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姆斯科罗的国王大厅充满了庆祝人群的笑声,来自艾斯林部落的王子随从们弹奏着鲸骨琴,唱着先祖的伟大事迹,歌颂着黑暗亲王。自由土地所有者们在享用着蒸肉,醉汉们大声吹嘘自己的伟大行为,用拳头打碎木盾来展现自己的力量。
萨利部落的维格伦德尔国王坐在黑色大理石刻成的王座上拄着下巴,用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想到什么的他把手从下巴处拿了出来,把扶手酒杯里的巴托尼亚葡萄酒洒在女人的胸膛上,他那下流的笑声随着颤抖的身子不断响彻。
“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你的订婚,试着让自己享受吧。”维格伦德尔笑完后又把视线转向他那皱着眉头面带痛苦的女儿,他笑着说道。
“让我开心的是上回的订婚宴,您还记得吗?父亲,你答应过我,乌弗瑞克……”
“你不会再提那件事了!就是那次宴会,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从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资格了!现在的重点是艾斯林人,作为朋友,我们可以得到比他们作为敌人更多的东西,我们可以结束我们双方数千年的仇怨。”维格伦德尔愤怒的把酒杯摔在地上,用膝盖撞开了那个女人,他打断了他女儿的话语,他低声咆哮道。
“你有更多的收获,但我能得到什么?一個我不爱的丈夫,一个让别人为他而战的狡猾懦夫?”霍迪斯冷笑,她那漂亮的脸冷笑着往后拉,说完她转过头,望着大厅的另一边,来自艾斯林部落的斯维比约恩王子和侍从们挤在一个柳条笼子周围,在赌黄鼠狼和狐狸的争斗的结果。她新郎的胳膊裹在一个丰满奴隶的腰间,随着笑声手里的蜂蜜酒洒了一地,她接着尖刻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因为你们有很多共同点!”
“我对斯维比约恩的好感就已经足够了!”维格伦德尔从王座上站起来,他的手指抓住他女儿的下巴,残酷地往他女儿柔软的皮肤里挖,把他女儿的脖子向后弯曲,他狞笑着说道,接着他嘘了一声,“我是你的国王,你要服从我!看来我已经纵容你太久了,你要嫁给的是斯维比约恩,巩固我和艾斯林部落的联盟,而不是乌弗瑞克!”
“如果乌弗瑞克在这儿的话,你就不敢这样做了!”霍迪斯挣扎着摆脱了她父亲的控制,她发出嘶嘶地声音,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忘了他吧,他死了!”维格伦德尔向后退了一步,他对着他的女儿笑了笑了,他宣布道,他的声音缺乏同情心。他挥了挥手,示意奴隶拿酒过来给他,接过从奴隶手中递过来的银杯子后,他的微笑变得更加真诚,他歪着头把银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用袖子擦完嘴边的溢出物后接着说道,“没有他或他的船出现的迹象,他死了,就像那些试图反抗他们的神和国王的人一样!死了……”
哪怕乌弗瑞克没有在那次宴会上说出话,被黑暗诸神降下可怕的诅咒。维格伦德尔也会找机会弄死他,毕竟他俩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了,维格伦德尔不想让乌弗瑞克成为他的女婿。因为等霍迪斯诞下继承人那一刻,就是维格伦德尔死的那一刻。
霍迪斯低下头,隐藏她的脸,她的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涌动。
然而,霍迪斯的动作还是被维格伦德尔捕捉到了,他又笑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不禁赞叹着鸦神,作为鸦神的忠诚信徒,他终于打破了一个不守规矩的人的任性意志。微笑很快就消失了,他把他的手臂放在他女儿的肩膀上。
“你必须忘记他,他不会回来了。不久你就会对斯维比约恩感到温暖,他将来会是艾斯林部落的国王,你们会有很多儿子。到时候,你会忘记那个流浪的掠夺者。”维格伦德尔用粗糙的双手擦去了他女儿脸颊上的泪水,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同情心。
“来了!站稳了,各位。”一直抬头看着天空阿丽莎突然说道。
站在阿丽莎旁边的雷恩、佣兵首领和杜鲁奇们顺着阿丽莎的目光看去,他们看到一颗彗星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天际径直向这里袭来。
撞击那一刻大地在颤抖,半个奥姆斯科罗化为了虚无,即使在阿丽莎的提醒下,巨大的冲击波和气浪还是差点把杜鲁奇们掀飞。
充满智慧的双脊龙提前感受到了什么,它的腿半蹲着撑在地上,没有让坐在马鞍上的雷恩掀飞出去。
“德勒克斯,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别让巫王之手失望,你要知道巫王之手一向都是很仁慈的。”雷恩转过头看着已经站稳的佣兵首领严肃说道。
“雷恩大人,我知道,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感谢这次赐予我的机会。”德勒克斯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和急不可耐,他在斯科约德见到巫王之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前程和机会来了,多少杜鲁奇求一个机会都求不到,但这个机会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服务好巫王之手可比在这片与纳迦罗斯一样的苦寒之地待着要好的多。
而且巫王之手确实像纳迦罗斯所说的那样慷慨,德勒克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突袭国王大厅是整次突袭中收益和回报最丰富的。
“属于我们的机会来了,记住!别让巫王之手失望!以凯恩之名,让我们进行一场痛快的杀戮吧!”德勒克斯转过头对着跟随他的杜鲁奇们说道。
大地传来了剧烈的震动,随后国王大厅的门口响彻了巨大的尖叫声,从地上爬起来的维格伦德尔又惊又怒的试图看看是什么骚动。
国王大厅外围的早被雷恩带着人清空了,在杜鲁奇佣兵用鱼叉弩开路的情况下,他骑着双脊龙闲庭信步地跟在队伍的后方。
维格伦德尔试图喊着他的护卫打散这场骚乱,他要对挑起这场争端的家伙进行可怕的惩罚,但他突然注意到骚乱的核心是他的卫兵,他震惊地凝视着他的一个护卫腹部插着一支鱼叉摇摇晃晃地重新走回大厅,护卫正要张口说什么,但冒着血沫子的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后就摔倒在了地上。
当大厅内狂欢者意识到侵略者的存在时,笑声和歌声都消失了,震惊的喘息声在房间里飘荡。当维格伦德尔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盔甲拿着锯齿武器的人走进大厅时,他脸上的色彩都消失了。
盔甲中的幽灵眼睛在大厅里四处搜寻时,维格伦德尔的汗毛的都竖立了起来,作为鸦神信徒的他脑子很灵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大厅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精灵,他认出来了,他知道眼前穿着黑色残酷倒钩盔甲的人是精灵,是黑暗精灵!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愣住了,如果没错的话,从大厅外骑着野兽进来的精灵应该是高等精灵的白狮禁卫,他们为什么会搞在一起?
“我讨厌这个东西,一直都讨厌!”黑暗精灵把血淋淋的锯齿长剑放回刀鞘里,他没有关注大厅,而是抓住挂在拱门上方的冬青花环。说完他猛然一跳,扯破了花环,他轻蔑地把花环扔到地板上,把花环压在脚下,他做了梦寐已久的事情,虽然不是斯科约德国王大厅的花环。
骑着双脊龙的雷恩也走了进来,他歪过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冬青花环,他不知道德勒克斯为什么对这东西有这么大的怨念,不过他的关注点也不在这上,他蔑视地看向大厅内一众惊呆的北佬。
“抱歉,打扰你们的狂欢了,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雷恩转换语调,双脚踩着马鞍从双脊龙的背上站起鞠躬行礼道,说完他看向王座旁带着简陋王冠的北佬说道,“想必您一定是萨利部落的国王吧?”
“那您一定是那个什么乌博……瑞克的未婚妻吧?”还没等维格伦德尔说什么,雷恩看向王座旁边的年轻女人说道。
“公主是我的!黑暗诸神诅咒的流浪汉已经死了!”已经喝上头的斯维比约恩大声宣布道,他慢慢地从腰间的皮带上拔出自己的斧头,“在我结束你之前,你会恳求莪的怜悯。”
“那您一定是艾斯林部落的王子吧?好,很好,非常好!”雷恩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和尖锐,他抬起手挥了挥。
当诺斯卡人听到雷恩嘲笑他们的轻蔑时,他们愤怒的地咆哮起来,一下秒,大厅内响彻着厮杀声、武器撞击声、弩箭射入肉体声和临死前的哀嚎声。
“精灵,你不敢杀我!这将意味着战争!”斯维比约恩的脸上流着汗珠,他的嘴唇几乎变成了无色,被杜鲁奇按跪在地上的他大喊道。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多少时间。”雷恩在斯维比约恩身旁转了一个圈,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莫名其妙,他一瞬间认为他的诺斯卡语有什么问题,因为除了一点外,他实在搞不懂眼前的北佬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让他匪夷所思的话。
已经醒酒的斯维比约恩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痛苦在折磨着他,但他的精神没有崩溃,他怒视着绑架他的人。
“作为第一次见面,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雷恩没有再去多想,他只认为眼前的北佬是个傻子,他能感觉到北佬的挑衅和愤怒,他转过身走回双脊龙的马鞍旁拿了三个东西后又重新走了回来。
“哦~我的哥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阿丽莎看到雷恩拿出来的东西后就抬起了眉头,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充满着嘶吼和悲鸣的大厅内响彻起来。
“我的妹妹,你要知道这只是必要的流程,跟在大人身边这么久,我已经变好了,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完成大人交待给我的事情。”
阿丽莎残忍地笑了笑,随后耸了耸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观看了起来。
“抱歉,来的匆忙,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好,毕竟我也是刚不久了解你们的习俗。”雷恩的手中拿着一根金属管、一个火折子和一个罐头瓶向着斯维比约恩走了过去,一边走他一边笑着说道,他试图给斯维比约恩展现出温暖和煦的微笑,就像达克乌斯大人平常露出的笑容一样。
雷恩是笑着说的,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看到雷恩手里东西的斯维比约恩突然挣扎起来,他试图摆脱杜鲁奇的束缚,他身旁的一名杜鲁奇已经大概猜到雷恩要做什么,杜鲁奇的钩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随后杜鲁奇又捏住了他的下巴向雷恩示意,见雷恩摇了摇头后,他没有进行一下步动作。
雷恩先是蹲下身来把罐头瓶在斯维比约恩眼前晃了晃,随后打开了罐头瓶,一个头部很窄的家伙从罐头瓶内爬了出来,在他的手臂上打着圈,他发现他在成为古圣煌奇的神谕者后能心灵感应这些爬虫,但他手上的爬虫不是他的,而是从科洛尼亚那借来的。
在雷恩手臂上打圈的爬虫是来自露丝契亚大陆的凿蛇,这是一种很强大的掠食性蛇,其头部很窄,并且长有锉刀似的尖牙,因此得名,但奇怪的是没有毒。颜色是深绿色的,嘴部则是醒目的亮红色,遍布丛林和沼泽中,通常盘绕在较低的树枝上。尽管身体很纤细,但快速、猛烈的攻击能够穿透肉体,造成可怕的伤害。
斯维比约恩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他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这在诺斯卡人中是最具侮辱性的死亡,最可耻的死亡,甚至鸦神都会回避。
“看来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尽管她已经死了!”雷恩拿着管子冷冷地凝视着斯维比约恩,在他看来他手里的管子显得多余,但还得有,就像大人平常说的那样,有些传统和习俗是必须去尊重的,而不是去肆意践踏。斯维比约恩的下巴被杜鲁奇捏开了,他把管子插入到斯维比约恩的嘴里,当管子放好后,他把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凿蛇从管子开口处滑了下去。为了鼓励凿蛇进去,他没有去心灵感应,而是遵从了诺斯卡人的传统,他用火折子加热管子,将凿蛇推向了斯维比约恩的喉咙。
捏住斯维比约恩下巴的杜鲁奇在感受到凿蛇进去后,第一时间把手拿了下来,他可不想让蛇的尖牙碰到他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两名之前摁着斯维比约恩的杜鲁奇也松开了手臂,他们残忍笑着,看着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斯维比约恩。
雷恩看了一眼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斯维比约恩便没有再去理会,他环视着大厅内的惨相,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和蠕动的人形生物。杜鲁奇突袭的往往都是要劫掠奴隶的,这种情况下相对好些,如果单纯的只是劫掠,那定居点的幸存者可就要遭老罪了,杜鲁奇的扒皮肢解等等手段不计其数,花样百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斯维比约恩是必须死的,而且还要死的屈辱。
在突袭之前就研究过,这位艾斯林部落的王子死在萨利部落无非有两种后果,找精灵报仇,去奥苏安或者是纳迦罗斯?要么就是因为继承人的死,两个部落打起来。虽然突袭奥姆斯科罗的一个目的是拯救诺斯矮人的王子,但行动后这个目的就被掩盖住了,没人会去在乎矮人,毕竟突袭是精灵干的好事。无论艾斯林部落做出哪个决定都无所谓,就像不突袭诺斯卡人,诺斯卡人就不会劫掠奥苏安一样,至于去纳迦罗斯?欢迎之至,奴隶送上门了,甚至不用去抓了。
然而,这种概率应该很小,更多的是两个诺斯卡部落会打起来,这样的话,就要加码了,一个部落只有一位国王,但下面还是有很多跃跃欲试的酋长,而且两个部落打起来也会分担诺斯矮人的压力。
上一刻国王大厅的墙壁上还在不断回荡着欢声笑语,现在,国王大厅变得一片寂静,杜鲁奇的突袭为这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只有浑身是血被割断声带在地上爬行人形生物和杜鲁奇翻找战利品发出的动静,这是维格伦德尔国王继位以来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一面。
维格伦德尔倒在王座的脚下,他的剑、王冠和身上的精美装饰品已经被杜鲁奇作为战利品收走了,他的女儿的胸口被一支灼热的琥珀之矛洞穿了,死在了他的旁边。被按在地上的他看着还在地上无助挣扎的斯维比约恩,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完了,斯维比约恩的死意味着萨利人与艾斯林人的战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看到银盔银甲肩膀上披着白狮头颅的精灵向他走来。
“精灵,你给奥姆斯科罗带来了毁灭,诺斯卡部落会像复仇的狼一样降临你们的城市。”维格伦德尔看着雷恩像一只被逼入墙角的独狼,低声嘶吼着,呜咽着。
“然后呢?你的消息就这么闭塞吗?你不知道三年前一支庞大的军队光临过纳迦罗斯吗?不过他们的下场可不怎么好啊。”雷恩随意的拎过一张椅子,坐在王座的下方平视着维格伦德尔说道,他的话语充满了无所谓。
“放我一条生路,我会把我的东西全部给你。”维格伦德尔开始求饶道,他看着雷恩凝视他时眼睛就像死人一样,他能感受到雷恩的杀意,他作为鸦神的信徒丝毫不认为求饶是可耻的,他也不认为他是一名战士,他只知道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变化,大不了从头再来。
“你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再说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雷恩没有理会维格伦德尔越来越绝望的哭喊声,在他看来这个什么所谓的国王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还没爬进先祖大厅,还没回归黑暗诸神的怀抱,这个狗屁奥姆斯科罗会燃烧,会成为一团篝火。
“你作为一名所谓的国王,现在能做的就是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雷恩接着又说道。
“你不能杀了我,鸦神的全视之眼在注视我,祂一名非常『慷慨』的神灵,祂非常关心信徒的境况,如果我死了祂会降下可怕的惩罚,所以不要这样做,不要让我死。”维格伦德尔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威胁道。
雷恩愣了一下,他在理解维格伦德尔口中的鸦神是什么意思,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他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破防了。国王大厅的墙壁上回荡着他的声音,还在施虐和搜刮战利品的杜鲁奇们被他的咆哮吓到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向他看去,他怒吼着站起来抄起之前坐的椅子朝着维格伦德尔砸了过去。
压着维格伦德尔的两名杜鲁奇反应了过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维格伦德尔的身体抬了起来,随后就放开了双手。雷恩掷过来的椅子狠狠地砸了国王的身体上,维格伦德尔虚弱的身体还试图用手格挡一下,但他只能被椅子击倒,无力的摔倒滚落在王座的下方。他知道他说错话了,他能感受到精灵那尖嘴猴腮的面孔在他说完后突然变了,仇恨扭曲得如此之深,以至于看起来几乎不像是名精灵。
雷恩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很多,他首先想到了第一次去露丝契亚从斯皮卡祖玛出来后遇到那只可怕鹦鹉的遭遇,随后还有很多很多,他跟随达克乌斯已经有十三年之久了,从月之女神莉莉丝出现在一个猴子身上后他就知道达克乌斯的不凡。而且他知道那位恐怖的存在不止在注视达克乌斯,他跟在达克乌斯的身边没有理由不被注视,在他成为古圣煌奇的神谕者之前,那位不止一次的出现他的睡梦中。
“你很喜欢鸟吗?”雷恩冲了过去,他抓住国王的衣领把维格伦德尔从地上抬了起来,他对着维格伦德尔咆哮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鸟!那我给你做一个!”
雷恩又把维格伦德尔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他没有理会维格伦德尔发出的惨叫,他的靴子狠狠地踩在国王的背上。
诺斯卡部落不只有喂蛇的传统,还有其他的传统。雷恩眼下做的就是其中之一,他拿出刺刃划开了维格伦德尔的华丽长袍,国王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刺刃再次划过,国王的皮肤被剥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脂肪和肌肉。
那两名杜鲁奇又过来按住了挣扎着的维格伦德尔,同时沉醉地欣赏雷恩的华丽表演。
维格伦德尔的脊骨旁的肋骨被雷恩割了出来,随后向外弯曲,直到一一断裂。接着雷恩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他的身体里,抬起他那跳动的双肺,把他的双肺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围观过来的杜鲁奇眼中,这就像愤怒的血腥翅膀一样。他的双肺在他的肩膀上颤抖,他伤残的身体挣扎着呼吸着。
雷恩看着维格伦德尔一点一点地痛苦死去,他的眼睛紧盯着维格伦德尔破碎的身体。他品味着维格伦德尔每一次呼吸所经历的痛苦,享受着每一次痛苦的呜咽,享受着四肢的每一次痛苦的颤抖。
就在维格伦德尔经历痛苦的时候,一只乌鸦兴奋地穿过房间,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国王大厅中,站在房梁上默默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雷恩这会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欣赏着他所创造的淫秽景象,虽然他是第一次这么做,但他还是对他的作品感到满意。
这项传统在诺斯卡的部落中被称为『血鹰』,这是为他们最憎恨的敌人保留的一种折磨。这是一个可怕的传统,延伸到传奇的迷雾。
雷恩站在维格伦德尔的身体旁,他蹲了下去用双手拍打国王暴露出的肺部,当国王快要窒息而死时,他停下了动作突然提起头凝视着大厅的横梁。
维格伦德尔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时乌鸦从房梁上飞了下来,落在了他的眼前,他即将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看到乌鸦可怕的眼睛厌恶地凝视着即将死去的他,当他的瞳孔睁到最大的时候,他死在了他主人化身的面前……
与此同时,杜鲁奇们也呼啦一下散开了,他们拔出武器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乌鸦,在深渊旁沉醉的他们太知道这只乌鸦可能代表的存在了。
乌鸦歪过头凝视着雷恩,眼神中充满了打量和好奇,就像是祂第一次见到雷恩一样,下一秒,还没等杜鲁奇们做些什么的时候,祂又嘎嘎叫地飞走了。
雷恩顿住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道闪闪发光的条纹,一串串脉动的闪光。他感觉四周的万物都在光影下移动着,有成百数千个场景不断他在眼前上演,直到他脑海中的一声低语和他妹妹不断拉扯他的胳膊把他从幻象中挣脱了出来,与此同时他在奥比恩岛新补充的欧甘石护符又碎裂了。
“我很好,我没事,我们该离开了,记住,不要……放火!”雷恩的目光从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中移开了,他感觉到他的大脑刺激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