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 第 96 章
又一次死亡 …... 这是莲原研二第二次面对鹿见春名的死亡 。
在此之前 , 鹿见春名每一次在他眼前身赴险境 , 最后都能在他心惊肉跳的时候平安归来 。
即使三年前的时候 , 降谷零告诉他鹿见春名在一次出海的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 很可能坠海死亡 , 营原研二也固执地认为鹿见春名没有死 。
因为 …... 那可是鹿见诗 , 将他从必死无疑的爆炸之中救下来 、 有超能力 、 能驱使常人看不见的黑色幽灵 、 能飞起来的鹿见诗 , 这样厉害的鹿见诗怎么可能会坠海死亡 ?
就如同欲原研二坚定认为的那样 , 鹿见春名再一次地回来了 。
可唯独除了最后一次 , 他亲眼看见鹿见春名葬身于爆炸之中 , 连尸体都寻找不到 。
即使有超能力的人也没办法在那样的爆炸之中活下来吧 ? 说到废 , 超能力者也只是肉体凡胎而已 。
扭到了脚会痛 、 被子弹划过会流血 , 鹿见诗不是铜墙铁壁 , 即使菊原研二再怎么欺骗自己 , 也没办法说鹿见诗能活下来 。
鹿见诗像是不存在于此世的幽灵 , 总是突然消失又出现 , 带来甜蜜的欢愉之后又骤然离去 , 只残忍地剩下缓慢上涌的枯寂 。
莲原研二本来以为已经迎来了 BAD END 的结局 。
一一可奇迹再一次降临了 。
神明将本应死去的鹿见诗还给了他 。
即使他们之间过往的回忆不复存在 , 即使自称为鹿见春名的鹿见诗对他的态度疏离而陌生 …... 即使他回到了 “ 普通朋友 “ 的定位 。
虽然多多少少会因为这种陌生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 但是没关系 , 回忆这种东西是
可以再次培养的 , 莲原研二很有耐心 。
只要鹿见春名是真实地活着的 、 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 未来就是能够抵达的 。
但当鹿见春名再一次地 、 一点一点软化了态度后 , 在他和松田阵平即将因为炸弹而在这个密闭的滨海仓库之中死亡的时候 , 鹿见春名再一次出现了 。
再一次地 , 以自身为代价 , 将他和松田阵平两人送出了火海 。
再一次地 , 让他亲眼目睹了鹿见春名的死亡 。
莲原研二每一年都会在新年时去神社参拜 , 路过神龛时也总会敬畏地合掌鞠躬 , 他不信神明 , 但愿意在每年的伊始乞求神明的恩惠 。
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鹿见春名 , 大概就是神明降下的神迹吧 。
可如果这神迹只是为了让他再一次目睹重视的人的死亡的话 …... 也太残忍了 。
太过分了 。
热意上涌的时候 , 赫原研二骤然有了想哭的感觉 。
但他的眼中却是干涠的 , 嗡子哑地生疼 , 铁锈味在他的口腔之中翻涌 , 分明悲伤至极 , 他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
直到少年的胸腔之中 , 再一次出现了震鸣 。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 赫原研二的瞳孔中燃烧出炙热的光来 。
鹿见春名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有力 , 如同擂鼓 , 一震一震之后 , 重重地础在了荻原研二的心口 。
一跳声
莲原研二低声喃喃 。 他僵硬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活力 , 偏然拙起头来 , 紧紧凝视着鹿见春名闭目沉睡过去的脸 。
“ 什么 ?7“ 听到菊原研二的声音 , 松田阵平发出惊诧的声音 ,“ 心跳声 7“
刚才赶来废墟之中挖出鹿见春名时 , 松田阵平可以保证一一鹿见春名死了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 鹿见春名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 , 但失去心跳和脉搏的身体无声无息 , 连温度都趋于冰冷 , 像是一块捂不化的寒冰 。
松田阵平一把抓住鹿见春名的手腕 , 手指指腹之下 , 少年连接着心脏的血管也轻微地跳动起来 , 彰显着这具身体的活力 。
就像是神明显现的神迹一样 , 一股神奇的生命力骤然间被注入到了鹿见春名的身体里 , 为这具身体重新赋予了勃勃的生机 。
鹿见春名活过来了 。
“ 他没有死 。 “ 松田阵平压抑着情绪 , 颤抖着从喉吵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
他没有闲心去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 只知道原本满心满眼的悲伤和难过瞬间被喜悦的情绪充满 , 突然的大起大落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一一帅气的脸上狼狐地沾染了灰尘 , 从不离身的墨镜也不知所踪 。
太好了 。
松田阵平在心中默念 。
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一样 , 松田阵平和莲原研二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鹿见春名的脸上 , 甚至不敢眨动眼睛 , 害怕错过了瞬间的动静 。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之下 , 鹿见春名的银色睫羽轻轻地 、 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
过了几秒 , 鹿见春名才迟缓地眷开了眼睛 。
他还记得数秒之前的事前一一赫原研二送给他的流沙挂件掉进了海里 。
他跟着跳进海中 , 伸出了手 , 拼命地愚去捞那个即使在深海之中都闪闪发光的挂件 , 但无论怎么伸手 , 都被深海的洋流阻隔 。
他要弄丢这个独一无二的幸运了一一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 巨大的恐慌瞧间签罩了鹿见春名 。
即使是在成为亚人 、 身份被全世界曝光的那一刻 , 他也从未这么恐慌过 。
可鹿见春名来不及了 , 他的生命在药效下像是被扎破孔的气球一样飞快地流逝 , 身体变得无力 , 沉入海里 。
在坠入深海之中 、 药效发作彻底失去意识之后 , 鹿见春名在恍惚的黑暗之中突然生出了某种被拉扯的感觉 , 身体和灵魂像是在时间的洪流之中遭到了排斥 , 被撕扯分离开来 , 又重新精合到一起 , 直到再次有了意识 , 他才感觉灵魂彻底落回了安稳的
眼前的世界先是一片模糊 , 鹿见春名只能隐约地察觉到格外明亮的天光 , 日照刺激地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 立刻分泌出了一点生理性的眼泪来 。
视野逐渐恢复 , 鹿见春名茫然地看见了欣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脸 。
他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候 , 只是茫然地想 , 研二和松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还穿着防爆服 , 身上却湿了个彻底 , 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
湿滤滤的 。
等神智彻底回到鹿见春名身体之中的时候 , 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一他回来了 。
回到了三年后 。
那么这就说明 , 他确实把莲原研二送给他的那个流沙挂件弄丢了 …... 他弄丢了莲原研二送给他的 、 独一无二的 “ 幸运 “。
那双金色的眼睛迟钝地缓缓移动 , 最后与莲原研二对视一一接着浮现出了一层淡薄的水雾 。
他失约了 。
不仅是弄丢了莲原研二赠送给他的那份幸运 , 也没能遵守三年前承诺的 , 和营原研二一起回家度过新年的约定 。
…... 他全都没能做到 。
鹿见春名躺在莲原研二的怀中 , 他抬起眼睛来 , 凝视着莲原研二的脸 。
营原研二像是在笑 , 十分艰难地 、 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 。
他整个人才从海水里捞出来 , 浑身涨透 , 黑色的额发也涨漓溏地黏在额头上 。
水珠从发梢滚落下来 , 落在莲原研二的眼角 , 又滚落下来 , 重重地础在了鹿见春名淡色的唇上 。
他下意识捕了一下一一咸涩的 。
他分不清那是海水还是欲原研二的眼泪 , 但苦涩的意味像是标种开光 , 让鹿见春名收紧了抓着荻原研二衣摆的手指 。
鹿见春名伸手 , 勾住莲原研二的脖颈 , 像是拥抱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 紧紧环抱着他 , 将脸埋进款原研二的颈窝之中 。
鹿见春名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 对不起 “
一一对不起 , 我弄丢了你送给我的幸运 。
他的声线发着抖 。
莲原研二有些茫然 , 他不明白鹿见春名为什么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道歉 。 但这不妨碍他立刻便下意识地做出回应 , 拙手按在鹿见春名的发顶 , 想要出声安抚他 。
“ 没事 …... 没事 。“
直到话从唇齿之间吐出来 , 莲原研二才发觉自己的声线在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
带着哽咽般的泣音 。
麦高伦被风见裕也逸捕 , 意味着行动结束一一本来的目的就是最好将麦高伦这个情报组的成员活着抓住 。
身为情报组成员 , 麦高伦手中必然握着不少组织的犯罪证据 , 而在将来彻底倾覆这个组织 、 将其罪行在正义的法庭上进行审判的时候 , 是少不了要用上证据的 。
至于能不能从麦高伦的口中拮出点什么东西来 , 就要看公安的手段了 …... 他们这些卧底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 。
麦高伦的事情解决 , 接下来 …... 诸伏景光收起狙击枪 , 看向不远处发生了爆炸的废墟 。 他皱了皱眉 , 将狙击枪放回乐器包中 , 戴上连帽衫的外套 , 赶往现场 。
他知道莲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在那里 , 就连鹿见春名也在 。
身为卧底 , 又在执行任务的途中 , 职业素养不容许诸伏景光抛下即将成功的计划 , 奔赴爆炸现场去寻找他的同期 , 只能将心底的不安和担忧压抑下来 , 等任务结束才开始忧心忡忡 。
穿过仓库之间的缝隙时 , 诸伏景光注意到了沿途的景象一一因为仓库的爆炸 ,
周围的墙壁都因此而染上了一些灰黑的颜色 , 墙壁上被四散飞渤的金属碎片划出深刻的痕迹来 , 警车翻倒在地面上 , 被爆炸的冲击波给波及到的警察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
等诸伏景光在弥漫着灰尘的废墟中找到人的时候 , 才松了口气 。
他的同期和鹿见春名都活着 …... 人没事就好 。
但紧接着他又紧张了起来 。
诸伏景光踩着碎石片 , 跑向废墟里的三个人 。 踩动瓦砾残骸的声音很大 , 营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起警惕地回过头来 , 在看到是那位乐器行的主人时显然吃了一惊 。
“ 他不能留在这里 ,“ 诸伏景光的语气十分严肃 ,“ 不止外面的警察 ,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 , 马上还会有一波警察赶来 , 如果被发现鹿见他出现在爆炸的中心 …...
他没有将话说完 , 但莲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
在他们这些人之中 , 唯独鹿见春名这个组织成员是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 警察在搜查仓库的时候 , 仓库里并没有任何人存在 , 而在排爆警察介入后 , 仓库大门彻
底锁死 , 杜绝了任何人想从大门进入的可能 。
而爆炸发生的时候 , 又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人 ? 如果警察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鹿见春名当作嫌疑犯 , 仔细地深入调查他的背景 , 那么鹿见春名和极道组织有牵扯的事情是绝对会被查出痕迹来的 。
不能留在这里 , 必须带走鹿见春名 。
松田阵平当机立断地做下决定 。
当然 , 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相信这个看起来和鹿见春名很熟的乐器店店主 , “ 森川先生 , 你是 …...“
松田阵平和莲原研二并不知道森川弥就是诸伏景光 。
诸伏景光的假死会是一个更重要的饵 , 在这三年之间 , 虽然诸伏景光相信同期不会暴露他 ,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 他没告诉更多的人 , 就连降谷零也是之前自己发现了问题 , 才揭开了他的假身份的 。
到了现在这个时机 , 他伪装成森川弥出现在鹿见春名的周围 , 其实本来也有准备坦白身份的意图了 。
但 「 诸伏景光 “ 还活着的秘密事关那个隐藏在公安内部的卧废 , 多一个人知道亨多一份风险 。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 , 开始权衡一一是等到他查出那个藏在公安内部的卧底之后再坦白呢 , 还是趁这个机会坦白 ?
但鹿见春名帮他做出了选择 。
“ 是我的同伙 。 “ 鹿见春名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
他没有松开手 , 仍然把自己挂在菊原研二的身上 。
除了鹿见春名之外的所有人都欲言又止一一同伙这个词用的十分精准 , 但很明显不是什么好词 …... 直截了当地把 「 森川弥实际上是犯罪分子兼组织成员 「 的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
诸伏景光也语塞了 。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 「 同伙 “ 这个词 , 还是该吐槽告死鸟你小子别黏在他同期身上不肯下来 。
“ 总之 , 还是快走吧 ,“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 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 但他们 …...
他欲言又止 。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被黏住的莲原研二 ,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Hagi 会把鹿见带上来的 , 你直接带路吧 “
他先跟着诸伏景光离开了 。
而被鹿见春名黏住的本人一一莲原研二的态度却十分纵容 。
甚至可以说是溺爱 。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鹿见春名的态度变化如此巨大 , 好像关系突然快进了好几个层次 , 从死里逃生醒来之后就抱着他不肯松手 …... 但紧紧拥抱着他的 、 毫无保留的姿态 , 让荻原研二觉得无比安心 。
那是失而复得的宝物 。
怀中少年冰冷的身体因为他的体温而逐渐温暖起来 , 有了鲜活的气息 。
莲原研二揽着鹿见春名的腰 , 手指插入银发之中 , 绸缎般的触感从指间倾泻而下 。 他的指尖掠过鹿见春名的耳畔 , 撩开少年的额发 , 最终停留在脸侧 。
他想去看鹿见春名的表情 。
鹿见春名伏在莲原研二的肩上 。 他乖乖地让自己被营原研二掌控 , 顺从着他掌心的力道 , 将埋在菊原研二颈窝之中的脸抬起来 。
仰起脸来的时候 , 他被浸湿的睫羽擦过荻原研二的下颌 , 又轻轻地 、 如同羽毛一般拂过青年警官的唇 , 染上了一点水意 。
莲原研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
鹿见春名拿起眼睛看他 。 璀璨如同日光般的金色眼睛中 , 闪动着莹润朦胧的水汽 , 他的眼角是一层薄薄的绯红色 。
他哭了 。
一一款原研二立刻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
从七年前认识鹿见春名到现在 , 莲原研二从来没见到鹿见春名哭过 …... 这是第一次 。
虽然不清楚缘由 , 但欲原研二有种奇异的直觉 …... 好像鹿见春名所有的悲伤和恐慌都是因他而起 , 就连注视着他的目光都隐含着失魂落魄的情绪 。
莲原研二拾起手 , 用手指的指腹拭去鹿见春名眼角湿润的水意 。
而后又用手掌盖住了鹿见春名那双金色的眼睛 , 让他的视野在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他心中骤然生出了某种隐秘的冲动 。
透过并拢的手指之间的那一点微小的缝隙 , 被荻原研二的手掌笛罩之下 , 那双灿烂如同日光的金色眼睦缓缓放大了一点 。
鹿见春名看见了指缝之间骤然靠近又放大的紫罗兰色 , 像是此世最绮丽的宝石 。 营原研二身上的气息被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席卷而来 , 强势地涌入他的感官之中 。
灼热的体温如同风一样靠近 , 又很快地抽离开 , 快到鹿见春名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
一一隔着手背 , 亳原研二吻触了他的眼睛 。
这是个克制到了极点 , 一触即分的吻 。
少年浓密的睫羽轻轻颤抖了一下 , 扫过莲原研二的掌心 , 像是搔过了他的心
口 , 麻痒的触感从心脏开始攀升 。
莲原研二忍不住笑了一下 。
他放下手 , 鹿见春名的金瞳之中还尽是茫然 。
莲原研二却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 他握住鹿见春名的手腕 , 带着他跟上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的脚步 。
鹿见春名被动地站起来 , 被莲原研二带动着加快脚步 , 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
他注视着自己被芸原研二紧紧握住的手腕 , 又看向赫原研二的背影 , 沉下来的日光将为他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边 。
手腕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 却奇异地令人安心 。 鹿见春名收紧指尖 , 回握住莲原研二的手 。
心跳声和脚步声几乎重叙在一起 。
漂浮的灵魂找到了锚 , 沉入归处 。
诸伏景光带他们来到了安全屋 。
这是鹿见春名的安全屋 , 也是诸伏景光经常造访的那个 。
鹿见春名现在身上的衣服因为爆炸而变得破破烂烂 , 属实是没什么遮拭的作用
…... 准确的说 , 那只是几块挂在身上的破布条子 。
诸伏景光分外熟稔地打开衣柜 , 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来了鹿见春名放在这栋房子里的备用衣物一一简单的套头卫衣和长裤 , 全都是鹿见春名的尺码 。
松田阵平拿手肘撞了一下荻原研二 , 神情不明 :“ 喂 hagi, 这个房子 …... 难道他们是同居关系 ?“
他已经开始替幼驯染生出危机感了 。
“ 怎么可能 。 “ 赫原研二立刻否认 , 但几秒后又觉得不对劲 , 陷入了思考 。
得意与莲原研二卓越的观察能力 , 至少在一年多以前 , 他是隐约感觉到了一件事的 …... 鹿见春名好像有一个同住的人 , 但显然和对方的关系没有达到友情以上的地步 , 所以荻原研二没怎么在意 。
大概又是组织的搭档之类的吧 ? 就跟 …... 已经殉职的诸伏景光一样 。
眼前这个森川弥 , 大概是第三任搭档 ?
莲原研二一边沉思 , 一边让目光在室内扫过 。
首先是衣柜一一衣柜里除了鹿见春名的备用衣物之外 , 还混杂着诸伏景光的外套和衬衫 , 这些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鹿见春名的尺码 。
但能放在一起 , 至少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近 。
莲原研二莫名地觉得衣柜的内容有些扎眼 , 很快将视线移开 , 落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
那里放着乐器包 , 看形状像是一把贝斯一一这再次让他想起了殉职的同期好友 。
枪伤的壁纸有些微妙的凹凸痕迹 , 再结合书柜上一处一看就经常使用 、 完全没有落灰的格子来看 , 应该是设置了什么机关 , 既然是安全屋 , 那么多半放着各种违禁物品 …... 枪 . 械之类的东西吧 ?
森川弥的虎口和脸侧都有一点痕迹 ,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 , 那不仅仅只是枪茧而已 , 从各种细节上能推测出来 , 森川弥是个狙击手 , 刚才他赶来时背着的乐器包也完全可以确认这一点 。
狙击手 、 贝斯 、 以及各种厨具完备 、 塞满食材的冰箱 …... 种种细节都像是诸伏
但莲原研二谨慎地没有将森川弥和诸伏景光划上等号 , 而是忍不住愚一一小诗对周边的收集癖好如今已经发展到真人了吗 ? 弥弥类景 ?
诸伏景光当然不知道两位同期在愚些什么 。
他拿着备用的衣物走到浴室门口 , 将衣服挂在门把手上 , 随后和两个同期一起坐进了容厅里 。
沉默 , 尴尬的沉默 。
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都对诸伏景光这个假身份并不熟悉 , 相顾无言 , 只好自己在心里琢磨 。
鹿见春名重新活过来的喜悦在时间和理智的双重加成下逐渐淡去 , 松田阵平心底忍不住浮出怀疑来一一在那种爆炸下 , 鹿见春名为什么还活着 ?
不 , 应该说 , 为什么已经死去的鹿见春名又活了过来 ?
看衣服破损的程度 , 鹿见春名的身体应该在那场爆炸之中四分五裂了才对 , 可鹿见春名 …... 毫发无损 。
从他的身体上 , 没有找到任何伤口 。
“ 你知道些什么 ?“ 松田阵平紧紧盯着诸伏景光 。
莲原研二没有出声 , 只是同样无声地注视着诸伏景光 。 爆处班的双子星在这一刻显得十分默契 , 表情中隐隐透露着标种胁迫的意味 。
诸伏景光心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忍不住问的 。
他在权衡 。
鹿见春名体质异常的事情很难彻底瞒过去 , 况且又被他们两人轻言目睹了这死而复生的奇迹般的一幕 。
委实说 , 他知道的东西也并不算很多 , 大多数信息都是鹿见春名自己不在意的时候无意中透露给他的 , 凭借着这些碎片般的信息 , 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拼凑个大概 。
沉吟了一会儿 , 诸伏景光才开口 : “ 你相信死人会复活囡 ?“
松田阵平沉默了很久 。
“ 如果之前你问我这个问题 , 我会以为你说的是生化危机 。 “ 他苦笑 , “ 但是现在奇迹在他眼前发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这怎么不算亲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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