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点用力过猛,不过没关系。调整情绪,达克乌斯接着又说道:“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从们哄笑的声音,巴塞斯丁起身,挑开帐帘看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对着乔尼瓦点点头,又座了回去。
乔尼瓦从盘子里拿起野果,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侍从就是群农民,粗鄙、没有礼貌,希望不要介意。”
达克乌斯没有理这话茬,好奇的问道:“听说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是位女士?”
一听到这个名字,二位骑士都来了兴致。
乔尼瓦放下野果兴致高昂地说道:“是的,战争少女,赫潘丝是位女士,虽然她比我年龄还小,但她是里昂尼斯的骄傲,是巴托尼亚的骄傲。”
“三年前,一支巨大的瘟疫舰队在巴托尼亚近海抛了锚,这支舰队是如此肮脏,以至于它身后的海全都染成了黑色。混沌开始肆虐巴托尼亚北方,我们响应『勇敢者』刘易斯国王的号召,去哥隆尼加入国王大军。在恸哭之战中,我亲眼看到夺颅勇士战帮的指挥官阿克里姆击杀了刘易斯国王。那场战斗,我们大败,半数骑士都牺牲了,混沌包围了哥隆尼,我和巴塞斯丁侥幸突围而出。”乔瓦尼讲到最后语气沉重。
巴塞斯丁接着讲道:“在突围过程当中,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之后我们在一处村庄遇见了战争少女。那个场景我永生难忘,她穿着明显不符合她身材的盔甲,骑在战马上扛着巨剑,高举百合花战旗。她号召我们重新鼓起勇气去战斗,当我看到一介年轻女子竟然挺身而出,去与强大的混沌作战时,我感到无比的羞愧,我认为自己有义务追随她,无论最终是死是荣。”
乔瓦尼骄傲的说着:“重新集结起来的我们们势不可挡,我们在战争少女和『伟岸者』亨利·勒·马西夫阁下的指挥下一路冲杀。哥隆尼的城墙在混沌领主『凋零者』卡兰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就在这时,高举百合花战旗的战争少女带着我们杀了过去。军容整肃,昂首挺胸,鼓角相催,跃马横枪。我们结成楔形阵,战争少女勇敢地冲在最尖端,我们就跟随在她的身后,直接从侧翼凿穿了混沌的阵型。当『凋零者』卡兰将巨剑举过他狰狞的脸庞时,他被战争少女巨剑散发出的光芒所眩晕,一剑枭首。哥隆尼就此解围,我们一路追杀混沌残余到海边,敌人被赶下了大海,被以正义之名斩杀殆尽。为了表示感谢,『年轻王』刘易斯不仅授予了战争少女所拥有的一切荣耀,而且还授予了她整個里昂尼斯公爵领。”
达克乌斯寻思道:“奥尔良之围?这味也太冲了,还能在刻板点吗?”随后礼貌地鼓掌说道:“这真是一场伟大的战役。二位大人的故事很精彩。在我看来,二位大人可谓是骑士道的完美与荣耀的典范。相信不久的将来,二位大人的骑士道美德将传遍巴托尼亚,民众无不欣喜,二位大人的侠义事迹将会永垂青史!
这彩虹屁拍的,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微笑着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达克乌斯举起酒杯,闭上眼睛,饮尽杯中仅剩的葡萄酒,聆听着海潮的声音,好似闷雷的声音已近在耳畔,千军万马已经侍立在他的身旁。辜尔之风猛烈地吹拂而过,安拉海尔的诅咒接踵而至。充满灵体的云雾覆盖帐外,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敌人的咽喉。
“二位大人,真的非常感谢。我必须真诚地说,我和人类之间没有比这更愉快的经历。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解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或许,应该启程前往审判我的地方了?”
四人站起,巴塞斯丁拿起桌上最后一个野果。
乔尼瓦说道:“如果现在离开,莪们可以在午夜前抵达阿维尼翁。我亲爱的巴尔代克·黑刃,你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这顿饭很棒,故事也很棒。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确保你在被囚禁时得到一名贵族应该有的待遇。”
达克乌斯做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说道:“这是我的荣幸,二位大人。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消磨时间,也许,我可以用最后一个故事来消遣下?我相信二位大人会从中找到极大的幽默感。”说着拉开了帐篷的帘子。
一股寒意侵入了两位骑士的盔甲,直冲天灵盖。巴塞斯丁张大了嘴巴,手中的野果滚落在地毯上。
帐外,侍从们被控制成几排跪在帐外,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东西,杜鲁奇士兵们骑在侍从身上,拽着他们的头,锯齿短匕顶在他们的喉咙上。巴托尼亚战马的缰绳被驯兽师牵着,驽马和劣马则由杜鲁奇士兵们牵着,马匹保持着安静平和。雷恩和阿丽莎两兄妹站在帐外,两人的眼中充满怒火。几名黑锐连弩手和黑色方舟海盗手持连弩对准帐门,看见达克乌斯掀开帐帘,马上放底连弩。远处,几名放哨侍从的尸体趴在地上,头和喉咙上插着弩箭。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脸色苍白,满是震惊之色,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二人对整个行动的隐秘和协调感到震惊。反应过来直接拔出佩剑,冲进帐内的黑色方舟海盗直接用经典三件套控制住二人,达克乌斯靠站在帐门旁边,摆了摆手。
伟大的邪月,莫尔斯里布!这不祥的可怕月亮此刻正悬挂在夜空中。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而这正是死亡的征兆!
被推出帐门的二人,看着远处海面上停着的杜鲁奇三桅横帆掠夺舰和数艘往返不停的小船。冷蜥和灾行者战车陆续卸下沙滩,后续的杜鲁奇士兵不等小船靠岸,直接跳进海水中,走上沙滩列队。
达克乌斯走出帐外,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个故事很短。两位巴托尼亚年轻有为的贵族领主,他们被敌人的诡计哄骗,将在海格·葛雷夫的矿场里度过短暂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