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惨了。”达克乌斯走的时候还低声嘀咕了一句,他不知道丽弗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他也不知道丽弗的生辰八字,但他知道丽弗是什么时候死的,而且还知道怎么死的。
当艾查恩占领了米登海姆,挖掘那件能毁灭世界的古圣造物时候,丽弗通过梦境的方式去查看,她没有去触碰那件古圣造物,她能感觉到,哪怕即使是在梦中,触碰古圣造物也会毁了自己。
绕过球体,丽弗看到了被一群巫师围着的艾查恩,由于太远了,她听不到艾查恩在和巫师们说什么,所以……她决定靠近一些。忽然之间,上一秒还在说话的艾查恩下一秒就转头看向她,空洞的眼神盯着她的梦境化身。
艾查恩能看见丽弗!
丽弗惊恐地后退,拼命试图逃离。但是已经太晚了,艾查恩头盔上的谢尔伦之眼放出灼热的白光,她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她是艾索洛伦最强大的施法者之一,这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但也得看谁比,她的火花在混沌之神面前相形见绌。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她那脆弱的灵魂就被瞬间融化了,碎片被色孽吞噬。
在没有大漩涡的情况下,混沌邪神释放出的怒火远远超过了消灭一个凡人所需要的程度,这股恐怖的力量冲破了伊希尔和凡世的边界。狂野的能量直接撕碎了丽弗身体所在的殿堂,留下了一片大坑,以及一道裂隙,很快恶魔们就顺着裂隙进入了凡世,终焉之时的艾索洛伦之战打响了……
然而,正常情况是艾查恩看不到丽弗的梦境化身的,但架不住准备进攻艾索洛伦的比拉克参了一手,比拉克潜入到了丽弗的梦境中,从而让艾查恩的第三只眼睛,也就是谢尔伦之眼看到。
达克乌斯走向丽弗的路格外的漫长,漫长到双方之间可以思考,当他寻思丽弗惨死的时候,丽弗也看着他思绪翻涌了起来。
尽管丽弗有着强大的施法实力,但她有幽闭恐惧症,通过世界根须穿行后,让灵魂回到身体始终是最困难的部分。在穿越了连接感官之外的领域和森林跳动心脏的秘密路径之后,身体和精神的重聚对她来说每一次都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她的灵魂与身体的束缚作斗争,渴望在充满魔法的艾索洛伦中飞翔。
丽弗吟诵着精灵诸神的名字,迫使自己的灵魂安定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每次她穿越世界根须之后,就会变得很虚弱,她总是会躺在那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确定自己的灵魂确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随后附近的一声叫声会让她微笑起来。
“我知道,奥图,我已经太老了,无法走遍森林的隐秘通途。”丽弗对着一只栖息在她旁边低矮树枝上的灰羽猫头鹰说道。
每当丽弗的灵魂回到体内的时候,她听到叫声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同样听到她话语的猫头鹰都会再叫上一声,随后翻了个白眼,把头转过身去。
“你说起来容易,但我必须看看,我必须确定。”丽弗坐直身子,低声呻吟道。
午后的阳光在艾索洛伦的树枝上洒下斑驳的光彩,丽弗享受这种平静感,然而每当她想到自己的处境时,她的脸上的笑容都会消失,尽管她的的占卜技巧能刺穿时间的面纱,但她在艾索洛伦中并不受欢迎。
丽弗在漫长的一生中见过太多的血,每当她看着自己那双纤细且疲惫的双手时,她都知道大部分的血都是她造成的。她一直引导着阿斯莱走上正确的道路,但这并不轻松。在精神领域旅行令人难以置信的解放,回归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困难。每当她能动的时候,都会饮下新鲜的液体,这样仿佛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四肢也有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坚固感。
“我知道我看起来很累,我也觉得累了,不需要你提醒!”
猫头鹰奥图从栖息处跳下来,飞到树上更高的树枝上。
丽弗闭上了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咆哮让奥图感到生气,但奥图说的对,她看起来确实很累。
过了片刻,猫头鹰奥图又叫了一声,丽弗抬起头,看到奥图的喙朝着大厅的方向摆动,她听到轻柔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她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向那些来到她身边的阿斯莱敞开心扉。
来的阿斯莱骄傲而高贵,有着橡树般的意志,当丽弗认出来的阿斯莱是卡瓦洛克林地领主因卓时,她微笑着,她能感觉到因卓对她的怀疑就像艾索洛伦魔法空气中的红色涟漪。就像一周前,她来到卡瓦洛克并请求进入时,因卓领主向她提供了热情的款待,但她看到了因卓这样做时眼中的警惕神情。
显然因卓不希望丽弗来到她的领地,但她知道最好不要因为拒绝,而冒犯一位强大的施法者。
所有的阿斯莱都知道,艾索洛伦的施法者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任何地方,哪怕这些施法者是他们的眷族,但他们还是对施法者保持着警惕。尽管所有的阿斯莱都以艾索洛伦为家,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很少,而且他们之间的任何往来都充满了怀疑。
丽弗转过身举起了手臂,当奥图从落到她手腕上时,她点头向奥图道歉。奥苏同样也在点头回应着她,这事算是过去了。
当因卓进来时,丽弗鞠了一躬,见到她的礼节后,因卓以战士般的柔顺优雅的姿态回应着。卡瓦洛克的林地领主穿着一件由不安分的树叶和羽毛制成的长斗篷,发光的木灵在织物上荡漾。她能感到空气变得凝重,当她意识到因卓以某种方式说服了一簇木灵聚集在自己周围时,她没有理会因卓的戒备,而是微笑了起来。
因卓以高挑而优雅的身姿令阿斯莱们惊叹,修长的身形展现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她的步态轻盈而自信。那双如明亮星辰般的眼眸深邃而璀璨,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泽,飘动时仿佛是一幅华丽的画卷。精致而美丽的容颜雕刻得精致无瑕,举止之间透露出她的自信和优雅。她的皮甲胸前交叉着两把薄刃匕首,她的手握着长剑的发光绿色剑柄。显然,她不会冒险让丽弗尝试用咒语来迷惑她的思想。
“发生了一些事情。”因卓没有客套,直接说了起来。
“是的。”丽弗点着头表示同意。
“你看到了?”因卓皱眉问道。
“是的,我看到了。”丽弗平静地说道。
“你真厉害!但这里不欢迎他!”因卓厉声说道,见丽弗没有回应,她向丽弗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带有强大的压迫感,迫使丽弗不得不后退,因卓斗篷上的光芒让她起了鸡皮疙瘩,她感觉自己与3的联系随着因卓的靠近而消失。
“你的领地会很安全,他不是因你的领地而来。”
“那他来这里做什么?”因卓松了一口气,肩膀也放松了下来,随后她挺直了胸膛,眯着眼睛问道。
“不久后,一個伟大的存在会到访这片森林,而他的到来只是前奏。”
“这里不欢迎他!”因卓咆哮道,见丽弗没有回应,她又继续问道,“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来这里。”
“贝格-舒恩会有危险吗?”因卓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
“你很清楚,贝格-舒恩只是你的伙伴,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意志。”丽弗耸了耸肩说道,说的时候奥图拍打着翅膀,飞落在因卓的肩膀上。
“他喜欢你,他这样做是一种善意的表现。”丽弗微笑着说道。
“先知,我不喜欢这样!你先是让贝格-舒恩离开这里,然后又带回一只红龙,再接着还有一个什么伟大的存在。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不喜欢!艾索洛伦是属于我们阿斯莱的!你作为阿斯莱要记住这一点!”因卓先是对话题的转变皱起了眉头,随后又说了起来。
“你不应该为此感到烦恼。”
“我没有那种奢侈的情绪,先知!我们生活在无数敌人的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人类、绿皮和野兽人在竭尽全力摧毁我所珍视并发誓保护的一切。”因卓骂道,她没有握着剑柄的手伸了出来,指向了西方,驱散了聚集在她斗篷褶皱中的几颗相互碰撞的光芒。
“我知道,因卓领主,而且……”
“我不确定你是这么想的,先知!”因卓打断了丽弗的话语。
“有很多威胁是一直存在的,我已经看到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时代。”
“那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
“在这个充满血腥和战争的时代,我们需要!”丽弗犹豫了一下说道。
“人类?人类的生命短暂而残酷,先知,到那时他肯定已经死了很久了吧?阿斯莱已经到了需要人类帮助的时候了?”因卓远离了丽弗,她在房间内一边徘徊一边说着,说完的她看着编织在一起的树枝,继续说道,“怎么可能?莪始终觉得奇怪,你总是在谈论着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却看不到几天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
在因卓说话时,奥图扑腾着翅膀飞出了房间,当奥图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时,她将目光转向丽弗。
“未来并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因卓,未来像一团混乱的恶作剧,充满了编织和误导,用半真半假的事实和阴影扭曲和戏弄,没有谁能够确定地看到未来的走向,莉莉丝不能,莫拉依格也不能!我更不能。”
“所以,红龙来到了我的领地上?你确定那只红龙不会对我的领地,不会对贝格-舒恩做什么吗?”
“是的,我会的。在所有的未来中,我都看到这只红龙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我甚至看到了红龙站在我们的这一边,保卫着艾索洛伦。相信我,因卓。”丽弗点头赞同道,当奥图重新返回房间后,她抬起了手腕,让奥图重新落在她的手臂上。
“那就告诉我吧!”因卓恳求道。
“抱歉,我不能,谈论未来就是在改变未来。时间不多了,我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的款待,放心贝格-舒恩不会有任何你所担心的问题。”丽弗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伊莎啊,但愿如此吧,小心,先知!我想我不会再感激了。”因卓厉声说道,说完转身走出了丽弗所在的房间。
“你那只猫头鹰呢?不会是飞的太高,风把它吹回艾索洛伦了吧?”达克乌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有,他不想与巨龙待在一块,他要晚些时候才会来到这里。”思绪被打断的丽弗微笑着说道,她把他这个词咬的非常重,在提示着达克乌斯。
“他?嗯,是的。我能想到他在晚上的时候向这里飞行的样子,欢迎你的到来。”达克乌斯品味着丽弗的话,随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接着给了丽弗一个拥抱。
丽弗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被拥抱过了,久到上次的记忆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了。反应过来的她伸出那纤细和疲敝的双手抱住了达克乌斯的后背,她在达克乌斯的身上感受到了在艾索洛伦所没有的,体会不到的,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达克乌斯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友好,而不是艾索洛伦常见的戒备和不待见。
“什么风把你从艾索洛伦了吹到劳伦洛伦来了?”达克乌斯的拥抱只是出于一种礼节,他也不是什么老流氓,拥抱了一下后就分开了,他看着丽弗的面容,丽弗那细长的下巴、忧郁的嘴巴和悲伤的眼睛让他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这一瞬间,他能想到当丽弗捧着碗看着水滴在碗里泛起涟漪,映出倒影时候的样子。丽弗一定不会凝视自己摇曳的倒影,不愿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因为你!”丽弗说的时候微笑还挂在她那张憔悴的脸上,但此刻的笑容变得格外的真实,而不是艾索洛伦中的客套和敷衍。
听到丽弗的话语后,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双标?是双标,他承认自己双标,他讨厌莫拉丝、讨厌马鲁斯的母亲、讨厌莉莉丝,他讨厌这些神神叨叨,总是搞些烂活出来的先知,但奇怪的是他不讨厌丽弗。他不认为自己被丽弗的魔法影响了,毕竟站在他身后的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萨诺克和凯亚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是因为我,那就稍等一下。”达克乌斯笑完后说道,随后指了指不远处干瞪眼的红龙。
就在达克乌斯与丽弗交流的时候,德鲁萨拉走了过来,她戒备地看着随着巨龙一同到来的,并且被她爱人拥抱的丽弗,见丽弗对她友好的微笑后,她也客套的回应着,随后她准备把圆筒交给达克乌斯。
“那不是我所看到的。”达克乌斯并没有接圆筒,他卡了一个红龙的视野死角,对着德鲁萨拉皱眉说道。
达克乌斯的表情一闪即逝,见德鲁萨拉懂了之后,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迈着步伐看了一眼巴吉尔,他知道红龙的到来大概是巴吉尔搞的好事。
“他是吾的……朋友?”已经趴在地上的巴吉尔指了指斯普林特温说道。
斯普林特温远远没有达克乌斯之前看到的玛洛克那么恐怖,但这庞大的身形同样具备强大的威慑力,不比他在伊希尔屠掉的那只扭曲巨龙差。
就在达克乌斯观察斯普林特温的时候,斯普林特温也在观察着达克乌斯。
斯普林特温能清晰地感受到达克乌斯身上的标记,那是同类被杀死的标记,同类临死前烙印在对方灵魂上的标记。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犯怵,因为他能感觉到达克乌斯杀死的同类在实力上并不比他差。同样被精灵奴役过的他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不凡,达克乌斯远比当时在他背上的虫子强,甚至比玛洛克背上的那只虫子还要强。
“你有什么述求吗?”达克乌斯捂着鼻子说道,他知道这么做有些不礼貌,但红龙身上的硫磺味实在是太冲了,那股味直冲的他的鼻腔,甚至在向他的灵魂渗透,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前的红龙,在实力上并不比他之前在这里放逐的夏拉希差。
“吾被一个梦境所困扰着,这也是吾来到这里的原因。”斯普林特温低头看着他身下的达克乌斯说道。
达克乌斯伸出摊开的左手举起了起来,示意红龙展开说说。
“你可以叫吾斯普林特温……”斯普林特温开始直言不讳地讲述着。
“斯普林特温?这特么不是鲍格里斯吗?”达克乌斯没听过斯普林特温这个名字,然而斯普林特温讲述的梦境与他记忆对应上了,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霉逼是怎么知道他的,但他能确定这就是未来的混沌双头龙鲍格里斯。
“我可以帮你……一次!”达克乌斯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没谱,随着对这个世界愈发的了解,预言和预示这些东西,在他心中也充满了诡异和神奇。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能斩破命运,但……未来是不固定的,是可以被打破的,然而有些事情也不是,就像弹珠游戏一样,每次弹珠弹跳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路径,但到了最后还是会大概率的掉下去,也就是说终点是既定的。
而达克乌斯能做的就是通过高超的手段去操控弹珠,不让弹珠走向既定的终点,但这个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在他不能操控弹珠的时候,他就没咒念了,他只能干瞪眼看着,说白了打破命运就是要与他产生联系,彼此的命运连接在一起。
就像本该在查瑞斯王国死去的塔凯亚三兄妹一样,原本达克乌斯不准备去的,但因为他去了,他从那群白狮的手中解决了三兄妹,打破了三兄妹的命运,他与三兄妹的命运连接,让三兄妹延续到现在。
就像本该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的马鲁斯一样,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马鲁斯或许最终还是会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但他掺和了进去,打破了马鲁斯母亲的预示,让马鲁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戈隆德。
达克乌斯的命运与蜥蜴人和精灵的命运产生了联系,本该一直蹲在霍罗妥的蜥蜴人,出现在其他的神庙城市中。本该一直务农的阿苏尔因为他变成征召兵,死在了某场战斗中。
本该在暮光要塞待得好好的贝洛达,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埃尔辛·阿尔文,跟达克乌斯经历一段神奇的旅程,如果他没有搅乱贝洛达的命运,此刻的贝洛达还应该骑乘着巨鹰驱散着风暴,而不是蔫头耷脑的在金池养伤。
本该魂断在伊希尔的凯亚、阿萨诺克和林迪亚洛克等等最终因为达克乌斯的出现活了下来。
就像……这例子太多了,举都举不过来,干脆直接不举了……然而这一切的例子都建立在达克乌斯的掺和上,如果他没有去掺和,彼此的命运就不会连接,尤其是这种与他搭不上边的红龙,除非……
“这?”斯普林特温游移不定起来,他的瞳孔眯起来,询问着达克乌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能斩断命运的命运征服者达克乌斯!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绝对的,举个例子?你正在巢穴中睡觉,突然有一天人类冒险者的到来打破了你的沉睡,在战斗中你受了致命的伤害。”达克乌斯说着的时候,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或许你应该换一个地方?但即使这样还是会有其他的人类冒险者闯入你的领地,在战斗中你还是会遭受致命的伤害,这是既定的。哪怕你得知了信息,采用先出击的方式,然而这样做,也会有很大的概率让你遭受到致命的伤害。”达克乌斯说完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斯普林特温。
“也就是说,你受伤是一种诱因,因为这种诱因才会导致下一步。”见斯普林特温明白后,达克乌斯继续画了起来。
然而,达克乌斯现在说的玩意,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在瞎掰,也许正确打破斯普林特温命运的方式,是找到那个奸奇恶魔盘踞的地方,放逐恶魔?
“我们可以展开联想,受伤后的你会飞向天空,然后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在那里你通过某种方式变成你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存在。或者,你在受伤后做了一些什么,比如进行祈祷或是寻求帮助?然后某个存在回应了你,死中求活的你答应了,最终变成了你变成了你在梦境中所看到的存在。”
达克乌斯的话语不止把斯普林特温绕糊涂了,就连在场的两只森林龙和精灵们也被他绕糊涂了,而站在他身后对着预兆有着资深研究的丽弗则闭上了眼睛感悟着他那瞎扯淡的话语。
“那你说的一次?是?”
“是的,换个地方……”达克乌斯扔下了树枝,站起身来摊开手耸了耸肩说道。
斯普林特温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原本要愤怒的他又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感觉达克乌斯说的似乎有道理?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悖论,一个伪命题,除非他找到一处类似血岛的地方,不会让他受伤的地方,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出现,他最终还是会走向达克乌斯所说的命运。
“还有别的方式吗?”过了许久,始终无法找到别的办法的斯普林特温乞求道。
“还有一种,不过……我不认为你会选择这种方式。”达克乌斯突然感觉有戏,他似乎能操作一下?
“我可以斩断命运!但这是有代价的,不久后我会离开这片土地,返回新大陆,我在新大陆的时候无法干涉远在埃尔辛·阿尔文的你,你要改变命运,能做的就是与我产生联系,与我一同……返回新大陆!”在斯普林特温乞求的目光下,达克乌斯接着说道,说到最后他直接图穷匕见了。
“这……去了新大陆后,吾就不会受伤了?”斯普林特温追问道。
“会的,毕竟这与刚才我给你提供的建议完全不同,我们命运彼此连接是有代价的。我会提供给你居住的巢穴,用财宝铺设你的巢穴,提供给你食物。
但!这都是有代价的,毕竟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么做,我不会奴役你,我们采取一种合作的方式,在必要的时候你要帮助我战斗!
然而……这么做或许还是会让你遭受伤害?你或许还会走上你梦境所预示的道路?毕竟龙也好,精灵也好,还是人类矮人其他的生物,最终都是会凋零的。”达克乌斯说到最后变得有些茫然,他感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但这话该说还是要说的,毕竟红龙是具备智慧的生物,现在被他绕进去,以后也会想明白,那样搞不好会更糟。
斯普林特温略显疑惑地听着达克乌斯的提议,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复杂性。达克乌斯所提供的巢穴、财宝和食物,看似慷慨,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是有代价的,不是平白无故的,最重要的是这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想象一下,你站在河中央,你知道水会流过你的身体。你唯一的参考点是你站在河床上的那个地方,其他一切都在运动,在你眼前时刻变化着,这就是大多数生物感知时间流逝的方式。
走出河流,站在河岸上后你的锚点已经改变。你可以回头看看这条河,从两个方向看它的路线。如果需要,你可以瞥见一块漂浮的木头,并沿着流动的溪流追踪它的路线。你可以看到木头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因为你可以看到它的整个过程。这就是先知感知未来的方式,通过改变视角并接受存在的整体。
如果一个存在走出物质世界的领域,就可以看到生命之河,看到流向。可以会看到幻象,甚至是未来,而你恰好能做到!所以你看到了你未来的遭遇。”恢复了些许理智的达克乌斯把莉莉丝曾经说给他的话,说给了在场的精灵和巨龙们听。
斯普林特温听完这番话后,心中涌现出更多的疑惑和挣扎。尽管他能理解水流的比喻和改变视角的概念,但对于预测未来和走出物质世界的思考让他感到困扰。这段话仿佛揭示了一扇通向未知境地的大门,但门后的景象仍然模糊而神秘。
是否真的能像先知那样洞悉未来?是否能够走出现实的束缚,看到生命之河的流向?这种观念对于一只红龙来说实在太过超脱,让斯普林特温感到深深的不安。同时,他意识到自己或许需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可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困境。他的内心充满了纷繁的情绪,他感到好奇也感到害怕,他感悟到了时间和存在的深层奥秘,他迫切地想要打破这层迷雾。
“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一直没有说话,而是聆听达克乌斯话语的丽弗突然说道。她的声音中带有一抹神秘的意味,片刻后她继续说道,“梦境和预兆并非注定,在梦境的河流中,存在着转折的可能,河流的终点并非是直线,还有着许多支流。改变既有的道路,寻找通往未知的路径,就可以改变未来的走向!
未来的你可能会因达克乌斯进行改变,你会去往新大陆,在那里你会战斗,甚至会死去,也许还会成为预兆中的样子,但这些结果都是随机的,不是既定的。”
“聆听丽弗的话语……虽然大家可能对她不熟悉,但她是非常著名的先知!她一直通过在占卜和预兆的方式帮助艾索洛伦延续,化解艾索洛伦的危机。”丽弗说完后,达克乌斯点头认同着,随后伸出手对站在场的精灵郑重地介绍道。
“斯普林特温,你搞错了!”站在后面的贝格-舒恩走了过来说道,见斯普林特温被她吸引注意力后,她接着说道,“你不畏惧战斗,你也不畏惧死亡!而是畏惧被奴役,畏惧被黑暗吞噬!”
斯普林特温的瞳孔眯了起来,贝格-舒恩的话语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敏感点。片刻的沉默中,他的思绪在回溯过去的岁月,回到了那些令他痛苦的时刻。贝格-舒恩的话勾勒出他曾经历的屈辱和磨难,仿佛又让他感受到了当时的痛楚。
斯普林特温曾被奴役、曾被黑暗吞噬,这些经历留下无数身体和心灵上的伤痛,早已刻在了他的心灵深处。就像贝格-舒恩说的那样,他并不畏惧战斗和死亡,而是畏惧那种无法自由支配自己命运的屈辱感,丧失了属于红龙的骄傲。
“你说得没错,吾畏惧被奴役,畏惧被黑暗吞噬。但吾也有属于吾的骄傲!现在,或许是时候面对这些恐惧了,去迎接未知的命运,去寻找转折未来的可能!”过了很久,斯普林特温缓缓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他低下头,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下定了决心,要摆脱那可怕的枷锁,面对未来的挑战。
“吾同意你的条件,但你也要答应吾!如果有一天,吾还是变成了预兆中的样子,你无论无何都要杀了吾!无论吾在哪里你都要找到吾!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你要让吾的灵魂安息,你要答应吾!答应吾!”
“这啥啊?这咋就转折了?思想斗争呢?这就锦上添花了?我这么牛逼的吗?难道我也有王八之气?说好的谐神光环呢?”听到斯普林特温话语的达克乌斯变得有些茫然,但他还是郑重地点头答应了斯普林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