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眉梢都扬起来了, 看着影山步真想问一句“你没事吧”。 他把纸袋换到左手,右手探出去就要夺回来自己挂了两年的御守,然后对面的青年立刻把东西藏了起来, 对他摊开双手表示没了。 松田阵平:…… “喂, 你多大了啊?”他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怎么回事?” 影山步没法跟人说自己在犯罪现场被人目击了特征, 所以现在要来把有可能会成为靶子的证物都销毁掉。 他固然可以现在忽悠好友说可能有犯罪分子盯上了持有这同款御守的人, 但是万一到了那“第三人”准确定位仇人并且能够传递信息的时候,比如质疑“那天晚上想要杀掉犯人的入侵者是你吧”,影山步就会获得最多的嫌疑。 现在少说点, 到时候圆回来的余地还大一点。 不过最后是他将人拷走的, 如果真有人要报仇, 盯上的第一个应该也是他本人。他并不担心其他人对他下手, 因为他应付这些事情一定比这些好友更擅长, 处境也更安全。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其他人身上的嫌疑都扫清。 只能含糊其辞地解释道:“这个要保密。对了,你最近也不要戴类似的东西。” 对面年轻英俊的特警瞪了他好几秒,似乎在想该怎么吐槽这句话以及他刚才的行为。最后只是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对他摆摆手:“算了算了, 随你吧,爱怎么样怎么样。” 听人劝就好。影山步满意点头。 想到了漫画中关于“第三人”性别年龄的猜测, 他忽然又问道:“最近你有没有谈恋爱?” 松田阵平:??? 他眉心微拧, 像是影山步被人夺舍了似的狐疑地上下打量对方几眼:“……你没事吧?” 影山步也纳闷松田阵平怎么是这个反应, 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 他们堵在这咖啡馆门口不方便聊天, 在被门口的服务员瞅了好几眼之后终于决定进去,于是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松田阵平才认真地问道:“你难道没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吗?” “……”影山步听到这话反思了一下, 承认了。 但他还是叮嘱道, “如果你附近出现了想要刻意接近你的人, 一定要提高警惕。”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管是男是女。” 因为如果按照跟犯人有关联的思路来推断第三人的身份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个地位非常普通的市民,家境也应该不算太好,那么即便当真想要打探松田阵平的情报,也不大可能是以冲突的立场出现,更有可能从身边开始入手。 自来卷的年轻男人手肘放在桌面,他今日着装随意,白色短袖外边套着一件薄的休闲外套,看起来就像时下流行的盐系穿搭,但却比常人天然多了一层冷酷的攻击性,不过这只是对外的表象而已。 原本他正半探过身体全神贯注地打量好友反应,听到这话直接绷不住笑出声:“怎么回事?你是来保护我的贞操的吗?” 这次轮到影山步扣问号了:“???” 松田阵平捧腹大笑,然后因为意识到了公共场合所以强行降低了音量,却依然笑得前仰后合,肩膀耸动。 “松、田、阵、平!” “好好好。哈哈哈,实在是你说的话太有歧义了。” “……所以情况大致就是不能戴御守,然后可能会有人接近我,是吧?当然,你保密得很好,什、么、都、没、说,这都是我自己猜的。” 影山步按捺下自己的白眼,默认了最后的总结。 “你最好能回忆一下最近两年新认识的人,有没有谁对你的御守产生过好奇,或者对你有所打探。” “……两年啊,基本不可能。”松田闻言阵平愕然,随后无奈摇头,“我根本没注意过。而且御守这东西说少见也少见,说常见也常见。熟人第一次见到之后总会问一两句,但也不过就这样。至于打探……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来问我工作的事情。” 啧,应该是这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气还挺高的意思。 影山步也没辙。 他只能用两年过去什么也没发生来安慰自己,想来也不会立刻有什么变故,只能徐徐图之吧。 这件事没什么可以再说的,再说就要用更多的细节来满足松田阵平的好奇心了,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晚上不是要去看鬼冢教官吗,他们说要带点礼物登门比较好,我听说这边有家和果子蛮有名的,过来买点。”松田阵平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角的纸袋,“我听萩说你今天不舒服,所以不来了。现在还好吗?” 这理由还是他在去警校时期之前说出口的,他险些都抛到脑后了,点点头:“嗯。因为之前在忙工作方面的事。” “我就知道。”自来卷的男人叹了口气,“你这种时候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看就没有在休息。公安这么忙么?另外那两个家伙也一天到晚都没消息。” 那是因为诸伏景光已经去卧底了,而降谷零在警察厅确实忙得脚不沾地,不过至少影山步加班的时间不算太多。 他之前在这个世界上班都要上麻了,而且刚刚结束了半年的学校生活就直接无缝衔接职场,还得好好调理一下。 “那……” “那你等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影山步还没说出口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被噎了回去,他想起萩原研二手里的御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影山步又跟着松田阵平在商场里找了一家卖礼品的店,买了拜访的礼物之后,一同前往鬼冢教官家中。 他们的计划是晚饭前先去教官家中拜访,之后晚饭一起出去聚。影山步如果今天要见到萩原研二的话,跳过这两项哪一样都说不过去。 在鬼冢教官家附近的十字路口集合之后,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因为影山步之前已经说过不来了。 萩原研二尤甚。 他看着松田阵平跟影山步一起出现时表情便格外惊讶,后来则变成了面无表情,让两人虽然都看不明白却纷纷感觉到不对劲。 但松田阵平在影山步的叮嘱下放弃了解释御守相关,就摆烂地装作没看见,让影山步去处理这件事。 萩原研二瞟了幼驯染一眼,走在影山步身边幽幽地问道:“步酱休息好了吗?” “……嗯。”影山步不太想在降谷零在场的情况下提到御守的事情,因为这家伙太敏锐了,把他牵扯进来对自己来说只会增添风险,“我后来想想觉得还是来一趟比较好。” “然后不小心遇到了阵平酱是吧,”萩原研二叹气,单手捂胸,眉眼忧郁道,“我都明白的,你在见我的时候还很累,等我走了就休息好了,然后遇到了阵平酱,突然就决定一起来……” 话没说完就被幼驯染鸡皮疙瘩乱冒地捅了一肘子:“喂喂,你正常一点!” 萩原研二这才扯了扯唇角,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狡黠地眨了眨眼。 两年未见鬼冢教官,这身长八尺的壮汉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精神奕奕,声音洪亮。在问到几人目前的工作时,他满意又自豪地伸手拍了拍离他最近的松田阵平,把这当时最刺头的青年拍得一个踉跄:“哈哈哈!连这臭小子都长成了个像模像样的警察了啊!”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什么叫连这臭小子……” 其他人忍俊不禁。 鬼冢教官的夫人倒是个十分温婉的传统女性,给他们端了热茶之后还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但他们这一群青年大小伙子个顶个的饭桶,留下来也只能给人添麻烦。鬼冢教官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很随意地对夫人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让他们自己出去吃吧,你别麻烦了。” 然后对这几个他的骄傲弟子说道:“我就不跟你们去了,你们应该也好久没见了,我去了你们吃不痛快。” 虽然当然又是一番谦让推拉,但最后还是他们几个同期约在了烤肉店。 这一幕对影山步来说倒像是发生在不久之前,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同期们却已经褪去了刚步入社会的稚嫩,行事作风都已经成熟,甚至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些属于警察的冷厉。 伊达航穿上社会人的衣服之后,甚至开始留胡茬,看起来倒是比在警校更加老成了许多,说他是其他人的前辈也有人相信。 “这大概就是已婚男人的幸福烦恼吧。”松田阵平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伊达航差点被扎啤呛到:“咳咳咳……什么已婚,还没有订婚呢!” “那也快了吧。”降谷零眨了眨眼,促狭道,“定好日子的那天要请我们吃饭啊。” “行行行。”伊达航无奈地笑着摇头。 萩原研二说去上洗手间,影山步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一同起身。 等到跟着到了僻静无人的走廊处,影山步才对萩原研二说出了与面对松田阵平相似的话。 因为这两人性格不同,他跟松田阵平势必要解释半天才能拿到,而萩原研二的话总给人感觉更加通情达理,所以先进行了一番简短的解释,才提出了自己的无礼请求。 “要我的御守吗?” 洗手间门口的走廊顶部只有一盏灯照明,顶光将人的面部打上有些突兀的阴影,令表情难以辨明。 对面的声音含着笑意,低声道:“竟然在这种地方说这种事情啊,步酱,真有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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