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罗。”
外面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锣鼓喧天, 警察局内部一片安静。
小警察刚想俯身溜进审讯室，却被另外一个警官喊住了。
“你做什么呢？”警官疑惑地问道。
“啊——”卡特罗不自在地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斯塔克在里面待了快24个小时了，没进食没喝水, 我给他送点东西进去。”
警官嗤笑一声, “你觉得堂堂一个斯塔克集团的总裁会看的上我们这的食物？”他瞥了一眼, “你拿的居然还是汉堡？”
卡特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那位警官摆了摆手，他才拿着手里的汉堡佝偻着腰, 鬼鬼祟祟进去了。
嘎吱一声，铁门一开，已经在审讯室闲得无聊的斯塔克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乘机思索着自己新战甲的模型。
见着卡特罗进来，他下意识往桌子上一抹，将自己的手指划下的痕迹消除。
“你怎么来了？”斯塔克挑眉, “难道掌握到了什么新线索？”
“不好意思, 斯塔克先生。”卡特罗站在斯塔克面前，眼睛下垂，视线始终没有与斯塔克对上, “我是来给你送食物的。”
他的手从背后伸出来，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半圆形物体放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斯塔克无趣地撇了撇嘴, 但到底他还是伸出了手，人不说不知道, 卡特罗一提，肠胃才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咕咕直叫。
“你给我带的什么？”斯塔克将油纸一张一张扯开, 一个塞满肉饼与芝士的汉堡赫然露了出来。
斯塔克手一顿, 抬头看向卡特罗, “你怎么想到给我带这个？”
“它不是你最喜欢的食材吗？”卡特罗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紧张。
“哦，当然，它当然是。”斯塔克微笑。
卡特罗放下心，轻脚走到了斯塔克面前，而后突然伸出手，拿出兜中的遥控器一摁，瞬间换了个脸色。
“斯塔克先生，我相信你，肯定不是连环杀人犯的凶手！”卡特罗忽然上前，手往桌上猛地一拍，慷慨激昂地朝着托尼斯塔克说道。
托尼将手中的汉堡放下，背往靠背上一躺，“你在说什么呢？”
“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脏了自己的手去自己制造凶杀案呢？你没有必要不是吗？”
“一定是另有其人，一个和你一样同样熟悉那群富豪，一个哪怕接近了那群富豪的家也绝对不会引发人怀疑的家伙，一个小心谨慎的，智商超高的，迫切希望你能牵扯进来的家伙。”
斯塔克微微眯住了眼，盯住了卡特罗。
“别墅区都有严格的管控，除开保安，巡逻警察之外，没有人能够进去，所有的外来人员都需要经过通报，并且整个别墅区都有人24小时巡逻。”
卡特罗：“被保安看到敲门而不会上前询问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你的师父？那个地中海警官拜伦？”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斯塔克先生你提醒了我，我们警察也是嫌疑犯中的一员，你想想，大半夜闯进别人家还会欢迎的家伙，除开你这个纽约的首富，不也只有我们夜间巡逻的警察吗？”
卡特罗在自己的手机上敲敲点点，调出了一份职责区划分名单，别墅区的负责人赫然写着拜伦的名字!
“我的师父是那片区域的负责人，他想必很有机会去各户人家之间作案，我听别人说，他常常一个人晚上单独巡逻，这不是给到他了一个下手机会吗？”
“一定就是我的师父！斯塔克先生，为了洗白你的冤屈，还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是你没有给我们警方交代的吗？”
“我一定对此严格保密！我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不是吗？”
斯塔克低眉沉思了许久，刚想开口，却听到审讯室的铁门嘭得一下打开了，地中海警官拜伦赫然站在了铁门之外，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们二人。
“卡特罗！你给我过来！”
卡特罗缓缓地从座位上慢腾腾地起来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二人错身之际，又一个警官侧身从他们二人之中挤了进来。
他的身后带着属于斯塔克集团的律师与保释协议。
“再过一个小时，斯塔克先生你就可以出去了。”刚进来的警官将保释协议放在了桌面之上，“但是容我们提醒你，你身上的嫌疑还并没有洗干净，要是还有相关证据，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斯塔克抬手随意翻了翻面前的保释协议，沉默不语。
“啊对了。”警官又忽然开口说道：“那些哥谭的来的小鸟救下的男人在医院之中的情况逐渐转好，意识清醒的可能性很大，一旦他清醒，我们就能掌握充分的人证！”
“斯塔克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现在将实情说出来，或许还能争取个轻判。”
正在朝审讯室外走去的卡特罗和拜伦身形同事一僵。
斯塔克反倒是无所谓地双手抱胸，无聊地哼着自创的小曲，偶有喧闹从审讯室外传进来，伯劳，罗宾，蜥蜴之类的关键词迷迷蒙蒙地传入了斯塔克耳中。
“罗宾？伯劳？”斯塔克皱眉，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他们怎么了？”
办案的警官收拾着手中文件，闻言答道：“据说今天上午在高架桥上罗宾伯劳与蜥蜴人发生了冲突，罗宾——好像是溺水了？”
“说来也奇怪，怎么这几天都和你们这群富豪有关系，奥斯本集团也被牵扯了进来，估计这时候还在焦头烂额呢。”
砰得一声，一声巨响在室内炸起，众人循声望去，斯塔克的神情不知何时变得出奇的阴沉。
“他们，现在，在哪？”
——
奥斯本别墅内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诺曼奥斯本面色灰暗，明明身处夏季，身上仍然披着一层薄毯，他单手握拳抵在自己嘴边，不断地低声咳嗽。
“康纳斯，在哪？”寒光一现，锋利的剑刃径直从剑鞘之中而出，一扫横在了诺曼奥斯本的身前。
诺曼奥斯本抬眼看着面前的伯劳，面色依旧冷淡，像是看不见面前的剑刃一般，径直朝着前走。
“康纳斯不过是我们集团内部的一个科学家，我怎么会关注他的动向。”
剑刃转移，多米诺面前之下，那双灰褐色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原本只是横在自己身前的长剑一举挪至了自己颈部，锋利的剑刃抵着自己的喉咙，表皮被割破，喉咙之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见着面前人始终不肯挪开，诺曼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将双腿交叠。
“父亲！”哈利奥斯本眼见父亲被抓，心急如焚，手里拿着枪就想向前冲，却被蜘蛛网径直拦住了去路，这只刚从纽约出道的蜘蛛拦在了自己面前，却始终不肯与自己对视，就连语气中也充满着意味不明的失望。
“你们竟然去干了这种事情！”
“我们干了什么？”哈利朝着蜘蛛侠低声咆哮，“我们只是在试图拯救自己的性命，我们有错吗？”
“你们，用了，魔神。”
灵魂的含义此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追根溯源，要不是奥斯本企业开始领头制造药剂，如果不是他们囚禁了魔神用以做超乎常规的实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有蜥蜴人，不会有动乱，杰森，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消失。
但是面前的灵魂，无论是诺曼奥斯本还是哈利，都只是在静静地散发着白光。
——难道，这不算罪孽与杀戮吗？
百鬼丸睁着眼，却头一次，对自己的心眼产生了怀疑。
“我们只是在废物利用而已，药剂，造福人类，有时候方法激进一点没什么不好。”诺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有时候突破常规，才能取得胜利。”
喉咙处的剑逼近得更加的紧。
“我可没听说过，常规是让你这么突破的。”
诺曼话刚说完，一道熟悉的嗓音伴随着玻璃声的巨响，猛地闯入了室内。
金红相间的战甲站立在空中，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脸显露出来，严肃地盯着诺曼。
人数再加一人。
十分珍惜自己和儿子性命的诺曼轻叹一口气，最终也没和这几人继续绕弯子，“我不清楚康纳斯到底在哪，说到底我们不过是雇佣关系，我只在意他是否能给我搞出产品，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眼见面前的家伙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诺曼话锋一转，“不过，康纳斯在一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行事作风同样变得激进了起来。事情的转折，好像是他在古玩市场上捡到了一块镜子？”
诺曼不相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康纳斯跟他讲的时候也没太认真听。
“你们如果想要去找他，不如去找个警察？”
“什么？”百鬼丸转身，疑惑为何牵扯到警察。
“有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学生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退出去当了警察，但依旧和康纳斯保持联系，你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此言一出，斯塔克的神情反而变得奇怪了起来。
“警察？”
白色的灵魂在晃动。
百鬼丸疑惑地看向托尼。
“那我们今天晚上，有一出大戏要看了。”
