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只是看着影山步, 问道: “接下来你的安排是什么?有住处了吗?” “都已安排好了,住处,车, 证件,速度快得 惊人。”影山步平静道, 织深不见底的力量感眉心微皱,像是对这组 到心惊。 “那就好。” 诸伏景光点点头。 降谷零打断他们, 问道 :“你跟黑麦是怎么认识的?” 来了。 影山 步便解释他们是同一班飞机的乘客, 在反劫机的程中黑麦出了不少力, 因相识。 “他说他来日本是寻求赚钱的机,找了安保公司的工作。”影山步神色平静,早已消化了这事实, “搬来的大楼也是因为对日本情况不熟悉,所介绍给他身边的房源……那时候他偶尔受伤,为是工作所致……” “确实是工作所致。”降谷零冷笑一, 斩钉截铁道,“他接近你必然有所图。你当时遇到的人是谁?到了如今这地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吧。” 影山步低下头看向手中杯:“……是琴酒。” 刹那间,无数细节碎片在降谷零脑海中涌现,穿梭了时间与空间,将他带回了那漆黑的夜晚。 失踪数日的好友、被电击灼烧的痕迹、不合体的宽松衣物。 还有在黑暗房间内,对方埋在自己肩头的疲惫的倚靠。 “他找你是为了什么?”降谷零喉头微微滚动, 不敢想象危险竟然在那么早之前就已埋下。 “……跟现在一样。”黑发垂落遮掩神情, 青年轻说道,“那时候仍然在职, 如果一直不回到岗位就引起注意,这种事情还需要配合能成功, 所来就把放了。但作为代价,必须保密,否则他们找身边人的麻烦。” 说罢,他似乎苦笑了一:“看来他们的确信守承诺,没有再关注。” 否则降谷零无法安全潜入组织。 降谷零抿紧嘴角,心中涌现出无限懊悔。 他不知道自己曾距离组织的阴谋那样近,甚至能够将好友身上缠绕的枷锁亲手掰断。然而那时他却从了影山步的劝说,乖乖地站在对方画出的安全区内,眼睁睁地看着黑麦出现在影山步身边,最直接导致了影山步不慎落入组织手中时,直接暴露了身份。 然被那种药物彻底拖入深渊。 该死……该死的是他自己。降谷零深呼吸了一下,喉头哽塞,低道:“对不起。” 影山步怔了怔,没有明为什么。 金发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那时候坚持调查下去,至少你安全。” “……”黑发青年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然而另外两人都清楚,就算再来一次,影山步也做出相同的选择,因为在他看来,那样的危险不需要将身边人拖下水,他一人就能承担。 如同往的每一次一样。 空气陷入沉默。 影山步放在腿上攥起来的手背上忽然盖住一只温热手掌。他转头看去,诸伏景光对他温地笑了笑,宽慰道:“零只是难受,事已至,们要向前看。别担心,们都帮你的。” “没那么脆弱。”影山步忽然笑了笑,表情生动柔了许多,“别忘了可是警校第一。” 降谷零原本郁结在胸口的懊悔忽然一清,他也弯了弯唇,故意强调道:“什么第一,是第一 。” 诸伏景光无奈:“好好好,知道你们都是第一了,或许这里该的人是。” 众人都笑,气氛再度缓来。 他们抓紧时间交换了一下情报,主要是给影山步科普组织的种种规矩,力量分布,及平时的任务,还约定了之见面时相处的方式私下接头的途径。 因为降谷零是第一来的,不方便久留,所便先离开了。 之前,他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幼驯染之间,只需要一表情就能明意思:降谷零让诸伏景光跟影山步好好谈谈,解开心结。 诸伏景光微微点了下头。 门关了之,诸伏景光却没有提到任何相关字眼,而是问起影山步住在哪里,之前的任务是否还顺利。 甚至还问起影山步吃饭如何解决。 影山步露出一点无奈的微笑,对好友度的关心有点招架不住,但心里还是暖。 “自己做。在这里的生活跟东京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早上不需要打卡外。” 诸伏景光笑意盈盈,玩笑道:“还给你分配了住所。” “说的也是。”影山步失笑,故意严肃地担忧道,“他们不让之垫付房租吧?得找琴酒问清楚。” 这里的找琴酒无非是类似于开玩笑时说的夸张手法,诸伏景光也认真应道:“如果他说组织报销的话,也要申请一下了。” 两人玩笑一,到最诸伏景光也什么都没说,而是将垃圾整理了一下,跟影山步一起离开这里。 “今天去外边吃饭吧。”诸伏景光说道,“请客。” 不同于波本与苏格兰的关系,虽然两人都身为朗姆手下的代号成员,勉强算作同事,然而为了保证他们不被关联起来,两人明面上的关系非常疏离,甚至略有交恶。苏格兰与影山步则有一段漫长的角力,两人现在保持联络是合理的—— 对于一刚刚加入组织的反水警察来说,任是谁都可对他唾弃,纵然影山步如今看起来待遇与代号成员差不多,但实际上除了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工具人外,没有任何话语权。 而苏格兰身为前辈,又比他权力大,将人叫来使唤也是合理的范畴。 好在“厚海凌久”这存在没有进入档案,那么能够“压迫”影山步的人就只有知情的几人:朗姆、波本、苏格兰、黑麦,及琴酒。 如今看来,影山步在琴酒的控制之下,那么朗姆便不轻易对他做什么,唯一需要提防的是黑麦…… 两人已到饭馆,苏格兰看了一眼菜单,先把他认为影山步喜欢吃的菜都点了一遍,然把菜单递给对面:“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加的。” 影山步:“……不用了。” 苏格兰这说道:“这之,如果哪天你没有任务就来找。记着,任何空闲的时间都要来。” 如果他提前把影山步的时间占满,要求协助自己的任务,那么影山步便不太可能被安排其他的工作。 影山步“嗯”了一。 苏格兰微微点头,像是暂时放下心来,然又叮嘱道:“另外你要离黑麦远一点。” 影山步:“……知道了。”看来他们都把赤井秀一当作了假想敌,而影山步也没办法告诉他们这位其实是佛伯勒,谁让赤井秀一确确实实曾接受监视他的任务呢。 这时,突然从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但是遗憾,他之是的搭档。” 苏格兰表情立即沉了下去,蓝眼微微眯起,转头看向音传来的方向。 高大的男人站在道中,黑色长发垂落在皮夹克背,绿眼垂下,先是扫了一眼影山步,然看向这两人之间明显占据主导地位的苏格兰。 苏格兰客气道:“好巧啊,黑麦。” “是巧。”黑麦微微颔首,“介意拼桌吗?” 苏格兰淡淡道:“请坐吧,好也想知道你说的搭档是什么意思。” 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影山步的旁边。这是面对面的硬座沙发,黑麦不想坐在苏格兰边上,自然而然地就与影山步同侧,哪怕他们已算得上决裂。 至少依照影山步堂堂的作风来说,即便对黑麦到失望,也不做些什么。 哪怕冷言冷语都不曾有。 而对面的苏格兰看起来温好相处,但真实性格却截然不同。 黑麦伸手招来服务员给自己拿餐具,平静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他之要跟搭档一段时间。” 连影山步都没到这样的消息,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男人,吃惊之色并不掩饰。 “也是刚收到的消息。”黑麦转头看了一眼影山步,点了下头,“离任务还有一段时间。” 如果是琴酒的安排,不先告诉黑麦而不是自己。影山步心里有了怀疑,却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等离开之再去问琴酒。 “具体什么内容?”桌对面的苏格兰见到黑麦与影山步并肩而作,甚至毫不避讳地对视,唇边抑制不住地露出点冷意,黑麦还真是好意思啊,在欺骗了影山步之还敢这么大咧咧地出现。 “记得你说,组织成员之间不可互相打任务细节。”黑麦礼貌地将苏格兰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苏格兰终于冷笑出:“没关系,凌久告诉的。” 黑麦那双狼一样的绿眼微眯,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既然已加入了组织,那么也要遵守组织的规矩,建议你不要把他当作你的所有物,苏格兰。” “多谢你的教导。”对面的男人不冷不热地说道,微微扬起的眼尾显得十分疏离,“但想必你没有资格为凌久说这些话。” 一阵见血。 黑麦沉默下来,他的确是没有资格的。比起从一开始见面便是组织成员的苏格兰,隐瞒了身份的他将影山步的信任化作刺向背的利剑,将人引到如今这样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转头看向沉默的青年,然而青年只是微微低头,谁也没有看,神色并不分明。就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一样。 心里叹了口气,黑麦轻说道:“之再联系你。”然便站起身离开,恰好遇到了刚刚端来水杯的服务员,礼貌地说了句不需要了。 在组织里的苏格兰比起作为警察的诸伏景光要凌厉得多。影山步心中慨。 与苏格兰分别之,影山步先联系了琴酒,询问任务的情况,没想到那边竟然不知情。 琴酒的音起来十分阴沉:“去查一下。”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影山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由愕然。一直来他隶属于琴酒手下,所有任务都由琴酒发布,还第一次遇到有人越琴酒的许可直接调动他的情况。 能够拥有这么大权限的人是谁? 琴酒那边了好一阵回了电话,语气里压着情绪,说道:“你之有一任务,那时候好在忙。细节晚点发给你。”然又挂了。 影山步看着通话时间二十秒的屏幕,有点好笑。能把琴酒搞得这么不爽还什么都不能说的人也只有Boss了吧。 不Boss竟然直接安排他的工作,倒是第一次,还有点新鲜。 许久没见Boss,想起那位女士,影山步甚至有了点期待,不知道这回他暂时回到组织之是否还有机面见她。 在任务资料发到影山步手机里的时候,黑麦的信息一同弹了出来。 黑麦:见面吧。 影山步回了好,问他在哪见,结果没想到黑麦直接发来一地址,看样是住所。 ……这么简单就把住址暴露给他了吗,影山步心情有点复杂,赤井秀一对他的信任倒是有点超出想象。 “这是什么意思。”进门扫了一眼,便能够发现这里充满生活气息,赫然便是黑麦的居所。 站在门口的青年冷冷地问道:“你不该让来这里。” 黑麦给他开了门之径自进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到桌上,淡淡道:“你做什么?” 青年冷笑一,一直有些沉寂的黑色双眸中迸发出明亮的怒火:“把你抓起来!” 黑麦转身看去,眼底竟然产生了点笑意,一闪而逝。影山步还没有屈服,这好。 “这种话你跟说也就罢了,不要跟别人讲,尤其是苏格兰。”他着重强调道。 而门口的青年往前了几步,终于厉质问道:“你来日本的时候还没有加入组织是吧?为什么要选这样一条路?赚钱的路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选了最糟的那一条!” 黑麦默然,他心里苦笑,但什么也没有解释,而是淡淡地说道:“有的理由。” 年轻警察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咬牙切齿道:“你救了多人,你记得吗,你还帮了那被劫持的女老师。你的能力不应该被用在这种地方!” 两人近在咫尺,黑麦垂眸凝视那双明亮的黑眼,任由对方扯着他的衣服逼问。 “接受的保护,成为的证人。”年轻的警官微微昂首死死盯着他,许诺道,“现在收手,让你全身而退。” 黑麦心中震动。 他没料到影山步在这样的地步,明明已身陷囹圄,明明已明了被欺骗的去,却仍然保留了一份珍贵的信任。 哪怕是这份信任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依然尝试把曾的朋友救出去,即使对方有可能从未承认彼曾是朋友的事实。 一厢情愿的天真。 多么令人担忧啊。黑麦想,他的担忧成了真。 刚认识的时候,还不掺杂任何复杂的因素,他便觉得这年轻辈对自己的信任有些太突兀,又太纯粹,作为特勤人员实在是不够合格。 但他没想到给影山步上了一课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影山步当真因为轻信于人而陷入困境,也当真一旦交付信任,便执拗地死不回头。 ……但是,幸好相信的人是自己。他还可给影山步托底。 虽然心中十分受触动,男人冷峻的面孔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伸手包住了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掌,轻道:“步,你自身难保。” 影山步表情僵住,他的手被抓紧,终于卸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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