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送你。”’
“我不能要,谢谢小姐。”
花果说着,就要把穿红玛瑙摘下来。
沈青言按住花果的手:“我说送你就是送你,不许摘。你带着好看。”
她不爱带这些饰物,她的首饰大部分都是玉颜那边送来给她过目,没拿回去的。
“谢谢小姐,我会爱惜的。”
花果摸着玛瑙珠子。
沈青言替她调整下位置,将串珠上坠着的蝴蝶坠子,挪到中间。
这就是她喜欢花果的原因,从来不贪不属于她的。
尽管,她有些贪吃,
可那也是她惯出来的。
两人牵着手。
刚踏进后花园,沈青言就察觉到不一样。
花香四溢的后花园里,竟然漂浮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皱着鼻子,仔细嗅嗅。
豆花饭,鱼丸,还有糖醋小排的味道。
绕过花树,池塘边的亭子前。
月影竹影,花叶他们正忙活着。
陆钊竟然也在。
高大挺拔,穿着身青色劲装,高大威猛的他在烧烤架前,认真翻动着铁皮上的豆腐样子,让沈青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陆钊抬起眼,深邃的眸子,漂亮的如黑曜石般闪亮。
沈青言不自在的吞咽下口水。
陆钊薄唇微微勾起,连幽深的眼都染上一层笑意,冲她招招手。
一阵风来,空气里流淌着诱人的香气,馋的沈青言吞咽几口口水,顶着他如炬的目光,过去。
指着烧烤架上的铁皮:“这是谁想到的?”
大家伙齐齐把手指向陆钊。
陆钊眼里的笑意,更深。
“我就是试试看,看这样烤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
其他的他帮不上忙,她喜欢吃,这个他倒是可以。
因此,这几天专门跑去刘庄豆花饭,死乞白赖,想尽办法,把人家做豆花的手艺给学到手。
沈青言双手背在身后,觑着亭子里,桌上摆放的豆花,调料,鱼丸,糖醋小排,清蒸鲈鱼。
“你身体吃才好,尽量吃清淡的,这些味道重的,尝尝就好。”
沈青言点下头。
“陆大哥,你这几天没回来,就是刘庄学这个去了?”
说不出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就好像有一蹙小小的火苗,在心尖上燃烧,四肢百骸一股细细的暖流,流遍全身。
不知不觉弯起唇角,眼里染上如春花绚烂的笑意。
满脸大胡子的陆钊,映入眼帘,剑眉浓密,双眼狭长深邃,鼻梁高挺。
粗犷,阳刚却又温和,亲切。
“哥,你看小姐给我剪的刘海。”
另一边。
花果抬起头,伸长脖子,甩甩脑袋,晃脑门上的新剪的刘海。
“好看,你谢谢小姐没有?”
花叶看着皮肤白白嫩嫩的妹妹,瘦下去之后,跟过世的娘亲愈发相像。
忍不住红红眼。
“哥,小姐说我裙子短了,让竹影姐姐拿两匹布给我做新裙子。”
“嗯。”
“哥,这个玛瑙串珠,也是小姐才给我的,好看吗?””
没注意花叶神色异常的花果,继续叨叨着。
花叶眨眨眼,认真的:“好看,都好看。”
花果咧着缺了颗牙的嘴,笑的眼睛弯弯。
饭吃到一半。
林叔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站在不远处,冲陆钊招招手。
陆钊不着痕迹地睇眼沈青言一眼,放下手上的筷子。
“青言。你慢慢吃,我去看看。”
“有事?”
筷子上夹着糖醋小排的沈青言,视线在林叔跟陆钊两人之间来回游弋。
陆钊犹豫一下,还是据实相告。
“先前你病着,我就让林叔没告诉你。顾侯爷这些天,每天都派人给你点心,首饰布料过来。”
沈青言无言。
想不明白,顾西岑到底在执着什么,她已经说的足够够清楚。
“我去看看。”
几个人出来。
顾西岑的随从站在一辆马车前。
随从一手拎着装着点心的食盒,一手捧着个大大的紫檀首饰盒子。
马车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匹锦缎。
见沈青言带着一群人,从门里出来。
恭恭敬敬的过去。
“夫人,这是侯爷叫的小的送来的。夫人一天不收,小的就一天不能复命,还请夫人可怜可怜小的,收下这些礼物。”
“你”陆钊握着拳头,额角青筋凸起,就想动手。
居然还威胁上了。
沈青言一把拉住他。
“你回去跟你家侯爷说,他送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如果他非要如此纠缠不休,我不介意走到他找不到的地界。
大魏不行,我就去大周,大周不行,我就出海。”
“滚吧,我家小姐的话,听见没?回去原封不动的告诉你家主子。”
陆钊的大拳头,对着随从挥挥。
随从虽热不害怕他的拳头,可他怕沈青言真的走了。
那才是没法跟主子交待。
“夫人,打搅了,小的这就走。”
随从赶着马车回去,马上写信,片刻都不敢耽搁的送出去。
竹山。
再次让二当家逃脱,自己手下还折损好几个的顾西岑,本就心下不爽,收到随从的信。
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上。
他就真的这么惹人厌吗?不就是认错人做错一件事。
先前的三年,他自问,虽然确实是冷待了她,可在众人面前,侯夫人该有的面子,他不是都给她了吗?
居然、居然还想去大周,想出海。
门都没有。
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顾西岑的侯夫人。
腾地一下站起身。
“走,回白沙镇。”
正在整装出发的沈青言,不知晓顾西岑,正连夜往白沙镇这边赶。
离着下个月药王谷神医妙手的比赛,差不多还有一个来月。
她打算带着她们,一边巡视店铺,一边往那边赶。
走走停停,到那边时间也就差不多。
大门口。
沈青言看着竹影陆钊他们,把箱笼搬上马车。
“这次真不带我吗?”
发髻上绑着红丝带,脖子上带着她送的红玛瑙串珠的花果,噘着嘴,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睫毛。
“乖乖的跟宋婶在家,学管家学刺绣,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们最迟两个月就回来。”
沈青言柔声哄着她。
“可是”
这还是有记忆以来,花果第一次跟大家伙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