱一声,有那么难吗?这婚礼你去还是不去,随你。”
沈青言勾唇冷冷一笑。
“我只是不是很明白,承薇承薇说的好听,其实也就是个小妾,连贵妾都算不上。你一个伯府的千金,沦落至此,有什么好高兴的。
张口闭口婚礼,你好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