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不断的进行着,海格·葛雷夫防线的中心被击穿,撤退变成了溃败。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坡,四处逃命,所幸严苛的纪律支撑着他们没有把武器直接丢掉。
号角响起,纳戈尔号的军队带有节奏的步伐追赶着溃兵,杀死了他们能抓住的每一个溃兵。就连饱受摧残的黑暗骑手也加入追击,为之前的血腥伏击报仇雪恨。
“马鲁斯!马鲁斯!”冷蜥骑士们欢呼起来,他们高喊着马鲁斯的名字。
“现在去哪里?大人?”年轻的骑士问道。
“还有什么地方?当然是海格·葛雷夫!前进!”马鲁斯说着的时候,用他沾满血迹的剑指着北方。
此时已是黄昏,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下起大雨。黑水渡口的战斗结束后,纳戈尔号的士兵几乎没有停顿过陆续过河。士兵们在倾盆大雨中坐在地上,他们太累了,只能拉上斗篷遮挡雨水,他们急需一些的休息。
如果天空没有因为雨水而变得更加铅灰色,这些士兵们本可以从他们站立的地方看到海格·葛雷夫冒出的黑烟,但马鲁斯喜欢这种恶劣的天气和所提供的隐蔽性。
马鲁斯推断海格·葛雷夫的夜督知道黑水渡口的灾难,但不会猜测纳戈尔号的军队离他的城墙有多近。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优势,他知道他会拿走他能得到的一切。他突然心不在焉地揉着额头。一天下来,头痛越来越严重,就像有什么东西一样在他的头骨里砰砰直跳。
马鲁斯也知道,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即使能攻破城门,也不足以席卷这座城市。在漫长的下午,他从各個角度考虑了这个问题,即使是魔法也行不通,因为夜督可以召唤海格·葛雷夫的女术士来抵消纳戈尔号女术士的咒语。既然出其不意的因素肯定已经没有了,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一整支军队都毫无挑战地进城。
“除非?”马鲁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不确定,线索太少了,现在的位置很危险。如果城里派兵来对付我们,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军队会被困在森林和山谷之间,被压成碎片,想到这里他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马鲁斯站在被雨水浸湿的地面上,沮丧地看着远方还在不断集结的部队。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瓦拉哈尔的旗帜,大约有过万的杜鲁奇在集结着、等待着。更糟糕的是他看到了无数的权贵旗帜,似乎整个海格·葛雷夫的权贵全出来了,伊斯瓦尔哪里来的这么大影响力?”
“暗夜之母啊!”马鲁斯低声惊叹道,他指着一面湿漉漉的黑红旗帜,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联想到了这只是个幌子,只有旗帜而凯恩教派并没有出动,他看到了纳迦莉亚后直接问道,“伊斯瓦尔甚至召集了凯恩神殿的巫灵和刽子手?”
“是你给他的!”从后方赶来的纳迦莉亚平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马鲁斯瞪着纳迦莉亚问道。
“我的弟弟,现在整座城市都在谈论你,一些伤员讲述了你的英勇事迹。你就像一个混沌恶魔,老的瓦拉哈尔死了,那么多强大的恐惧领主都在外面征战,现在整座城市都在为你的到来而颤抖。”
“看来我终于有了名声了,如果昨天我们没有扎营,我们本可以在黑水渡口打败敌人,然后在伊斯瓦尔召集他的军队之前赶到这里,眼前的景象证明了我们的失败。”挫败感在马鲁斯的心中燃烧了一个灼热的大洞,在不断的吞噬他的内心,他的拳头紧握指着对面的旗帜苦涩的说道。
“城内确实在谈论你,但真实的情况是,巫王之手,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于昨天来到了这座城市。”
“达克乌斯?他在这个时间来这里做什么?调停吗?”马鲁斯有些激动地说道,他突然想到他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结束后去克拉卡隆德兜售战利品经历的那场伏击,他想到了在城墙上戏谑地看着他的克拉卡隆德权贵们,达克乌斯当时也在其中,之后他在弗尔兰的口中搞懂了前因后果,从那开始众神就开始残酷的对待他,任凭他怎么努力,众神再也没有对他微笑过。
“没有,这场战斗与他无关,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测试一台奇怪的装置,起码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马鲁斯有些不敢置信。
“但他的到来让这些之前冷眼旁观的权贵子弟们出动了,我猜这些权贵子弟想从军功上分一杯羹,也许能入巫王之手的眼担任扈从?然后再借此机会进入巫王陛下的视野呢?”
“他?巫王之手?首席执行官?黑暗之母啊!凭什么!凭什么!”马鲁斯厉声咒骂道,骂到最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愤怒的咆哮起来,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嫉妒和仇恨,他与达克乌斯同一个年纪,但经历却是天差地别。
马鲁斯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命运的嘲弄,嘲弄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会有那次伏击?因为达克乌斯那年同样参加试练,达克乌斯也带回了大量的阿苏尔奴隶,达克乌斯的哥哥不喜欢让他弟弟和一个黑刃被权贵们互相比较,仅仅是因为这样,充满了讽刺和可笑。他当初为什么不在卡隆德·卡尔兜售战利品?而是去克拉卡隆德?仅仅是因为在后者能比前者卖的价更高!这仿佛成了他悲剧的开端。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撤退!即使我们全力以赴,也无法对抗如此庞大的军队。”过了片刻,从苦涩中恢复过来的马鲁斯对敌人的部署进行了仔细的审视。
纳迦莉亚没有回应马鲁斯,而是默默的远方还在集结的军队。
“伊斯瓦尔很可能会等待我们进入山谷的消息,然后我们会像猎物一样被包围。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博,现在已经失败了,我们必须努力承受后果。”
“军事上的事情我不了解,现在我得回去了。”纳迦莉亚仍然平淡地说了一句,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样,她来这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看上一眼。
马鲁斯还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海格·葛雷夫的军队,他突然瞪大眼睛呆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寻找纳迦莉亚的身影,可纳迦莉亚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暗之母啊,计划就在我面前,只是我没有看到而已!”马鲁斯痛苦地说道,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他突然意识到整个军事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根本没有计划,这是一次精心设计的背叛,以巩固纳迦莉亚的盟友伊斯瓦尔的地位,新任瓦拉哈尔的力量。
对纳戈尔号军队的重大军事胜利将使伊斯瓦尔在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中获得急需的合法性和声望。
马鲁斯骑着冷蜥一路跑回山谷,到达了新的营地,他听到了锤子的敲击声和军队在山谷扎营的嘈杂声。
路上一片漆黑,辎重队的杜鲁奇和奴隶正在努力工作,搭起帐篷,分发晚餐口粮。纳戈尔号军队的战士在营地建设的喧嚣中像醉汉一样蹒跚而行,此时已经没有了纪律,不少战士干脆躺在湿漉漉的地上,直接就睡着了。
“他们在想什么?”马鲁斯看着眼前发生的乱象,因沮丧和愤怒而颤抖,他怀着杀意大步走进了营地。
所有杜鲁奇军营的规划都是一个样子,马鲁斯穿过贵族帐篷之间的狭窄小巷,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名副其实的城市之中,里面满是装满辎重物资的货车。
“这是什么意思?”马鲁斯看到八名全副武装的杜鲁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已经出鞘的长剑,他立即停下了脚步,拔出长剑,他厉声地问道,他的声音和他手中的长剑一样尖锐。
“恢复秩序!正确秩序!你这个凶残的混蛋!”领头的同样厉声说道。
马鲁斯的手握紧了他的剑柄,他朝前迈出了一步,想要杀死说话的领头,但是扈从们已经无声地冲向他。他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然后一只拳头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当刀尖在马鲁斯的额头上划出一条参差不齐的纹路时,他尖叫着醒来。他被剥得一丝不挂,双手吊在一根粗大的帐篷杆上,弗尔兰正站在他的目前一脸怨毒的看着他。
帐篷里点着一对大火盆,在灯火下,弗尔兰那张饱受摧残的脸显得像混沌恶魔一样。马鲁斯能闻到他呼吸中的廉价酒臭味,也能看到他漆黑的瞳孔中舞动着疯狂的火焰,他笑得像个恶毒的孩子。
马鲁斯环顾帐篷,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弗尔兰的扈从和马屁精挤满了大帐的正屋,静静地站着,仿佛在见证一场行刑。
“打我?”弗尔兰恶狠狠地问道。
灼热的疼痛在马鲁斯的额头上炸开,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喊低下了头,试图不让滴下的血溅到他的眼睛上。
“这是一个你很快就会后悔的错误,我向你保证。我已经将冷蜥骑士交给另一位恐惧领主,以表彰他的忠诚和勇气,你将不再在这支军队中占有一席之地。作为叛变者,你将被草率地处决,但我会用一夜的时间把你活活剥皮。”弗尔兰将刺刃举起,看着火光在刀刃上闪耀,他接着说道,“我唯一遗憾的是我的空闲时间太少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渴望得到这个机会,马鲁斯。莪曾经梦想着花几天时间慢慢地对你进行活体解剖,我花了一大笔索维林在我的塔楼里建了一个特别的房间,在那里我可以把你拆散,重组你,然后再拆散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弗尔兰抓住马鲁斯的下巴,将刺刃的尖部插入马鲁斯右眼上方的皮肤,慢慢地,他开始切开马鲁斯的皮肤。
马鲁斯咬紧牙关,疼得浑身发抖。
“你喝过权贵头骨里的酒吗,我的表弟?酒的年份渗入骨头,微妙地改变了味道。到了早上,我将坐在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宝座上,喝着你头骨里的红酒,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味道如何。”
马鲁斯因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里流出滚烫的血,沉闷的痛苦在他的脑袋里砰砰作响。
“我现在明白你的计划了,整个战役都是为了引诱海格·葛雷夫的军队。我一直在考虑我所知道的每一种技巧和策略,但我一直想不出来,那是因为你从未打算在战斗中获胜。我应该通过地洞潜入城市并为你暗杀夜督,然后你将从阴影中走出来,为你自己加冕夜督头冠。纳迦莉亚在我脑海里施加了魔法,扭曲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不是吗?”马鲁斯啐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她。。。她说你不会记得的!”弗尔兰后退一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
“我不需要回忆,线索就在我面前,一旦你得到头冠,除了武力或巫王陛下的承认外,没有人能将它从你手中夺走。那是杜鲁奇的法律!我预计在最初的一些抵抗之后伊斯瓦尔会接受现状,等到更强大的领主从战役中归来时,你的权力基础已经得到巩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你。”
“作为刺客,我的生命当然是被没收的,但如果我能在这次尝试中幸存下来,你可以把我交给巫王陛下执行死刑,并获得对你统治的默许支持。”马鲁斯厉声说道。
“真是厉害,如果你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奸诈混蛋,那会很迷人。”纳迦莉亚如寒风一般席卷帐篷,来到马鲁斯身后,如复仇的鬼魂一般笼罩在弗尔兰的头顶。她摘下了面具,将湿漉漉的斗篷兜帽甩到脑后,她的双眸清晰可见,闪烁着魔法的火焰。
弗尔兰因纳迦莉亚的靠近而畏缩,纳迦莉亚用响亮的耳光打了他的脸,几乎一下把他打跪下。
一名扈从怒吼一声,手持匕首扑向纳迦莉亚。她只说了一个音节,帐篷里的瞬间空气凝固了,扈从倒在她脚下死了。
“起来你这个白痴!你已经放弃了你仅存的理智吗?”纳迦莉亚对弗尔兰厉声说道。
“他在战场上谋反了!”弗尔兰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个愚蠢的小家伙!你认为这就是夜督的行为方式吗?当事关重大时,夜督会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吗?你配得上吗?巴内斯·巴勒之子?”
“你敢这样称呼我?当我成为夜督时,我会。。。”弗尔兰厉声反驳道。
“啊,但你现在还不是夜督,不是吗?把他放下来,给他穿好衣服,时间不多了!”
弗尔兰恶狠狠地瞪着纳迦莉亚,对他的扈从做了一个手势,扈从们解开了马鲁斯,并给其带来了衣服。
“很抱歉打扰您了,大人,我在寻找马鲁斯大人。”帐篷的入口门被毫不客气地拉到一边,十几个面色冷酷的冷蜥骑士挤进帐篷。为首的年轻骑士扫了一眼,对着弗尔兰像模像样地恭敬得行了一礼,随即流畅地说道。
“马鲁斯大人不再是你们的领主了。”弗尔兰插嘴道。
“这个玩笑不好笑,大人,马鲁斯领主带领我们在黑水渡口取得了胜利,并在战斗中杀死了海格·葛雷夫的恐惧领主。这是多么荒唐!?想想这会在队伍中引起多大的异议,更不用说这是对您父亲的侮辱,巴内斯提督一开始就把指挥权交给了他,没想到我的将军大人有如此高雅的幽默感。”出乎弗尔兰的意料,年轻的骑士笑了,随即开始戏谑地说道。
弗尔兰只能瞪着年轻的骑士,下巴挫败地转动着。
“冷蜥骑士们正在等待您的命令,大人。我可以拿您的盔甲吗?”年轻的骑士转向马鲁斯问道。
“请原谅,弗尔兰大人。这些人又累又饿,如果等得太久,他们很容易变得。。。不守规矩。”马鲁斯瞪了弗尔兰一眼,笑着说道。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大人。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几乎搜遍了营地里所有的帐篷。”一出帐篷的大门,年轻的骑士就说道。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如果我们要避免灾难,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召集所有军官,让他们立即到我的帐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雨水刺痛了马鲁斯的伤口,但他将脸转向天空,细细品味着这痛苦。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思绪说道。
“我们撤退?”年轻的骑士皱起眉头问道。
“我们别无选择,这场战斗从来都不是为了成功。这只是一个更大计划的铺垫,它旨在将海格·葛雷夫的战士引出城市,并且已经成功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天亮前离开山谷,军队就会被摧毁。”
“你在谈论兵变。真正的叛变!弗尔兰打算留下来战斗,是吗?”年轻的骑士严肃地质问道。
“不,他是想趁你被杀的时候偷偷溜走。你要么留在这里等死,要么碰碰运气回到纳戈尔号上。”
年轻的骑士点了点头,带着冷蜥骑士们离开了。
“看纳迦莉亚和弗尔兰打算如何在我身后派军队逼迫我吧?”马鲁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沿着营地有条不紊的布局前进,直到他到达他的帐篷所在的地方。他脑子里飞快地盘旋着,试图制定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伊斯瓦尔眼皮子底下撤军的计划。
突然,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夜晚的空气因号角声和战斗声而颤抖。
已经走到帐篷的马鲁斯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尝着嘴里的苦涩。回荡的号角声有一种可怕的意味,伊斯瓦尔找到了营地,伊斯瓦尔决定不等黎明,对疲惫不堪、散乱不堪的纳戈尔号军队发起突袭。
“弟弟,是时候了。”还没等马鲁斯反应,纳迦莉亚一边说着,一边从黑暗中走出来。
“确实是时候了,该撤退了,姐姐,军队正处于严重危险之中。”马鲁斯背对着纳迦莉亚,说的时候还试图拿出腰间的锯齿匕首。
“军队?军队的目的是为了牺牲,我有另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转过来!”纳迦莉亚命令道。
马鲁斯无奈的转过身,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纳迦莉亚站在不远处,身旁站着十几名身着黑袍的扈从。
弗尔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他的脸色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你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跟我来!”纳迦莉亚发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继续命令道。
马鲁斯能感觉到纳迦莉亚微笑的冷意。
当纳迦莉亚紧紧抓住马鲁斯时,疼痛在他的身上消失了。一股可怕的气势在他的胸膛中膨胀起来,如同一条条毒蛇缠绕在他的心脏上,他的脚开始不受控制自动移动着。
伊斯瓦尔的军队已经发起了进攻。
纳迦莉亚带领马鲁斯和她的扈从向西,走出了营地,进入山谷底部的一片茂密树林。
马鲁斯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一样跟在他姐姐身后,无助地倾听着军队死去时的呼喊和尖叫。他向暗夜之母祈祷冷蜥骑士们可以逃脱,或者少些死亡。他无法停止移动,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迦莉亚走到哪里,再多的意志、愤怒或恐惧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自动移动着。
这支队伍在森林里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块从地底拔地而起的巨大花岗岩巨石前。这块花岗岩有一间小屋那么大,在错综复杂的树林中间开辟了一个小空地。
雨不停地下着,花岗岩上清晰的斑点在闪闪发光。
纳迦莉亚的扈从散开在花岗岩周围,一批摆出祈祷的姿势,另一批在空地周围站岗,同时她召唤了一团火焰并开始检查花岗岩。
“姐姐,我一直在想我们赫赫有名的兄弟,是如何如此迅速地集结起部队来反击纳戈尔号军队的?巴内斯·巴勒提督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我们通过黑水河之前,我们不会看到任何严重的抵抗,我敢说他和任何人一样了解海格·葛雷夫及其领导人。”
“看来伊斯瓦尔是一个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有效率的领导者。”纳迦莉亚心不在焉地说道。
“或者你和他一直有联系?你警告他纳戈尔号的计划了吗?还有,今天为什么没有施放魔法?纳戈尔号的女术士呢?!”
“他说的是真的吗?”弗尔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纳迦莉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小傻瓜?”
“这一切都没有按计划进行!你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军队会被摧毁!没有忠诚的军队,我拿什么控制这座城市?”弗尔兰生气了,他怒吼道。
“我相信你被出卖了,我的表哥。”
“闭嘴!你只是在挑拨我们,让我们互相敌对!”弗尔兰缓缓转身看向马鲁斯怒吼道,他的右眼开始抽搐。
“她和伊斯瓦尔多年来一直是盟友,他们都是色孽教徒!她没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订婚了呢!难道你们纳戈尔人从来不和你们未来的妻子交谈吗?”看着弗尔兰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惊恐表情,马鲁斯感到一阵痛快,他当着弗尔兰的面笑了起来。
“这是真的?”弗尔兰脸色苍白惊恐地说道。
“哦,是的,我的弟弟说的对”纳迦莉亚仍然心不在焉地说道,说的时候手指划过花岗岩上的一个凹痕。
“她要我杀死夜督,但还有谁会从他的死中获益?当然是伊斯瓦尔!在他摧毁你的军队后,他将被誉为英雄。那么当他回到海格·葛雷夫并得知夜督的死讯继承夜督时,谁会反对他呢?也许只有巫王之手了,我想你会被交出来,这样他就可以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带你游街。”
“住口!住口!纳迦莉亚,告诉他!他错了!你永远无法在伊斯瓦尔旁边统治,只有我能封你为王后!”弗尔兰已经失去了理智,气得浑身发抖。
“马鲁斯,杀了弗尔兰!”纳迦莉亚专横地说道。
“你这个说谎的妓女!你想杀了我,那就来吧!我和纳戈尔号最好的决斗者一起受过训练。。。”弗尔兰吓得尖叫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钢铁撞击身体的沉闷声音打断了。
弗尔兰的目光落在脖子上突出的匕首柄上,他的最后一口气从他的嘴唇中溢出,发出一声惊愕的叹息,直接倒在了地上。
“令人印象深刻的投掷!”纳迦莉亚评价道。
评价完后的纳迦莉亚低声吟唱,蓝光一闪。花岗岩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这个洞似乎向下弯曲到地下。
“我们回家吧!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