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观星室的路上是一段台阶和一段坡道不停的结合,走在坡道上的时候更容易一些,但台阶之间的距离对于杜鲁奇来说就不是很不合适了,真得用爬的。
队伍走走停停,大部分时间在等着沃特,他腿上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水,吉纳维芙给他处理伤口后,他还在咬牙坚持着,都走到一半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终于在天黑前走到了顶端的观星室,这次没有乌鸦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肩上,他再次叮嘱杜鲁奇们注意事项,随即走了进去。队伍在丘帕可可两兄弟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站着一大群灵蜥祭司,歪头歪脑的嘶嘶咔咔地议论着,达克乌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吉纳维芙跟在杜鲁奇的队伍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发现原来这些精灵贵族会做贵族礼节,但接下来她就被前面承舆上的东西吸引了。
“我的天啊,这是蛤蟆吗?带着饰品和冕冠的蛤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蛤蟆?”吉纳维芙的脑海中发出惊诧地感叹,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百岁老妪还不至于喊出来,再说之前达克乌斯已经严重警告她后果了。
杜鲁奇们同样很惊讶,但只是限于很惊讶。
还别说,这马大师长得真挺别说的,达克乌斯看了都吃惊,虽然之前见过,但是那种见过跟这种见过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想上去拍拍马大师的肚皮。
马兹达穆迪看到达克乌斯的时候,两只发绿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黄色的光芒,他终于知道之前的预兆是什么了,就是眼前这个热血种!
丘帕可可两兄弟绕过了水池,跳了上去把两個给马兹达穆迪扇风的灵蜥祭司赶走,两兄弟拿着大扇子开始殷勤地扇了起来。
达克乌斯走到水池边缘再次做了一个极其优雅的杜鲁奇贵族礼节后说道:“您好,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顺着古圣的指引前来见您。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是一名杜鲁奇。”
这话说完观星室里沉默几秒,随后灵蜥祭司们又开始嘶嘶咔咔地议论起来,因为他们都听懂达克乌斯说什么,他们都在议论着和确定着他们为什么能懂达克乌斯说的话。
“我居然能听懂他说什么!”
“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睡醒呢。”
“等等,他说了什么?古圣!?”
这边灵蜥祭司们在讨论着,马兹达穆迪的双眼任然冒着黄色的光芒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同样站着看着马兹达穆迪。
古圣最偏爱的仆人史兰拥有高度的智慧和魔法能力,作为魔祭司接受敬畏、领导蜥蜴人的群体。这些蛤蟆般样貌的生物连一个响指都不用打就能将城市夷为平地,将敌人卷入火海,或是将地面撕开深渊。
史兰看待世界的方式与凡人不同,他们充满秩序的意识没有歇息的时间,永远在解释深奥的问题,思考宇宙的真谛。他们或在乘舆上静坐,或在观星室内沉思,也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或是死了。
史兰的冥想会深入到连生命体征都难以触及的程度,他们的呼吸变得浅而细微,眼神变得空洞呆滞。但史兰的敏锐远非凡人能比,他们拥有能够洞察魔法的感知力,能够察觉由于混沌入侵带来的每一丝、每一毫的不和谐。
对视了大概10分钟,马兹达穆迪终于缓缓开口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虽然很弱,弱的几乎无法感知,但你身上确实有古圣的印记。”
听到了印记这个词之后,达克乌斯强烈的表演欲爆发,开始发起癫来,他伸展双臂转了一个圈,转圈之后他看着马兹达穆迪问道:“那么,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在大计划中吗?我!达克乌斯!能为大计划献出一份力吗!”
马兹达穆迪眼睛里的黄色光芒更加炽热,丘帕可可两兄弟也停止扇扇子了呆滞地看着达克乌斯,过道两旁的灵蜥祭司们同样如此。
观星室中刹那间一片喧嚣,灵蜥祭司们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
达克乌斯只知道大计划这个名词,这个名词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就是空洞,空洞的跟口号一样,虚无缥缈。如果要按照古圣的计划执行大计划,正确的解释是必不可少的,这句话在他眼里看来说了就跟没说一样。还不如唯心一点,先去做,做完之后,宣称这就是大计划。
片刻后,达克乌斯和马兹达穆迪原地消失了。杜鲁奇们面面相觑,弗拉奈斯这时候果断地说道:“停在原地,保持镇定,等大人回来。”
达克乌斯被传送到了占卜池旁边,他看了眼池中受祝福的池水,马兹达穆迪直接从承舆上漂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向水池而去,他诧异地看着马兹达穆迪。
“马大师是要邀请我一起泡澡吗?让我给他搓后背吗?不过我没带搓澡巾啊。”
马兹达穆迪这会已经泡在水池中看着达克乌斯。
“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可以直接用魔法传讯,我应该能听的懂。”
“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下来。”
这次轮到达克乌斯震惊了,这马大师不是据说对热血种有点偏见吗?但自来熟的他可不管这个那个的,直接把手放进池子里撩了撩水温,确认水温可以接受,直接开始脱贵族长袍和凯坦,从斯科吉出发在丛林里钻了十天可把他难受坏了。
达克乌斯泡在占卜池里,池子里的水是被祝福过的,泡在里面特别舒坦,惬意,如果这时候有一杯冰镇的酒就更好了。
马兹达穆迪就这么一直看着达克乌斯,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邀请这个奇怪的热血种一起来泡澡,也许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他挥了一下手,达克乌斯感觉他似乎屏蔽了什么东西。
“你这个热血种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古圣的印记?”
“古圣赐福?古圣之子?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赐福,是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