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花不了,看着也舒坦。
送走林公公,竹影跟月影,欢呼雀跃的原地蹦起。
她们小姐这个县主,并非空有名头,品阶六品,庄子两座,佃户百户。
良田三百亩,其中一座庄子附带着庄子后面有温泉的的小山头。
沈青言嘴角噙笑,看着她们俩在那蹦跶。
等她们俩蹦跶够了,吩咐厨房加菜。
杏林堂玉颜坊还有庄子上的所有人,都多发两个月的月例。
众人欢喜。
走路都带着笑。
她们小姐不再是平头百姓。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让顾西岑休掉的弃妇,竟然靠自己翻身,成了响当当的县主。
散朝下来。
跟顾西岑走得进的同僚,纷纷笑着调侃。
顾西岑不怒不燥,全盘接受。
谁叫他是真的有眼无珠呢。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手上拿着兔头的沈青言,看着还穿着朝服的顾西岑,不懂他还来干嘛。
该说的都说了。
她眼里一闪即过的烦躁,没能躲过他的眼。
心里失落,面上笑容如故。
从沈青言从边关回来,不着痕迹的变化,他就知道,他跟她是真的不可能了。
他也想过要不就这样算了。
只要能偶尔看见她,只要能随时听到她的消息就好。
可每每听到跟她相关的消息,他就会心跳如擂。
不受控制的想过来,见见她。
“抱歉,突然前来,只是想当面跟你说声恭喜。”单手负立的顾西岑,身上散发着一股肉眼可见的落寞。
“谢谢。”
顾西岑深深的凝她一眼。
不再言语,默默转身。
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沈青言手里的香辣兔头,都不香了。
她不想为前世报仇,毕竟前世的事只有她只知道。
今生还没发生。
她也不想他像现在这样。
她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过自己的日子。
大家彼此做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西岑出来上马。
摊开手心,一枚雕刻着石榴花的玉簪,静静的躺在他掌心。
修长的手指一蜷,将玉簪紧紧捏在掌心,这只簪子只怕这辈子都没送出去的机会。
坐在临窗位置的肖宝儿看见骑在马上,神色抑郁的顾西岑。
想想他过来的方向,在看看对面的沈玥。
讲真,哪怕她跟沈玥关系会更好,也弄不懂当初顾西岑怎么会那么傻,为一个已经嫁人的沈玥,守身如玉,放着沈青言那么大一个大美人,不动分毫。
她家小弟,才十五,房里,已经有了两个小通、房。
“笑什么呢?这么猥琐。”
沈玥筷子敲敲她面前的盘子。
肖宝儿向窗外,努努嘴。
沈玥循着向下一看。
恰好,看见顾西岑转过街角的落寞背影。
轻哼一声。
“所以你是在看我笑话?”
“说什么呢?不过,你那个妹妹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们家就没点想法?”
“想有什么用,那就是白眼狼,无情无义。”
“唉。”
肖宝儿叹口气,戳下碗里的蹄髈,暗戳戳拱火。
“可外面的人不这么看。说起她,依旧是你们沈家的人。而且她越是爬的高,你们的家的名声就越是不好。她这是在踩着你们,向上。”
沈玥心里本就因为这个消息,憋屈的慌,才约肖宝儿出来散心,听了这话,心梗堵。
放下筷子。
“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你有什么话,敞开说。”
沈玥烦躁的皱着秀丽的眉毛。
肖宝儿讪讪一笑。
“我能有什么好主意。伯父伯母始终是她的至亲血脉,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而且”
肖宝儿说道这,看眼站在一侧丫鬟。
等她们的丫鬟出去后。
肖宝儿起身,走到沈玥身边,坐下。
凑过去,低声对她耳语几句。
沈玥听的眼睛,渐渐发亮。
“你确定能行?”
“试试呗,不行你又不损失什么。”
肖宝儿坐回原位,静静等沈玥思考。
不出意外,沈玥肯定会答应。
果然,不过片刻,沈玥就点头答应。
“好,我这就去回去,跟爹娘说。”
两人下来结账,各自回家。
肖宝儿直接去了她舅舅家,找着她混不吝,整天混迹青楼的表哥安石原。
“你说真的?可”安石原有些犹豫。
虽然他爱玩,可真的娶妻,他还是想娶一个清白的。
“可什么?”
“贵妾行不行?毕竟她嫁过人。”
还以为他犹豫什么的肖宝儿,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拳。
“表哥,现在伯府一天不如一天,沈青言虽然嫁过人,可她现在是县主,娶进来,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更别说,她现在还是处。”
“怎么可能?难道顾西岑有隐疾,不行。”
思想开叉的安石原,啧啧几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着相貌堂堂的顾侯爷,竟然是花架子。”
肖宝儿抬脚,一脚踩下。
“胡思乱想什么,人家顾侯爷那是专情,为沈玥守身如玉。你以为像你,整天拈花惹草,只要是看的上,就不换不顾。
要不是你名声太臭,高不成,低不就,婚事一直没着落。舅父舅母为此忧心,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已经让肖宝儿一声处,震晕的安石原,摸着下巴,眼里颜色令肖宝儿,看了都烦。
“拿来。”
“什么?”
正在做梦的安石原,懵懵地问。
“信物,信物!”
“哦。”
安石原解下腰间的玉佩,交给肖宝儿。
沈玥回到家。
见她爹娘都在,直接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对他们俩全盘脱出。
沈父听完,没有,马上表态。
沈母则立即心思活络,想起可以操作的可能性。
“你怎么说?我觉得玥儿说的可行。如果她愿意跟咱们摒弃前嫌,好好相处,这事就作罢。可要还是冥顽不灵,那给她一个教训,省的她踩着咱们沈家的名声向上爬。”
说道最后一句。
沈母眼里的阴狠,肉眼可见。
沈父显然想的更远,更多。
思考半晌。
“去见她的事,可以。其他就当做我没听到。”
“爹。”
以为沈父拒绝的沈玥,急的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沈母挡住她的手。
夫妻几十载,怎么可能听不出沈父这话里的意思。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同意,只是不好搁在明面上来说。
万一出现纰漏,他是当家人,他不出事,这个家就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